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茶几,已经残缺,木质的椅子掀翻在地,白色烤漆的餐桌,劈倒在一旁,餐桌的周围散落着他给宫悦鸣留的晚餐,盘子碎了一地。
地板上残留着桌椅的碎屑,碗盘的残渣,破碎的靠垫,满地凌乱的棉絮飘洒在血迹上,顺着血迹可以看出血迹是沿着二楼下来的。
看到这样的家,地板上的血迹,学长瞬间失色。
学长低吼着:“阿鸣!”
飞奔上楼,冲进房间,屋门没关,映入眼帘的就是洁白的被褥上一摊殷红的颜色,也映出了学长眼眸中的心疼。
地上的衣服都已经变成布条,七零八落地躺在房间的地上。
宫悦鸣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他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
学长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基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宫悦鸣一双好看的眼睛都变成了面包,肿得不成样子。
脸上青紫,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出他原本的样子。
学长一把抱过昏迷的宫悦鸣。
疼痛,让宫悦鸣的神智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微微地笑着:“学长,我做到了……我……咳咳……”
随着咳嗽,鲜血涌了出来。
其实他想说,至少我保护了自己,不被人欺负了。
学长打了电话等救护车来,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学长的眼睛渐渐红了,模糊了怀里的那张脸,心里有点怨恨他为什么没能早点回来。
几天的相处让他对于这个学弟,有着隐隐的心疼,为了赌债,宫悦鸣每天都是深夜而回,清晨又出去。
宫悦鸣有两次在餐桌上吃着饭就那样睡着了,他想到宫悦鸣睡着的时候,还是皱着眉头,猜到宫悦鸣的心里一定想着,欠下的债要怎么还。
他隐隐地听宫悦鸣说过这次的赌债想自己承担,不想连累姐姐。
他本可以帮宫悦鸣,但是他还是选择叫宫悦鸣自己去面对,只是他没想到这群人会这样对他的学弟。
宫悦鸣看到学长红了的眼睛,想要露出一个笑脸告诉他,他很好,可是却抽疼到他的神经,让这个笑容看起来变得有些狰狞。
“学长,认识这么久了,可是,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的……咳咳……名字。”宫悦鸣很勉强地说完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好像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曾经问过,但是学长一脸的阴暗和伤痛,似乎他的名字很叫他反感。
当时看到学长的表情,宫悦鸣就没再问下去,而学长也没有理会他。
“闻攸宸。”
救护车终于在宫悦鸣昏迷前赶到,闻攸宸也一同上了救护车。
闻攸宸至始至终都没有问宫悦鸣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宫悦鸣不想记起来的。
他只能希望宫悦鸣一切都是安好的,不然他一定要后悔的。
闻攸宸的朋友可以说基本没有,而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把宫悦鸣真的当成朋友了。
他活得那么委屈,那么谦卑,他只是想要好好地活着,却要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医院里人来人往,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么地冷,闻到的满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而闻攸宸只是在等着一切检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