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打不长记性!担心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没良心的竟然消息也不传回来一个。我今儿就要替娘打死你!”潋滟挽了袖子,半分娘娘的风度都不要了,追得楚飞尘叫苦不遂。
“救命啊!”
“老天爷都救不了你,你给我站住!”
江随流错愕地看着,扭头看着休语指了指跑个不停的那两人:“没关系么?”
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娘娘。
“嘴里骂着,手上打着,心里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休语笑道:“没关系的。”
半个时辰之后,潋滟觉得肚子有些疼,终于是没跑了,压着楚飞尘掐得够本了,才放开他。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我是谁了。”楚飞尘痛得直揉:“当初活泼可爱的二姐如今怎的成了泼妇?”
“你还敢说?”潋滟瞪他。
楚飞尘尴尬地笑笑:“咱们还是回千府去说吧。二姐,我还有很多事想同你商议,你便不要住客栈了,来我府上,我照顾你。”
潋滟哼了哼,板着脸。
这个弟弟她自小都是疼着的,现在走出了自己的路,她倒是也为他高兴。
“走吧走吧,休语姐姐,来帮我拉拉二姐啊。”楚飞尘撒泼耍懒,完全不像个大商贾的模样,死皮赖脸地将潋滟安顿去了千府。
潋滟平静下来之后,也便与他好好谈了谈,算着时间应该还够,便在千府多住几日。毕竟是多年不见,两人的话都很多。
这头算是其乐融融,新都那边,韩朔却于半夜发兵,突袭了城门。
毕卓连夜进宫,司马衷带病上阵,亲自指挥众将领对战。此一回攻防甚为精彩,韩兵几度爬上城墙,却被司马衷设下的陷阱统统绞杀。石头滚滚从云梯上砸落,无数登梯而上的人都摔了下去。弓箭如雨,火把如云。
月色之下,韩朔静静地看着前面,低声道:“是时候了。”
裴叔夜站在他旁边,笑道:“您终于打算进攻了。”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不是么?”韩朔笑了笑:“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杀——”喊杀声充斥天地,司马衷立于城楼之上,身边的人都有些担忧龙体,却没人劝得住他。
“让后方运石之人快些,弓箭若是不够,便用火把烧梯子,每处云梯守一人便够。另外让胡天尽快带兵将城楼上的敌兵清干净。”
“是。”
“皇上,您…”毕卓拱手想说话。
“你让人集中大石,砸下面正在撞门之人吧。”司马衷轻咳一声:“前锋士兵训练不是太好,反应迟缓了些。”
神色一顿,毕卓回头看了看一旁的士兵,点头道:“臣明白了,今晚保城不失,之后一定加强训练。”
“城不会失的。”司马衷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绣着“韩”字的大旗,淡淡地道:“他一贯小看我,这也算是他的失算之处。”
毕卓怔愣。
一晚守城,新都当真未失。黎明之时韩军收兵,韩朔眉头微挑,看着战报道:“真有意思。”
“低估对手了。”裴叔夜神色尚算轻松:“这一战算是积累经验。”
韩朔笑而不语。
之后半月,韩军数次攻城,司马衷亲自守城,半分不失。只是城中粮草将尽,加上连日降雨,抵抗得也有些艰难了。
潋滟准备启程回新都的时候,突然出了意外。
刚上马车,吃的东西就全部吐了出来。休语吓了一跳,楚飞尘也惊到了,连忙请了大夫来看。
最不想听见的结果,还是听见了。潋滟听着大夫说的“恭喜”二字,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
怎么会又有了身孕了?华启不是说她身子底子差了么?
这孩子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潋滟抓紧了心口,许久不曾有知觉的地方,又开始了一阵阵的疼。
“二姐,既然如此,你还是别舟车劳顿了,让江大人送粮回去即可。”楚飞尘将人抱下来,担忧地道:“听闻你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这个便无论如何也该保住。”
潋滟呆呆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得回去,新都已经开战了。”
“就是因为开战了你才必须留下。”楚飞尘皱眉道:“身子最重要才对吧?”
潋滟有些恍惚,没再反驳了。
“我会写信给皇上,并且免费赠送两万石粮食。”楚少爷很是豪爽地道:“算是给外甥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