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边燃起了一根卷烟。让她忘记他,这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忘记之后呢?她还不是一样会死?
他睨着窗外的暮色,心里绝望极了。他猛抽卷烟,缓解脑袋里的抽疼。
蓦然,他想起了那个泰国的草根论坛,上面说的那个恋人之血可控制蛊虫。这是什么意思?
惆怅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光明。
欧阳给风谣输了四百毫升的血液之后,又给她挂上了点滴。她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巨大摧残,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了。弄好这些后,他提着东西悄然离开了公寓。这样的情景,他实在不想看下去。
慕凌枭待他一走,拿起电话拨给了沈阡陌,约了他在楼下广场谈事。他守着等风谣营养液全部输完,处理好针口就匆匆下楼,直奔广场而去。
夜幕下的广场很昏暗,但他能很快找到沈阡陌。他快步走过去,脸色很沉重。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回?丫头怎么了?她是不是中蛊了?”沈阡陌一看到他就情急的质问了起来,特别焦虑。“你怎么看着她的?她怎么会出事?”
“如果可以,我情愿替她受苦。”慕凌枭黯然道,冷冷睨着沈阡陌,“找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有没有效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她能多活一天,多给欧阳一点时间寻找解救的办法,所以……”
他叹息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是越说越沉重。到后来,他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了。
沈阡陌斜眸睨着他,显然有些不相信。“你真的做得到?”
“只要她活着,我没有什么做不到。”他蹙眉,说得斩钉切铁,即便那声音透着颤抖。
“好,我答应你!”沈阡陌点点头,却是怅然的叹息了一声,“丫头很喜欢我,但她说过不爱我。我知道,她不过是把我当大哥哥一样。或许,把她交给我,是最明智不过的事情了。”
言罢,他拍了拍慕凌枭的肩膀,大步朝公寓走去。
慕凌枭怔怔的看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一张脸黯淡得像面对世界末日似得。他叹息一声,转身朝停车场走去。他的心,好像在忽然间被人剁碎了一样,痛苦得无以复加。
沈阡陌来到公寓里,看到风谣在沉睡,他没有惊醒她。走到阳台边地头看楼下的轿车。
慕凌枭还靠着车边不断的抽烟,并没有离去。他叹息一声,忍不住摇了摇头。刚想转身进屋,却看到隔壁阳台站着莫峰,正若有所失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还没睡?”
“你怎么在风谣小姐的家里?”他疑惑道,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生病了,我来看看。”
“什么病?严重吗?”莫峰心一沉,忽然手撑阳台,一个纵身跃了过来。
如此高的楼层,他竟然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跳了过来。把沈阡陌都惊呆了,他睨着他,脸色顿然寒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命了吗?她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保镖也,应该在乎的是我吧?”
“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莫峰讪笑着解释,却不等沈阡陌发话就走进了房间。当看到床上一脸苍白的风谣时,他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才几天不见,她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还有,她的被褥上怎么有血迹?她怎么了?
他回头盯着沈阡陌,仿佛在询问他。
“阿峰,你以前认识丫头?”沈阡陌狐疑的瞄着他,微微有些敌意。
“你那么喜欢她,家里头那么多她的画报,我能不认识吗?我只是好奇,前两天她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生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莫峰并未承认一切,沈阡陌虽然不是坏人,但风家灭门之案还是个迷,他不想过早的暴露身份。
沈阡陌听罢也不疑有他,因为他着实想不到莫峰会跟风谣有什么关系。他叹息一声,把风谣中了蛊毒一事告诉给了他。
“唉,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谁能解忘情蛊。真要眼睁睁看着丫头死去,我情愿用我的寿命换她。”
他坐在床边,痴痴的盯着风谣毫无生气的脸。她怎么如此多灾多难呢?她明明可以活得很好的。
莫峰听完他的话,整个人如被雷劈了似得呆住了。中了蛊术!这是多么惊骇的事情?曾经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传说,而今竟然发生在风谣身上,太可怕了。
他要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沈阡陌好半天没听得回应,有些纳闷的回头瞥了眼他,看到他一脸惊恐,扬手拍了一下他。
“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我先走了!”
莫峰拧眉,飞一般的冲向阳台,又以同样的方式回到了他的房间。他要去泰国,要去想办法救风谣。如果不能救她,他一定要和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