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顷刻间,余笙歌似乎听见了自己惊错的心跳,看着颜渊眸色迷离,她以为,她以为……
余笙歌缓缓地阖上了双眸,似乎在这种温馨的时刻,颜渊应该会给她一吻。
可是颜渊却疏淡地笑了笑,将勾在她下巴上的手挪开。
余笙歌并没有等到颜渊的唇落下,反而觉得下巴一松,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倏然看见颜渊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缕。
“胡思乱想什么呢。”颜渊唇角微勾,笑容浅浅地说。
骤然,余笙歌感觉自己的双颊滚烫。
她在干什么!?
怎么会如此期待颜渊的吻!?
该死!余笙歌贝齿轻咬下唇,却听见,颜渊无比傲慢地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
原本一切的美好,都被颜渊的这一句话给毁了,余笙歌随手拿起了身后的枕头,用力地朝着颜渊砸了过去,高声道:“出去!”
颜渊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么听余笙歌的话,他转过了身子,唇角上带着一抹浅浅淡淡的笑,离开了房间。
回到了颜家的第一天,余笙歌并没有等来颜渊如狂风暴雨般地摧残,反而拥有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暖惬意。
她安静地坐在阳光下,望着窗外一片红艳艳的玫瑰花园,安静地笑了。
……
颜渊回到了别墅大厅时,苏棉棉还在,她陪着颜老爷子品茗,而且似乎深得其道,她将颜老爷子哄得极是开心,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刚刚余笙歌带给他的不悦。
“苏丫头,你派人送来的冻顶乌龙的味道极好,你也来尝尝。”
钟伯换上了功夫茶的茶具,沏好了茶后,放在了颜老爷子和苏棉棉的面前。
苏棉棉轻轻地啜了一口茶,她低着头,唇畔含笑,莞尔道:“钟伯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说话时,苏棉棉的余光看见了颜渊走了过去,敛去了唇畔的笑,眼底里涌上了一丝丝的哀伤,她抬头深情地望着颜渊,似乎是想要将她看进眼里去。
颜老爷子顺着苏棉棉的目光看向了颜渊,他抬手朝着苏棉棉的身上指了指,淡淡地说:“坐吧,陪我们喝喝茶。”
颜渊颔了颔首,俯身坐在了苏棉棉的身边。
苏棉棉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拿起了一杯茶,递到了颜渊的面前,笑盈盈地说:“渊哥哥,你尝尝。”
颜渊接过了苏棉棉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苏棉棉今日前来,并没有提起过什么,只是陪着颜老爷子喝茶,闲聊,一直到黄昏时分,橙黄色的夕阳透过了层层叠叠的纱幔,耀在了苏棉棉的侧脸上。
似乎是欢乐不知时日过,苏棉棉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夕阳将苏棉棉的墨玉般的双瞳染上了一抹浅浅的橙色,她淡淡地笑了笑,颇为甜美,对颜老爷子说道:“颜爷爷,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回去了。”
“唉。”颜老爷子抬手点了点,笑着说:“你难得来一回,又哄得老头子我这么开心,怎么能不留你吃晚饭。”
说着,颜老爷子侧目看向身旁的钟伯,启唇吩咐道:“苏丫头喜欢吃你做的法式料理,今天的晚饭,你就亲自做吧。”
“是。”钟伯轻声地应道。
按照颜家的规矩,晚饭时所有人都要陪着颜老爷子,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余笙歌。
坐在长方形的餐桌前,余笙歌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她的作为被安排在了最边上,似乎颜老爷子故意让苏棉棉坐在了颜渊的身边。
吃饭时,颜老爷子时不时地和苏棉棉讨论着钟伯的手艺,又偶尔聊聊股市走向。
余笙歌吃不出来菜色的味道,听不懂股票的走势。她只是低着头,闷不做声地吃着面前的蔬菜沙拉。
苏棉棉和颜老爷子说笑时,余光瞥了一眼余笙歌,一双微弯的眸子漾过了一抹森然的寒意。
忽然,苏棉棉手中的餐叉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她倏然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只是一瞬间,苏棉棉的脸色苍白极了,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苏棉棉出身于名门望族,餐桌礼仪是必不可少的, 在颜家吃了这么多次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失了分寸的时候。
“颜爷爷,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苏棉棉气若游丝地说。
她起身,身体倏然变软绵无力,没走两步,她抬手扶住了头,身体摇摇欲坠,倏然瘫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