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照房间里的味道来看,温励应该是喝了不少,我这半天又是揉又是捏的也没闹醒他,没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我的行为。
思及此,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摸着黑拉开房间门,外面向来开长明灯,我的眼睛有点不习惯,揉着眼睛朝着楼梯跑去,却一走到楼梯口便傻了眼。
这里明明就是一楼嘛!
我用看过六百多集柯南学到的知识仔细地分析了一遍,确定刚刚是在我卧室无疑。看来是温励走错了房间,那这么说我可以继续回去睡了?他还是讲道理的,应该明白这件事我没错吧?
于是我又溜达回去,一开门,房间里顿时传出了一声小狗的呜咽,我这才想起我下午太困,只把小柯基放到了墙角,便摸着黑过去摸了摸它。
等它闭起眼睛睡了,便蹑手蹑脚地回里间,摸到了床边,温励还躺在那一边,脸对着我这边,姿态像个小孩似得蜷缩着,倒是有点像小柯基刚刚睡着的样子。
卧室里浓浓的酒气熏得我睡不着,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拉开窗帘开了窗,很快,一阵清风吹了进来,酒气也因此散了不少。
于是又躺回床上,发现被子全都被那家伙卷走了,我扯了扯,纹丝不动,只好加大力气又去扯,却忽然间看到了温励的脸,借着月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正光明正大地张着,看马戏一般,神采奕奕且略带玩味地瞅着我。
我的手顿时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被子,干笑了一声,道:“我去找布朗先生要床被子来,你快睡吧。”
他挑了下眉,没吭声,不过松开了抱在怀里的被子,伸手披到了我身上。
我见状连忙钻进去,刚钻了一半,他又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把我塞进了他怀里,小小地说了一声:“别这么拘谨,这是你的房间。”
我于是“哦”了一声便也抱住他的背,却再也睡不着了。
虽然我和温励就像莫妮卡所说已经做了四个半月的爱,可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相互搂着睡觉,没有**干扰,不动,不说话,就这么在冷冰冰的月光里抱着,在静谧到几乎不能呼吸的房间里抱着。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所有细节,数清他的每一根睫毛,我从未想象过,原来人和人真的可以离得这么近。我也可以很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有酒的醉人,有薄荷的幽冷,也有那种每个人都具有的、独一无二的体味,这一切全都在人体平衡的温暖中笼罩着我。让我虽明知不该,却还是在他怀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归属感。
后来好像过了特别久,久到我终于开始困了,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准备睡个好觉,却忽然察觉到他似乎动了动,随后,我感觉到一只手在我脊背上抚着……
慢慢地,不仅是他,我也开始紧张,抬起头想去吻他,却被他的脑袋先钻过来,吻到了我的脖颈上,他的声音很低很喑哑:“抱歉……sweetie,我本来想等你伤好之后的。”顿了顿,又停下来,抱得我好紧:“可是就现在好不好?我忍不住。”
我觉得现在说“好”还是“不好”都很怪,而且我也有点莫名地紧张感,只好没说话,摆出了一副默认的造型。
那感觉出奇的好,好到当那只好像钢琴师一样漂亮的手摸下去时,我完全没有丝毫不适地赖在了他怀里,像一只被人优待惯了的猫咪一样被他温柔对待。
然后我们谁都没动,就这么面对面地抱着躺着,陷入了一种稳定的懒惰里。
我必须承认,除了不能接吻有点遗憾,所有的感觉全都太好了,好到当我看着他凝视我的双眼时,立刻觉得有如美梦般得令人迷醉,我抱紧了他,期待地问:“你就这样,不要动好不好?”
温励便笑了起来,长长的眼睛眯着,弯弯地,十分好看。之后在我额头上亲了亲,哑着嗓子反问:“五分钟怎么样?”
五分钟也聊胜于无嘛,我便允了,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安静舒适的五分钟。
但好像只过了两三分钟,他就轻轻动了动,问:“疼吗?”
“不疼。”
“那就好。”他似乎放了心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句:“i want kiss you。”
我想他现在所说的kiss一定不是说别处,坦白说我也挺想的,便凑过去,在他唇边啄了啄,他也顺势亲了亲我,那感觉好像是第一次接吻那么甜蜜而小心翼翼。
我还想再深入一点,他却闭上了嘴巴,脑袋歪到一边,凑到了我脑袋底下,声音听来柔柔的:“下次等你伤好再吻你。”
“好吧。”其实我觉得我今天也可以稍微亲亲的,不过这种话由我来说就好像太诡异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今天陪莫妮卡姑姑喝了很多酒。”一边说,一边笑:“她是个酒鬼,我总会被她灌醉……”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钻在我脖子底下,闷笑出声:“小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