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白与子衿两人相拥相抱,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夜,倾吐自己的心声,只觉得时间宝贵,恨不能将这一夜当做一生来过。
一直煎熬到午时,有御林军推门而入:“褚将军,对不起,得罪了,请跟我们走吧。”
褚慕白与子衿两人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十指相扣,神色坚定无畏。一路跟随着御林军出了羁押自己的房间,心里已经生出视死如归,同赴黄泉的决然。
走到乾清宫门口,侍卫停下了脚步,一抬手:“进去吧。”
褚慕白有些诧异,不是要去午门吗?如何到了乾清宫?
他握着子衿的手一紧,心里就升腾起希望来,肯定是月华在为自己周旋求情。
他与子衿两人对视一眼,缓缓走进乾清宫里,发现,不仅陌孤寒,太后,雅婕妤等人竟然都在,颇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褚慕白与子衿松开紧握的手,上前跪倒在地上,恭敬地磕头。
太后诧异地问陌孤寒:“皇上把我们全都叫到这里来,所为何意?”
陌孤寒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不答反问:“母后,你说蓄意谋害皇后,以及她腹中胎儿,是不是无论是谁,都应该杀无赦,以儆效尤?”
太后昨夜里回去想了半晌,觉得这仇子衿固然死不足惜,但是这褚慕白毕竟是可造之材,皇上若是为此迁怒,立即斩杀了他,有些得不偿失。
因此,陌孤寒这样问,她说话就有些许转圜:“我长安以仁德治天下,这若是蓄意谋害,自然死不足惜,可若是无罪,也不应当牵连无辜。”
“母后所言极是。”
陌孤寒淡然地扫了雅婕妤一眼,意味深长:“昨日宫人来报,说是湖心亭另外三侧栏杆也被人动了手脚,全都不堪一击,略微使力依靠在上面,就会整个人栽落进湖里。”
太后闻言立即大吃一惊:“有这种事情?”
陌孤寒点点头:“昨日在湖心亭里褚慕白与仇子衿受人挑拨,有了争执。月华上前劝解,想要挽留住仇子衿,子衿不过是轻轻地甩了月华一下,原本无甚大碍。可惜,那围栏被人提前做了手脚,所以月华倚靠之下,立即断裂开,然后她整个人都落入水中。”
陌孤寒有意提及挑拨一事,雅婕妤与泠贵妃就暗中对视一眼,略有心虚,尽数被陌孤寒看在眼里。
“简直岂有此理!是什么人这样大胆!”太后怒气冲冲地喝问。
陌孤寒一指跪在地上的褚慕白:“朕已经打听过了,昨日只有雅婕妤在湖心亭里呆了约莫多半个时辰,她前脚刚走,褚慕白就如约而至。所以朕要审问审问,这褚慕白莫不是蓄意想要谋害皇后?”
“怎么可能?”太后不假思索地反驳道:“整个长安谁不知道褚将军最是护着......”
还未说完,太后已经缓过味来,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雅婕妤。
雅婕妤被她这意味深长的一瞥,看得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褚慕白也立即出声辩驳:“皇上明察,慕白绝对没有谋害皇后娘娘的半分心思,否则,昨日里慕白也就用不着出手相救了,毕竟微臣的水性极差,勉强也就是自保而已。”
“雅婕妤,此事你可有解释?”太后冷不丁一声冷哼。
雅婕妤猛然间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跪在地上:“太后明察,妾身哪里有这样的胆量?”
“那便奇怪了,这围栏如此松动,无法承重,雅婕妤喂鱼的时候多半个身子倚靠在上面如何都安然无恙?”陌孤寒咄咄逼问。
雅婕妤脸色大变,犹如土色:“妾身在的时候,那围栏还是好端端的。妾身如何会有这样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毁坏了围栏?”
陌孤寒又是一声冷哼:“传唤御林军窦举。”
外间一声应答,不过须臾,有御林军自殿外入内,单膝跪地:“小人窦举参见皇上,太后,诸位娘娘。”
陌孤寒淡然挑眉:“将你今早与荣祥所言一事告知大家知道。”
窦举点头:“启禀诸位主子知道,昨日小人奉命传信路过御花园的浮碧亭,见有两个相熟的太监在亭子里修缮,手里提着一桶朱漆,就好心提醒了一句,说皇后娘娘晚些时候约了褚将军在湖心亭里见面,那朱漆可别糊脏了皇后的罗裙,到时候被怪罪下来。
当时雅婕妤正在湖心亭里喂鱼,锦瑟宫里伺候的宫人就守在浮碧亭里,小人和那两个太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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