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是不应该,不过有这孩子在,太傅能不能早些将皇上迎回洛阳呢?否则耽误太久,等肚子大起来,可就是瞒不住的事情了。”
韩朔眼眸闪了闪,笑道:“娘娘是打算,将这孩子说是皇上的么?”
“太傅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反而是要为了孩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本宫回韩府?”潋滟嘲讽地抬眼,看着这人:“说出来,本宫都觉得是笑话。”
韩朔沉默,他没什么好反驳的。潋滟是聪明的,她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孩子他是一定会保的,有它在,要快些迎皇帝回来也算不得他太吃亏。
只是,潋滟肯这样配合,他有些意外呢。
“太傅若是怀疑有诈,那便耽误着吧。”床上的人冷冷地道:“有身孕之人,情绪向来不稳定。若是一个月之内本宫还见不到皇上,那么动了胎气之类的事情定然无法避免。届时太傅也不用犹豫了,等着一切归初,什么都不剩下吧。”
她威胁他,拿肚子里的孩子。
韩朔眼里划过一丝恼意,却又压了下去,只凑近了她,低声问:“娘娘肯生下臣的孩子么?”
潋滟轻笑,压住心里的恶心之感,慢慢点头:“总归也是我自己的骨肉,换一个父亲罢了,还是可以养活的。本宫现在也只能拿这个与太傅来换皇上的归期了。还望太傅成全。”
韩朔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站起来道:“你当真这般想念皇上么?”
要他一个月之内将皇帝迎回来,那么自然有些损他的兵力。她这永远不会吃亏的人啊,这是要逼他做出选择么?
“本宫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皇上。”潋滟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离开了太久,本宫都怕他忘记我了。总是要在皇上身边,本宫才觉得最为安心轻松。相比之太傅,本宫觉得还是皇上更为令本宫开心。”
韩朔嗤笑:“娘娘品味当真独特。”
她的意思是,傻子都比他好么?
“太傅若是答应了,本宫就安心养胎。若是无法,那便早些回府吧。”潋滟别开头,慢慢躺回被子里去,像是和他说多了话,都是十分劳累似的。
韩朔笑出了声,眼里却没半点开心的意思,只看着她道:“娘娘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个月之内,臣会想办法让皇上回洛阳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沉香宫,脸上的表情褪了干净,眸子里一片暗火。
潋滟松了口气,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捂住自己的腹部,低声喃喃道:“对不起。”
现在的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毕卓那边有消息来说,匈奴愿意和谈了。等韩朔将皇上迎回洛阳,毕卓想必也会回朝来一趟,有他镇着,她和皇帝就不会那么被动。抓紧时间让皇上亲政,夺回他本来的权力,这是她能做的事情。
只是韩朔答应得爽快,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诈。他答应的事情,一般是言出必践,一月之内她一定能看见小傻子,只是不知道会是怎么个过程。
闭上眼睛,外头好像有人进来了。她喃喃喊了一声“休语”,然后便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娘娘,妾身长歌。”清脆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潋滟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却见长歌笑吟吟地坐在一边,看着她道:“太傅吩咐,让妾身好生伺候娘娘起居。娘娘现在与往常不同,要照顾得格外细心才是。”
潋滟怔了怔,长歌是韩朔的…也算是妾室吧,虽然没有名分。但听着她怀了韩朔的孩子这样的事,她竟然这样平静么?
“长歌,你来我沉香宫就是客,哪有当宫女使唤的道理。”她笑了笑,看着她道:“你陪我说话,抑或是给我弹琴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含笑和休语吧。”
长歌眨眨眼,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也是,长歌是太傅的人,娘娘不放心也是应当。不过,太傅没有交代长歌什么特殊的任务,只是让长歌好生照顾娘娘罢了,娘娘不用太紧张。”
直白地说出来,她一点压力都没有,表情也是坦荡,看得潋滟一阵错愕。这人一贯是如此的么?倒是和秦阳像得很。不过,她喜欢。
笑容更真诚了些,潋滟叹了口气道:“是我太过戒备了。长歌,太傅走了么?”
长歌点头,眨巴着眼道:“走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