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
“有你俩在,我好歹要放松些。”潋滟瞧着迟暮这一身冰寒之气,眨巴着眼道:“成与不成,都看你们明日的表现了。”
迟暮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地看着潋滟问:“娘娘真的觉得,光凭奴婢一舞,长歌一曲,群臣便能被说服么?”
怎么听都是妄想,不怪她不相信贵妃娘娘,只是这法子实在不怎么令人信服。
“男人谈事,有男人的谈法。”潋滟也不急着解释,只轻声道:“女人要引男人入套,也自然有女人的法子。光凭一歌一舞自然不行,只是其他的事情,便不用你们操心了。”
言语之间,自信如此。迟暮皱了皱眉,转了话头:“听说韩朔半个月之后要偿命?”
“宫里的消息传得倒是快。不过倒不是偿命,万一抓住了凶手,他便什么事都不会有。”潋滟笑道:“你可以在这里多祈祷,让他找不到凶手。”
迟暮眸光一闪,问她:“娘娘要一起祈祷么?”
“嗯?”潋滟漫不经心地站起来,准备回去了:“算是要一起祈祷吧。”
“求神佛,终究是不如求自己。”迟暮喃喃说了一声,像是笑了:“奴婢恭送娘娘。”
潋滟看了她一眼,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来得及多想,她还要回去安排宴会的其他事情。
韩朔一路将高太师的尸体送回高家,被玄奴护在身后,看着高家的人歇斯底里地要他偿命,脸色一直是冷冷的。
“韩朔,你这卑鄙小人,杀了太师,还装什么受害人?”高家长子高瑞被管家拦着,却还是破口大骂:“半个月之后,我等着将你的尸体丢去喂狗!”
秦阳神色一沉,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高瑞跌在地上,愤怒得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你们权势滔天,世间也还是有公道在!”
高家门口围观的人甚多,百姓指指戳戳,议论纷纷。从前口中赞颂不已的韩太傅,如今也让他们慢慢觉得,似乎当真是狼子野心。百姓什么都不懂,却懂得为流言添砖加瓦。此事一出,更有名士写赋,叹息奸臣误国。
安世之臣,为乱江山。
韩朔向来对别人的话不太在意,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接二连三地冲着他而来。皇帝回来之后尤其明显,路数也不是他熟悉的。
敌在暗,我在明,韩太傅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还完了尸体,几人跟着韩朔回府。
“太傅,凶手要如何查起?”谢子瞻皱眉道:“我已经让仵作写了尸检上来,杀人者剑法颇好,但偏阴柔,分不清是什么人的惯用手法。今日韩府人员进出太多,要一一排查也如大海捞针。”
裴叔夜点头:“如今洛阳,能明目张胆与太傅作对的人不多,暗中有仇的却不少。”
韩朔慢悠悠地道:“拿这事困住我,谁最有利?从这方面查起,怕是要方便得多。”
秦阳脸色古怪地看他一会儿:“我想起个人,说出来,你可别揍我。”
韩朔看向他。
“我觉得,能下这么狠的手,这么想置子狐你于死地的,怕是只有一个楚潋滟。”秦阳说着,下意识地坐得离韩朔远些,道:“今天太极殿里,她不是也同意了皇后的提议么?想来你在她心里是半分地方也不占了。”
韩朔脸色一沉,看着秦阳道:“你话太多。”
“哎哎,这是事实。”秦阳连忙摆手:“总之我是觉得,你被困住,自然是皇帝那头得利。皇帝那头有这么好手段的,可不就只有一个楚潋滟么?”
韩朔微微眯眼,冷笑了一声:“车里太挤了,冲轩你下去走走,吹吹风。”
马车停下,有人被丢出了车厢,无辜地站在路边看着马车绝尘而去。
“太保说得似乎有道理,贵妃娘娘的确也有动机。”裴叔夜道:“太傅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谢子瞻低笑:“太傅气的,怕不是太保说贵妃娘娘是幕后黑手,而是说贵妃娘娘心里,太傅不占位置了吧。”
韩朔面无表情地扭头去看窗外,身上已经愈合许久的伤口好像又开始疼了起来。
半分也没有了么?他才不信。楚潋滟就算不敢再喜欢他,这一辈子,却也是不能忘记他的。
至于幕后黑手会不会是她,他不在意。皇帝这头的人,不管是她还是毕卓胡天都一样,他要应对,都不会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