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也心善。”
邵子卿轻轻地“嗯”了一声:“石蕴海的孩子上次受了惊吓,病了一场,看起来孤儿寡母的,很是可怜。韩家老夫人看着不忍,明知道石氏与沈家有瓜葛牵连,仍旧答应凌曦,让她到韩府做事,平日里特别照应。”
“那就好。”月华抬手示意邵子卿坐下来:“我还真有些担心沈家会继续为难她。虽然石蕴海与我有些摩擦,但是他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举目无亲,也是可怜。”
邵子卿脸上神色一凜:“我想,若非是你将她的安危交给了沈心才负责,可能她真的会吃亏也不一定。”
“怎么了?”月华惊讶地问:“是不是沈心才迁怒于她,又难为她了?”
邵子卿摇摇头:“倒是没有难为她,不过威胁她了。”
水悠静悄地奉上香茗,就转身去逗弄两个孩子。
“威胁什么?事情不是已经了结了吗?难不成还是想让她搬走?”
月华想起那日在石蕴海的院子里,自己离开时,沈心才便特意寻了借口留下,难不成就是有什么居心?
“石氏说沈心才极是紧张,再三追问她跟你说了什么。并且要挟她不要在你跟前胡说八道,否则就要了那孩子的性命。”
“简直岂有此理!”月华愤恨道:“这沈心才竟然拿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要挟人。难怪上次她进宫,我还未张口,她就一脸惊恐,推脱说什么也不知道,三缄其口。”
邵子卿轻哼一声道:“最初那妇人有所忌惮,饶是子卿如何追问,什么也不肯说,一再敷衍推脱。我觉察到有异常,所以就自作主张,将宫人含翠杀人灭口一事告诉了那妇人。”
“你全都说了?”
邵子卿点点头:“事关重大,你不能一再有妇人之仁,若非激起她对沈家的恨意,她如何会将知道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你是不是担心那妇人知道内情之后,会找沈家理论?”
月华颔首:“她势单力薄,若是果真一时想不开怎么办?”
邵子卿摇摇头:“你放心,她就算是为了孩子,也绝对不会做那种不自量力的事情。我也再三劝导过了,晓以利弊,她虽然恨沈家,但是决计不会犯傻。”
月华想邵子卿的做法委实无可厚非,再说那妇人也应该有权利知道。
“权势面前,性命犹如蝼蚁,那妇人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妇人得知真相之后,非但有问必答,还与我说起许多石蕴海生前的反常之事。”
月华点点头:“她也曾经跟我提及一事,说石蕴海在宫里不守宫规,有苟且之事。倒是与泠贵妃跟前那个叫做含翠的丫头所言吻合,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宫里一直屡禁不止。”
“她也如数说与我知道了,她怀疑这就是石蕴海心甘情愿自缢的缘由。”
“我也曾经是这样想过,相信含翠当初的供词,认为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泠贵妃跟前的宫人含翠。可是后来泠贵妃反常的反应,以及宫中刺客行刺一事,令我生出疑惑来,觉得其中定然还有隐情。
更何况,含翠下毒的手段并非是一个小小的宫婢能够做到的,分明应该就是受了谁的指使才对。若仅仅只是一个私通的罪名,也犯不上为此冒险杀人灭口吧?”
邵子卿并不反驳,只是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月华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是否识得?”
月华狐疑地接在手里,不用细看,就立即认了出来。
“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石蕴海的妻子交给我的,她从石蕴海的遗物里面翻找出来的,看起来是女人使用的物件。”
“这乃是贴身之物,怎么会到石蕴海那里?”月华有些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什么?”
月华轻叹一口气,如实道:“这是当初你们狩猎,带回来的那只火狐,我做了一套围脖给太后,上面缀了这个玉雕牡丹作为扣子。结果,太后将它送给了泠贵妃。”
想当初,泠贵妃为了此事沾沾自喜,还特意穿戴着给太后请安,极为尖酸刻薄地贬低这暖袖,当众给月华难堪。
“你说这是泠贵妃的东西?”邵子卿也是怫然一惊。
月华点点头。
“如何会到了石蕴海那里?”
月华略微思忖:“那一阵子泠贵妃为了取悦皇上,听说在习练红蕊舞,让石蕴海帮她调理肌理,消肌柔肢,经常出入椒房殿。许是捡到了就私藏起来,毕竟这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也值些银两。”
“那妇人还对子卿说了一句话,若是娘娘知道了,想必更加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