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冷,河水就像是冻住了,似乎都流不动了呢。视线被引向车窗外,滨江路边,宽阔的江水缓缓流过,颜色昏黄,像是没有涂上沥青的林间道路。
这时候,冬季才刚刚开始,离吉原春季的婚礼还有三个月,吉原和朋友们已经开始为此做准备了。他们已经度过了好几个这样快乐又辛苦的周末,白天,他们在市里挑选结婚用品,傍晚的时候驱车返回小镇。
在老街上的餐馆里吃火锅,饭毕回到咖啡馆,在人声鼎沸的屋顶吃喝聊天。吉原的未婚夫是个很不健谈的好人,这样的女孩聊天的场合,他很少参与,显得有写无趣。他在咖啡馆里迎来送往,与客人寒暄的话永远是那两句“您好”和“欢迎再次光临”,但必要时他会为吉原和她的朋友续杯。
咖啡馆里永远是暖和的、热闹的,但屋顶外冬天的夜空是寂寥的,有时候一颗星星,有时候什么也没有。
咖啡馆里永远是暖和的、热闹的,但屋顶外冬天的夜空是寂寥的,有时候有一颗星星,有时候什么也没有。渔灯照耀下的江水呢,目光落在上面的时候,似乎让人的眼睛也感觉到了凉意。这一天,吉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了数年前咖啡馆失窃的事件,说起了一个四处周游的小偷。
他伪装成一个朋友潜伏在她的身边,她却浑然不觉。吉原讲他怎样和他的同伙在镇上行窃,去临近的市里销赃并行窃甚至在行窃时被人打伤。吉原讲他怎样地装出友善的面孔,怎样趁她上学的时候偷到了她卧室的钥匙,偷走了她卧室里的钱和小古董。
她的语气并不愤怒,有时还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元旦前一天下了小雪,还好不大,原定的清洗屋顶的事也就照常进行,咖啡馆这天停了业。由于这里四季连绵的雨差不多完成了大部分清洗屋顶的工作,所以吉原和工人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就是除掉屋顶夹缝里的树叶、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昆虫的尸体,将屋顶擦得亮一些,并扫掉桌椅、大花坛下面的灰尘、杂物。
半天不到,屋顶就变得干干净净,吉原和店员一起摆好桌椅。等他们坐在桌前喝完一壶茶,再抬头看天的时候,天已经不见了,玻璃屋顶变成了白雪屋顶。
吉原请咖啡馆的店员吃火锅,算是辞旧迎新。饭后无事,天气又冷。白雪反射了屋里的光线,咖啡馆比平时亮了一倍,角落里的秋千数月来第一次空了出来。
“真想坐在秋千上晃晃。”吉原坐在秋千上,脚在地上蹭了几下,秋千微微晃荡起来。站在一旁的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听到吉原的话回过神来。
“是啊,好快,又过了一年。”很显然,雪根本不知道吉原刚才在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吉原很疑惑。
“没啊,没什么,我推你吧。”雪站在吉原身后,扶着吉原的背将她轻轻推开。在充满暖气的房间里,吉原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秋千升到高处的时候,窗外的江水在她眼里倏忽闪过。
当秋千缓缓停下来的时候,她让雪做到 她身旁,她要他讲讲他过去的事。
雪说,“讲什么呢?我的经历都没有什么意思,你不会想听的。”
“不,我很想听,你讲什么都行。”
“那我就随便讲讲过去的事情吧。”
“好。”
“具体是哪一年我就不说了,当时我在异乡,一个人租了个房子,到处找工作。工作不太好找,我足足找了一个月,才在一个小画廊找到一份兼职,由于我懂一点绘画。老板让我帮他卖画。
但是画也不好卖,我两个月都没卖出去一幅。薪水除掉房租后,连吃饭都不够。就是那段时间,有一天,我在地铁上碰到了个小偷,那时候是下班高峰期,人很多。中途我感觉有几根手指正往我的裤袋里面伸。
我悄悄等待时机,趁他手伸到最深的时候。我猛地伸手进口袋,抓住了他的手。”
“车上有警察么?你把它交给警察了么?”
雪没有理会吉原的话,“我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的手又小又软又瘦,我本打算转过身骂他的,但是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他的手不断挣扎。想要逃脱。但他又不敢大喊大叫,我就这样握着他的手,等我到站了,才放开他,把兜里仅有的二十块也塞到了他手里,当然了,是在裤兜里塞进去的。”
吉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有些不解,又有一些感动,欲言又止,看着雪。
“想问我为什么不抓住他,或者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放开他?”雪自言自语,他蹬了下地板,让秋千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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