生下这个孩子呢?”丽音努力地欠着身子,用力地说。
“依我看,你就不应该生!”姨母冷冷地插了一句。
“为什么要这么说?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和我身份相同的人都可以生孩子,为什么我就不能?”
丽音咬牙切齿地责问。姨母面无表情冷言冷语道:
“好,我今天就把话挑明喽,你宁愿丢掉自己性命也要坚持生下来,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从而达到某种目的,我们本家的人,都这么看。”
她一剑中标。丽音一下子呆愣了,嘴巴就像打了结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睛很茫然。
“怎么?说话啊?是不是心里有鬼正好被我说中了?”
姨母不客气地追问道。丽音机械地摇了摇头。
“那么说,我们想错了?”
姨母不放心地问。丽音依然摇了摇头。
“你摇来摇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暴跳如雷地逼问,身体不禁贴近了她。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
仆人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赶忙从角落里站起来跑向门口,两三分钟的时间又跑了回来,说:
“他说是前来诊病的医生……”
“医生?”丽音很是纳闷。
“他是我请来的。”菲尔娜那张白脸动了一下。
“什么?菲尔娜你……”藤代凝视着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医生是一位妇产科医生,经常为我看病,我向他说了你的情况,今天顺便请他过来为你细细诊断一下。”
丽音黯然失色,嘴唇颤抖起来。
“医生,我已经请了,也诊断过了,感谢二小姐对我的关心,让医生请回吧。”
丽音客气地拒绝了。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说:
“我知道你请过医生了,但是你这种病非同一般,甚至会有丧失性命的危险,我认为每个医生的诊断不一定都会相同,所以就把妇产科这位出色的医生请过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这样更有利于你总盼望生下来的孩子平安健康地出世。”
苏这番动听的话似乎是在为丽音着想,但是她那恨之入骨的目光和深切嫉妒的神色都已经从眼睛中暴露了出来,因为在结婚六年的时间里她从未有过一次怀孕。此时,菲尔娜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一个人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让丽音早点从世界上消失。
“不,这位医生我不认识,况且又是小姐请来的,我有权拒绝。”
丽音的态度更坚决了。姨母姨母突然靠近了丽音。
“丽音,你又不是姑娘了,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二小姐好心好意地为你请来了医生,还是听话检查吧。”说完,她的头扭向君枝下着命令,“女佣,你还待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医生请进来?还有,大管家你们到隔壁屋去。”
姨母说完之后,趁丽音不注意从身后抱住了她,苏和菲尔娜也过去帮忙,强硬地将她按躺在床上。
“你们想干什么!凭什么强迫给我检查……”
丽音恐慌起来,拼命地用手捂住胸部,极力地反抗着。当医生和护士被带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地躺在那里,毫无血色的脸仰望着天花板。
菲尔娜将医生迎了进来。
“啊,医生,您来得真及时啊。昨天我只是跟您说了一下,也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出诊。看到您来了,实在感谢!”她寒暄着。
“噢,刚才正好门诊里的病人都已经看完了……那么,这里的病人现在情况怎么了?”
丽音的表情已经僵硬了,她用呆滞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位中年医生,一副没有边框的眼镜里面散发出了冷峻的目光。
“那好,我先来检查一下。”
医生为了缓解病人的紧张感,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护士打开了随身带来的红十字包,为医生准备好了器具,姨母推开了佣人扶在丽音身上的手,亲自扶了上去,那样子就如同家人一般,继而又解开了她的腰带。
丽音那细嫩的肌肤从睡衣的开襟处裸露出来,医生拿起听诊器放在她的胸部,先从内脏开始检查,随着要检查的部位,听诊器缓慢地移动着,最终来到了隆起的肚皮上。此时“羞愧”二字在丽音的脑子里已经不复存在,猛烈起伏着的胸部毫无遮挡地裸露在外面。被脱去里面的内衣,肚子丑陋地呈现在她们面前。芳子大胆直接地细致观察着丽音每一寸肌肤。苏和菲尔娜两姐妹望着那父亲生前曾经爱抚过无数遍的身体,不禁感到十分地憎恨,因为这个身体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富有生命力的,将要和她们争夺财产的肉块,看着医生为她检查身体就像是观看尸体解剖一样,憎恨的同时还有痛快。
“好了,再来检查一下里面……”
说完,医生给自己的手上弄了点消毒液,之后接过旁边护士递过来的一个妇产科内诊器具。丽音见状更加紧张起来,身体不由得紧缩着。
“你想做什么?”她惊恐地喊一声,双手立刻挡在了前面。
“你得的是妊娠肾,这种病通常会引起胎盘早期脱落,所以我现在把###镜放进去给你检查一下。”说着,###镜已经到了跟前。
“住手!不可以用器具!”
丽音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双手不顾一切地挡在前面,猛然坐了起来。
“你在这里使用器具,有可能会引起流产。我绝对不允许!说不准你会偷偷地给我把孩子打掉……”
她叫喊着,嘴唇更加颤抖。
“你住手!”
