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要分手,即使你一直要我努力,也还是变这样了。而且这段婚姻即使从法律上讲只是我一个人的。假如易地而处,你愿意做朋友么?”
温励依然没有说话。
这时阿狸回来了,没事儿人一样地领着被他拐走的餐厅经理,替我们热菜。
这样谈完我完全没胃口,便站起身,对阿狸说:“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狗要……”连忙改口,“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阿狸还没说话,温励顿时看向了我的脚,蹙起眉:“你为什么在穿高跟鞋?”
“女人的脚可以忍受任何痛苦,只要鞋子漂亮。”阿狸笑着替我打了掩护,然后看向我,说:“你就等着明天下不了床吧。”
我觉得他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立刻生了气,瞪起了眼睛。
阿狸先是露出满脸茫然,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握住我的手腕,问:“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你的脚,今天回家肯定要痛,这么高的鞋。”
我不由自主看了温励一眼,他面无表情,显然很不开心。
便更觉今天出来真是个错误,推了推阿狸,说:“我真的先走了。”
阿狸站起身来,把钥匙拎起来,说:“开车回去,平底鞋在储物箱里。”
我接过钥匙,低着头走了出去。
电梯门口没有人,但因为餐厅层数太高,很久才上来。
我垂着头走进去,庆幸自己今天特意把头发披下来了,还用电发棒做了个卷。
我是有多迫不及待得见前夫啊!
终于,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等我回头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是温励。
我连忙去按开门键,他却先我一步地按了楼层,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二十多层,说高不高,但很难忍耐。
我重新低下头,觉得心好累。
“我送你。”
“不用。”我说:“我自己开车。”
他没说话。
电梯又降落了五层。
不断地开门,有人进来,有人出去。
我靠在玻璃上,看着观光电梯外的车水马龙,冷淡地沉默着。
来到六层时,所有人就像约好了一样,一起出去了。
电梯里又只剩我们两个。
不过很快就到底了,我祈祷可以畅通无阻地到达b1。
但这个念头刚转起来,温励就伸手抱住了我。
他身上依然是淡淡的薄荷味,依然喜欢把我抱得很紧。他那么高,抱我时微微地驼着背,好像在保护一只幼崽,也让我因此充满了安全感。
我想挣扎,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恶魔似得告诉我:享受一会儿吧,这种机会不多了。
所以我没有动,贪婪地把脸埋进他怀里,他用的须后水还是那种味道,没有讨人厌的烟味。只有那种冷冷的,提神醒脑,却让我沉沦的凉气。
电梯就像我期待的一样,毫无波澜地来到了b2。
“叮”的一声,大门打开,门外是点着橙色灯火的走廊,往外是又黑又阴郁的地下车库,如同一个溶洞的入口,森森冷风从里面吹出来。
有人来了,温励立刻松开了我。
是陌生人,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则来到了电梯门口,疑惑地等待着我们出来。
我抬头看向了温励,看到他脸上的愧意。
抱我一下都如偷情,这样拿什么送我回家?
我推开他,转身出了电梯。
一直走到车门口,也没有人追上来。
我告诉自己:我们已经分手了,而看他的样子,很可能是身边已经有了人。
犹如魔咒,犹如信仰,强迫自己要相信,不要因为一个偷偷摸摸的拥抱就被摧毁。
回去的路上,电台里播着情歌,温柔的男人声音伴着忧伤的架子鼓点,不一个词一个词地,唱诗般的语调:“and you like to know,why she seduced your inner conscience……”
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听着,眼泪不知不觉地爬了一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能让我迷失,为什么他要远走?
这天我元气大伤,回家后只想睡觉,醒了也困,饿了就吃,不去上课,不打电话请假,谁来敲门都不开。直到阿狸找了锁匠开锁冲进了我的房间。
幸好他没带锁匠来,因为我只穿着我的小睡裙,他进来时我正一边刷微博一边抠脚。
阿狸明显松了一口气,回去给锁匠付钱,又回来坐到我身边,问:“怎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我看着他,问:“干嘛闯进我家里?”
“担心你。”他蹙着眉,说:“怕你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坏人不会来我家了吗?”我无情地戳穿他:“净骗我们小姑娘。”
“你总会得病吧?”他笑着扯了扯我的耳朵:“怕你放弃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