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裴清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见外头有响动。不过淑妃昨晚已经提前和他交待过了,裴清殊就没当回事,翻了个身继续睡,比平日起身的时间晚了足足两刻钟才起来。
因为今早淑妃不在,裴清殊本想着洗漱完之后,就在自己屋里头用膳的。没想到他刚洗完脸,还穿着中衣呢,令仪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你这懒蛋,都什么时辰了才起!”令仪向来不知道客气二字是怎么写的,“赶紧来正殿用早膳,我都快饿晕了!”
“这么点事情,皇姐随手打发个人来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裴清殊笑嘻嘻地凑过去说:“怎么,皇姐这么关心我呀?”
“呸,你个小没正经的,赶紧把衣服换了。真是的,头发还没梳呢,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自打乞巧节宴会之后,二公主对裴清殊的态度就好了一些,姐弟之间也亲近了不少。现在她对裴清殊虽然还是没什么好气,不过已经不会像刚开始一样充满敌意了。
“皇姐用点儿点心垫垫,我一会儿就来。”他没想到令仪会来,是他起来晚了,却叫令仪饿肚子,裴清殊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还用你说,”令仪不客气地在张鼓腿彭牙圆桌旁坐了,对玉栏吩咐道:“快去把你们这儿最好吃的点心给本公主拿过来,可不许藏私。”
玉栏忙笑着应了。
裴清殊让孙妈妈把他的头发像平日里那样束了两个髻,又让玉岫帮着换了身衣服,就出来对令仪说道:“我换好了,皇姐咱们走吧?”
谁知令仪没有立即应声,而是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裴清殊察觉到不对劲,忙问:“皇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令仪面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却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咱们走——”
她搭着丫鬟的手就要站起来,可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令仪的脸色忽然变得更难看了,甚至发出一声惊呼。
“皇姐,你……”
你是不是来癸水了?
裴清殊刚才看到她捂着肚子时就在疑心了,只是不好直接问。
“你住嘴,不要你管!”
令仪只有十一二岁,对女子的事情还不是很懂,这次是她初回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身边的丫头可不是傻子,连忙让玉栏玉岫她们带着裴清殊避开,扶着令仪到净房去了。
裴清殊留在屋里,略感尴尬。
没想到他竟然会遇到这种事。偏偏是淑妃不在的时候,偏偏是令仪在他房里的时候,可真是巧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裴清殊——他之前总感觉自己少了点什么东西,可是一时还想不起来。现在看到令仪的样子他才想起来,原来做男人不用来癸水!
简直太轻松、太爽快了!
不过,作为一个曾经被月信折磨过好几年的人,裴清殊很道德地在令仪出来之前把自己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一脸关心地对着令仪装傻:“皇姐你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呀?”
“传个鬼呀!”令仪红着脸,娇蛮地说:“我回去了,早膳你自己用吧!”
目送着令仪离开之后,裴清殊小人得志,坏心眼地问一旁的玉栏:“玉栏姐姐,皇姐她到底怎么了呀,不传太医真的没关系么?”
玉栏闻言也红了脸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这事儿殿下可千万不要同外人提起,就当不知道公主不舒服的事儿,知道了么?”
“喔。”裴清殊适可而止,没有再问为什么,不然玉栏她们的脸上恐怕也要起火了。
淑妃一愣,还不及询问原因,就听皇帝有些为难地说:“她不会同意的。”
淑妃神色复杂地问道:“皇上说的……可是俪妃?”
皇帝点点头。
淑妃松了口气,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看来叫荣贵妃说中了——皇帝的心里,还是惦记着俪妃的。
她抿抿唇,慢条斯理道:“不瞒皇上,这件事情,就是俪妃先提的。”
“怎么会?”皇帝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淑妃听了,有点生气地说:“臣妾怎么敢欺君呢?您若不信,找人去冷宫问上一问便是。臣妾膝下虽无皇子,可也干不出抢人家儿子这种事情!”
皇帝见她动气,连忙握住淑妃的手道:“瞧瞧你这脾气,朕又没说不信你!只是俪妃那性子,朕再了解不过了,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