君枝奔上前来,扯过被子把丽音包裹住,并将手按在了上面保护着她。
“女佣人,这里没你插嘴的份儿,下去!”
菲尔娜伸出那双白嫩的手,愤愤地把君枝的手拨了开来,狠盯着丽音。
“不能任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身为矢岛家的女人,借给你检查身体为由,来故意打掉你的孩子,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我们绝对不会用的,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完了之后再去讨论应不应该流产。你乖乖地让医生检查一下。”说着,一下子按住了丽音的肩膀。
“骗人,简直就是骗人,你们这帮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鬼才可以知道!一些表里不一的家伙,个个心狠手辣……”
丽音奋力甩开按着自己的菲尔娜的手,不住地反抗着。医生也参与进来抓住丽音的手,说:
“你不可以激动过度的,否则,会给胎儿带来很大影响,好了,一切都交给我吧!”
他示意护士脱去丽音的内裤,并将她的两膝掰开。
丽音的脚不停地踢动着。医生顺势拿起了###镜,一手扒开外荫部的###,一手将###镜插了进去。此时此刻,丽音就像一只蜷起来的虾一样仰靠着,心里的恐惧与羞愧袭击着她的全身。
“好,千万别动,不然会有危险的。”
医生也让护士帮忙按住丽音,他仔细看着插在阴腔里的###镜,看看是否有出血、糜烂的现象,那样子很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
在场的姨母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别样的光,仿佛是位正在为丽音接生的接生婆。而苏和菲尔娜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她们见到了属于妇产科的女人最丑陋的部分,每个人都被阴险的激愤和残忍的欲,望弄得目瞪口呆。
“这里,你感觉疼不疼?”
医生从阴腔里取出了###镜,又把左手伸了进去,而右手放在她腹部偏下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按压着。丽音的脸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水,她紧闭着眼睛,使劲地摇了摇头。
“那,这里呢?有没有被压的感觉?”
医生按一下###又按###腹部偏下的位置,仔细查看着###有没有出现特殊变化、大小情况以及柔软程度。丽音的额头上冒出了如大豆似的汗珠,依然没有说话地摇了摇头。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女人们个个都有了一种快慰感,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色。
医生在丽音肚脐下二指的部位又进行了一番检查后,让护士拿过被子给她盖好,随后取出甲醛往早已准备好的洗手水中滴了几滴,洗净了手,菲尔娜把毛巾递了上来。
“医生,情况如何?诊断出的结果是什么?妊娠肾?那么要想生孩子肯定会很危险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医生慎重地想了想,那副没有边框的眼睛片在闪动。
“是的,从我刚才的诊断中可以确定,是妊娠肾。看样子除了做手术把孩子拿掉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为了保住性命必须做手术。说实话,孩子在出生的时候会面临一半的危险。”苏她们听了感到有些失望。
“虽然有一半的危险性,但一般也都必须得做流产手术吧?”
菲尔娜压低了声音,望着医生,传递出了一种希望他能够随声附和一下的心声。医生有点左右为难:
“这还要征求对方的意见。我作为一名医生要对病人的健康负责,之前接受了您的嘱托,有点强迫性地进行了检查,所以,我必须作出一个公正的诊断。至于要不要这个孩子,病人有绝对的发言权,她可以通过医生公正的诊断做出决定,我无权强求。”说着,他看向丽音,“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丽音从枕头上挣扎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么其他的事你就不考虑吗?”苏转过身问她。
“其他的事……”丽音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孤孤单单一个女人,身边既没亲戚又没朋友,在这样的条件下干吗非要冒着生命危险来生下一个孩子呢?况且,照顾你的这个佣人并不是来自保姆工会,而是宇市从外面随便找来的,在这方面她根本不懂,万一有个闪失呢,你怎么办?你现在还年轻,又有一个好身体,以后还有怀孕的机会,将来找个男人嫁了过上正常的生活,到那时候再生孩子,不是更好吗?”她极力地劝阻着。
“不,这不同于其他的事,衣服破了可以再换,东西坏了可以再买,可是生孩子不同,根本不能够代替。”
说完,丽音把脸转向了一边,不再看任何人。医生仿佛意识到里面存在着某种厉害关系。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事情,好了,这个以后再说吧。如果病人不想要这个孩子了,目前还来得及,在医院住上六七天就可以康复,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如果已经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么就必须好好养病,尽早把妊娠肾治好。”
说完,又配置了一剂消炎药加葡萄糖注射到了丽音体内,并嘱咐君枝安排好病人的饮食,然后便匆忙站起身告辞。
医生刚走出这间屋子,隔壁屋的门便打开了,探出一个头进来,是宇市。
“不检查了吧?”
他又回过头去,通知雏子可以出来了。虽然在隔壁屋里待着,但是这边屋里的情况多少还是可以听到一些的,所以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宇市自然能够感觉出来,即使这样,他还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