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肚子隐隐作痛,却还抓着他的衣襟威胁他。
韩朔怒极,手捏得她的骨头生疼:“你找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她抬眼看他,眼里又有了以前的光芒,像是春天的最美的桃花,一丛丛盛开,妖冶迷人。
“当真不接么?”
韩朔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将人放在床上,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住怒气,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圣旨:“臣接旨,娘娘满意了?”
“相当满意。”潋滟一笑,而后皱眉,腹部一阵阵的痛,比往常都要浓烈。
“华启人呢!”韩朔推开眼前挡着他的谁,冲外面吼。
“来了。”华启背着药箱子进来,一看床上的人,头都大了。每次都是这位主儿,才会让韩朔发这么大的火。更可怕的是,这主儿哪里好治啊,出了什么事都只会怪他医术不精!
潋滟捂着肚子,将手腕伸给华启。华启唉声叹气地把脉,没一会儿却严肃了神色,拿出银针来在她周身穴位上扎稳。随后又拿出一贴膏药,让含笑过去,贴在潋滟的腹部。
“公子,这次当真要有些准备。”华启得空回头看了韩朔一眼,沉重地道:“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已经成形,但怕是…有些不稳。”
韩朔皱眉,看着他道:“无论如何,你保住便是。”
华启眉间有些忧虑,藏了一句话没说,只让扎雅和韩朔等人都出去,留含笑给他帮手就行。
大门关上,扎雅神情复杂,看着身边的人,抬头问:“韩公子是喜欢贵妃娘娘么?”
韩朔正心烦,听得这一句,更是心烦:“没有!”
“扎雅觉得,你很紧张她,像父汗紧张阏氏那样。”她认真地道:“这应该就是喜欢。”
“公主。”韩朔冷着脸道:“我只是怕娘娘在这里出事,皇上会怪罪罢了。公主不是要嫁给我么?韩某又怎会还去喜欢其他人,更何况是贵妃娘娘。”
这是同意会娶她了么?扎雅眨眨眼,被这句话分了神,没有再问。
屋子里头,潋滟看着华启,开口问:“神医有什么要说的么?”
华启一边给她扎针,一边道:“娘娘是聪明人,在下也不必卖关子。娘娘的孩子想要强行保住的话,必伤母体。娘娘保还是不保?”
伤母体?潋滟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个伤法儿?”
“在下可以用银针刺穴替娘娘保胎,但是这法子对身子有伤害。十月怀胎生下孩子之后,娘娘的身子怕是会更加虚弱。且怀孕的这几个月里,再不能有任何劳累,否则也极易流产。”华启叹息道:“所以要保这胎,代价极大。”
潋滟眼神闪了闪,有些愧疚地摸了摸肚子,然后咬牙道:“保,毕竟是本宫的孩子,哪有不保的道理。神医尽管用针用药,本宫都受着。”
“娘娘。”含笑有些惊讶,这孩子,娘娘竟然会这么用心地保?
“含笑,过来抱着我些,我怕疼。”潋滟撒娇,伸手朝着含笑。
含笑突然觉得很心疼,过去将她抱着,然后看着华启用针。
楚齐赵的世子,再磨蹭也该到洛阳了。这一锅子浑水她还没搅起来,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能就没了。潋滟闭目忍着,心里仍旧是在盘算。
匈奴公主,藩王世子,野心太傅,以及她这个怀着太傅身孕的皇上宠妃。该到的人都到了,好戏不开场,还等着什么呢?
只是潋滟这时候少算了一个人,龙位上沉睡的虎,是这一场戏里,最大的变数。
“太傅,娘娘没事了。”华启打开门,朝外头等着的韩朔说了一句。
韩朔还捏着圣旨,闻言心下一松,继而道:“没事便好,让人备好马车,我亲自送娘娘回去,顺便带着公主去见皇上。”
扎雅笑眯眯地道:“安心做我的驸马了吗?”
韩朔点头,安心了。
含笑扶着潋滟出来,她脸上有了些血色,样子却有些狼狈,想来刚才流了不少的汗。一贯爱美的贵妃娘娘谁也不看,扶着含笑的手就上了马车,先扬长而去。
她该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接下来是韩朔的主场。她且看他要怎么和这匈奴的公主完婚。
“贵妃娘娘是个很有趣的人啊。”扎雅看着远去的马车,感叹了一句:“你们大晋的人都挺有意思。走吧,韩公子。”
韩朔轻轻一笑,跟扎雅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