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怀中,她抬头的时候,天黑了,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想听到。她安静的在安高的保护下,一直坐在地,直到冷风将她吹醒,直到安高一直的守护。
成晨三点,她终于从安高的怀中站起来,那被麻痹的脚,还有她的身心,完完全全被所有的事情都怔住了。
“安高,你说如果我没有回来,是不是悻就没有死?”她再一次抬头的时候,看到安高脸部的表情,她知道成悻的事情,结束了。
所有的幸福,在来临之前,都结束了。
那个她认为是她生命中的救星的男人,利用了她一年?所有事情的发生,到结束,她完完全全的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不是安澈,至少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些,至少她在这段时间内做的事情都没有错。为什么不是他?
“安高,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她要找到那样东西,她必须知道许宏和陈晓在临死之前,交给她的东西,上面写着的到底是什么。
她那时,把东西藏在了一个地方,埋在那个安全的地方。直到现在,她终于有勇气去面对那所谓的遗言,还有真相。
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怎么命运要这样安排?如果不是她任性,是不是成悻就不会死?如果她不去医院,如果她不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是不是成悻就不会有意外?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她。
“好。”安高扶着她站起来,身后有几个人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许新沂不解的看着安高,只见他点了点头,其他人都闪到一边去,他低下头对许新沂说:“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冥组织的人?成悻的死,将他们都带来了。
成晨二点十分,安高开着车子,缓缓的往成宅的路上开着,身后还跟着两辆车,许新沂的头靠在窗边上,她看着四周的风景,风景如故,人却回不到过去了。
“安高,悻最后喜欢什么地方?”她在想,以后她要带成悻去哪?就只有她和成悻两个人。
成悻想和她结婚,所以,她要和他结婚,哪怕他死后,她也想完成他最希望做的事情。
“他最喜欢海,在靠海的地方,成先生买下了一幢别墅,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喜欢坐在海边听海浪声。”安高回忆着以前,那时候还没有许新沂的下落,他们还没有来到修城,他们还没有开始与冷然来正面的战争。
“海,海边,真好。”难怪以前她接过很多电话,都是听到海浪的声音,而没有人说话,原来,那些电话真的是成悻打给她的。
安高和她再也没有说话,车子停在成宅的外面,里面早就人去楼空,没有人气的花园,许新沂在月光下走着,来到了后花园里,这里是她和成悻常坐着晒太阳的地方,她蹲下身用手不断的挖开那一层层泥土,安高看模样,也上前来帮忙。
牛皮纸的公文袋在五分钟后,露出面,许新沂拿起那一文件袋,她坐到地上,衣服全部都被泥土弄脏,但现在的她早就没有太多的顾虑。
“拿电灯筒来。”安高看着许新沂拆开文件袋,他的话才落,身后的两名手下递上了电灯筒。
一行一行字,一页一页纸,都是刻进许新沂的心间。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所有的事情,许宏和陈晓以为在他们死后,都统统结束。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死后,所有的问题才开始慢慢的爆发出来,而他们的死亡,最终没有换来平静。
“安高,通知冥组织所有的人,该做的,都做了。”许新沂把文件交给了安高,所有该做的,是他们应该做的?
以冷然现在在冥组织的身份,还有他现在的财产,还有他利用了小笑而继承朱霸天的产业,都敌不过冥组织与安澈联手。
“是。”安高得到她的允许,身后的两名手早下去通知冥组织所有的成员,该行动了。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修城此时是一场爆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安静得没有任何预兆,却是血腥连连。
这一夜,许新沂坐在成宅的后花园,整整一夜,初冬的露水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的冰冷,却冰冻不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