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想要逃离朕的手掌心,那是不可能的。记得千万不要摘下来,也不要跟别人说起它的用途,免得走漏风声。”
月华皆乖巧地一一应下。
第二天,怀恩听闻子衿进宫,便立即跑过来看望。两人当初在月华重伤昏迷的时候一起看护她,关系比较要好,拉着手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嗑瓜子,一边说说笑笑,不时地交头接耳,眉飞色舞。
月华隐隐约约听到子衿经常提及褚慕白,便笑着打趣她:“这紫禁城里的女人一半倾慕邵相,一半倾慕慕白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将慕白哥哥一直挂在嘴角上,将他夸得像朵花一般,小心被别人惦记上。”
怀恩哭笑不得:“这紫禁城里的女人多半是在惦记皇上才是,皇后娘娘不照样每天将皇上伺候得那般精神,你可不知道,皇上龙行虎步,从那红墙高檐下走过,多少人背地里脖子都抻得直了。”
如今陌孤寒的生活起居大半是月华在亲自料理,就连晨起,春困正浓的时候,她也迷迷瞪瞪地起来,给陌孤寒梳头更衣,不愿意假手于人。
宫里专门给陌孤寒梳头的老太监手里磨得发亮的牛角梳都快生尘了,怪不得怀恩打趣。
偏生月华又不能打趣她,每次玩笑,她便面上一黯,格外伤感。毕竟这一堵高墙,天人永隔,一生都不能再见,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月华也犹豫过,是不是应该寻个方法,将怀恩放出皇宫里去,让她去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她是亲自尝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在外生存有多么不易,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究竟是对是错,会不会害了她?
月华被打趣,摇头无奈地继续低头做针线。
子衿一看到她飞针走线就有些头疼,虽然她也很羡慕月华的手艺,但是委实不是拈针走线的性子。
怀恩拉着她继续交头接耳,两人叽叽喳喳,无所不谈。
怀恩愤慨地向她提起这些时日宫里所发生的事情,令子衿感到咋舌不已。
在她的认知里,江湖就是险恶的,但是一通打杀,是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后来陪着褚慕白行走官场,官场也是风云诡谲的,但是她平日里在军营中,跟一帮老粗打交道的多,谁若是不服气,拳脚一样解决。
唯独这皇宫里,一群看似白莲花一般无辜柔弱的女人们争斗起来,这些弯弯绕绕的套路,令她瞠目结舌。
尤其是,怀恩一番添油加醋,令她对于泠贵妃和雅婕妤格外义愤填膺,就恨不能提起拳头将二人揍个鼻青脸肿方才解恨。
所以怀恩的话音未落,她就已经“哇哇”叫着蹦起来,横眉立目,格外气恼。
这便是月华一直以来不愿意她留在宫里的原因,过于地嫉恶如仇,而又性子直率,定然看不得泠贵妃那样的腔调,担心她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月华赶紧好言好语地劝她:“不过是女人间几句口角而已,怀恩有些小题大做了。”
怀恩轻哼一声:“她们都是真刀实枪地想要害你,也就你这般轻描淡写,不当成一回事情。任她们背后说三道四,诬赖您,难怪她们得寸进尺。”
子衿也深以为是:“你可是皇后,如何还被两个跳梁小丑压在头上?简直欺人太甚!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给她们一点颜色尝尝,她们才知道马王爷生了几只眼睛。”
月华可不想子衿没有轻重,生出是非,给她自己树敌:“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旧事重提,显得小肚鸡肠,更何况原本也就是一点小矛盾而已。”
这厢里,火气还没有摁下去,泠妃和雅婕妤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挑衅。
泠妃是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扬,雅婕妤低眉顺眼。
雅婕妤就是这一点,令月华委实佩服。上一次璇玑之事,明明几乎是撕破了脸皮,雅婕妤见到她和泠贵妃的时候,竟然还能一如既往地亲热,各种奉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月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一页暂时翻了过去。
而雅婕妤对于泠贵妃,好像是因为了泠贵妃的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她又像月华最初进宫时那般,对着泠贵妃各种谄媚。
月华心里明白,雅婕妤那就是一条饿狼,伪装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不定什么时候就一跃而起,咬你一口。
所以月华对她自始至终是敬而远之。
泠贵妃一进清秋宫,便各种阴阳怪气:“皇后娘娘这里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