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书院的祭典正式开始。
天字段的学生不论男女,皆是头发挽成独髻,穿清一色的青色儒袍,脚蹬青靴,腰间系着正面刻有书院,背面刻着真轩仙人的玉佩,此时正聚集在学院广场真轩仙人雕像之下,个个看起来挺拔犹如松柏一般。
苏浙在远处围观,啧啧叹了两声。
书院录取学生不仅要看资质,还得选相貌,这数百人里面歪瓜裂枣一个没有,男子个个相貌堂堂,女子至少也是小家碧玉,齐刷刷的站在一处,整整齐齐就跟刚刚一排刚刚插在水田里的嫩秧苗。
天字段的学生基本年纪最大的也没超过二十,对于苏浙来说,这就是一排一排的粉嫩青葱。
这次的祭典来了大康国的一位王爷,大唐国则是到了一位将军,还有一些小国的皇帝携公主和皇子也出现了,估摸着是想看能不能捞到个驸马或者皇子妃。
仪式并不繁杂,待所有学生参拜了文曲星君,又在真轩仙人塑像下鞠躬行礼之后,书院的老夫子便开始宣读书院弟子出去之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和遵守的规则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书院的一份子,日后离开书院行走天下,也应严格要求自己,将书院传承发扬光大。
这样的书院,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
天下第一的书院,每一个书院学生,出去之后,都不会碌碌无为。苏浙感叹了一下,随后他发现凌轩换了一身衣服,他此时穿的是月牙白的长袍,衣襟上绣着一朵玉兰花,而袖口上也有金线绣的繁复花纹,他头戴纶巾,手持一册书卷,足蹬玄纹白靴,看起来器宇轩昂。
凌轩站在队伍右侧的位置,他此时面带微笑,正全身贯注地看着台上的老夫子,一副虚心听取教诲的模样,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青袍年轻人快步走到他旁边耳语了几句,凌轩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
苏浙一直注意观察凌轩,所以这会儿他也听到了那青袍人的话。
“耶律青的母亲和妹妹被人救走了。”
凌轩一只手握紧成拳,眼睛四处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耶律青,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台上夫子道:“今年,书院最优秀的学生乃是凌轩,他便是今年的书院贤者。”
虽说是书院贤者,但在天下人眼中,每两年书院就会出一个天下贤者,他们无一不是德才兼备,在天下名声极大。得到贤者称号的学生还能得到一块贤者令牌,在事态紧急的情况下可以有一次机会聚集书院学生,并且号令他们行事,只要不违背书院规矩,任何学生都不得违背贤者命令,这是很大的权利了,毕竟书院出去的学生,个个地位都不凡。
老夫子招呼凌轩上前,凌轩微笑着走到台上,冲着老夫子和其他的几位教习夫子鞠躬行礼,又转身冲所有学生行了拱手礼。
他心情有些紧张。
耶律青的母亲和妹妹被救走,这让他心都拧了起来。两个修士都没拦住,肯定与春风如意楼有关,想到春风如意楼里那只讨厌的狗,凌轩眼神一凛,他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想要耶律青来指证他,凌轩上眼皮跳个不停,他强忍住心中不安,恭谨地接过老夫子贤者令牌。凌轩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的目光与老夫子对视,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老夫子便笑着道:“书院的贤者,可要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处变不惊,风轻云淡呀……”
“多谢夫子教诲。”凌轩的手已经触摸到了那块贤者令牌,只是就在这时,一声大呼从人群中传出,众人只见一书院学生凭空出现,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位女子。
“凌轩他根本不配拥有贤者令!”耶律青气壮山河地道,他话音落下,犹如一颗石子儿抛入水中,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天字段学生议论纷纷,在老夫子抬手示意之下,又立刻安静下来。
“上次秋试,凌轩以我母亲和妹妹性命要挟我,让我在夏冰凌御科比试时使诈,要将夏冰凌摔下马背。”耶律青飞快走到台前,在一众夫子面前刷地跪下,“因为亲人性命被握在他手中,我不得不那么做,并且在事发之后,独自揽下一切罪名。”
凌轩冷哼一声,一脸正气凌然地道:“休要含血喷人,你说我抓了你母亲和妹妹要挟你,可有证据?”
底下那大唐国将军立刻厉声道:“我大唐国七王爷,岂能容你如此污蔑。”而他身边恰好是大康国的王爷,那王爷虽是不太喜欢夏冰凌这个后辈,但上次她赢了凌轩使得他对她的印象大有改观,如今听到凌轩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勾当,他震怒不已,此时怒视着旁边的大唐国将军,“我大康公主,又岂是你们能随意欺辱的!”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怒哼一声转过头去。
凌轩则看着耶律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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