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所亏欠。
“月华,朕......”
月华掩住他的口,笑笑:“以前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不要再追究下去,太后那里也寝食不安。再追查下去,还不知道又要搅起多少的变故。明日,妾身备好赏赐,皇上陪着妾身一起去看看泠妃,让她也好安心。”
陌孤寒悠悠地叹口气:“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月华得意地大言不惭道:“所以说妾身乃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皇上切记要好生疼我,宠我,不许辜负我。”
这一夜,月华与陌孤寒相拥而卧,缠绵悱恻,自然有说不完的腻人情话。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泠妃这铁板钉钉的罪名,就连太后都束手无策,却因为泠妃的突然有孕,而咸鱼翻身。
而月华原本坚不可摧的地位,许多人觉得,也有些动摇了。情势变得微妙起来。
泠妃若是诞下的是个皇子,依照泠妃背后沈家的势力,足可以与皇后抗衡!
虽然,皇后暂时有皇上的宠爱,背后有褚慕白和邵子卿,韩玉初等人拥护,与沈家势均力敌,甚至于更胜一筹。但是争不争气,还要看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将来究竟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
太后也是一夜未眠,一直辗转反侧。
原本,邵子卿的一番话,令她已经对泠妃的肚子不报任何希望,一心谋划着,将来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为她过继一位王爷府上的嫡子,作为以后的依靠。
可是,泠妃与陌孤寒春风一度,竟然就怀孕了。
原本已经熄灭的火死灰复燃,又腾腾地冒起来,瞬间燎原。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所以,太后又觉得,若是泠妃能够平安诞下皇子,为什么就不能争一争呢?
泠妃的皇子一样可以做太子,一样可以继承大统,一样可以将沈家发扬光大。自己将来比太皇太后还要风光。
可是,泠妃人过于浮躁,又是跋扈习惯了的,胆大妄为,她又不愿意动脑子,这是硬伤。以前自己大包大揽,一直护着她。但她若是想有什么出息,就必须要依靠自己。
她辗转反侧,一夜难眠,第二天很早就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里,泠妃明显也没有睡好,满脸倦意,眼睛都熬得有些浮肿。
太后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重新翻腾出来,掰开了,揉碎了,讲解她的过错。
泠妃听得满脸不耐烦,呵欠连连。
最后太后方才郑重其事地道:“以后,你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眼睛擦亮,打好这场翻身仗!”
泠妃垂头丧气:“打什么仗?我如今有什么资格同她褚月华斗?昨天皇上听说我有孕,当时那般不情愿的样子皇姑母又不是没有见到。听说昨天,皇上转头就立即去了清秋宫,小心翼翼地哄她褚月华开心,赌咒发誓的,就是怕她生气。”
太后一瞪眼:“这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泠妃撇撇嘴:“昨天雅婕妤听说妾身有孕,就已经过来巴结过了。”
太后恨声道:“这哪里是过来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来给你添堵的,见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好。”
泠妃轻哼一声:“我才不会在意,那人就是墙头草,两边倒,看着谁得势,就上赶着巴结谁。”
太后忍不住又絮叨泠妃:“那又如何?当初雅婕妤跟着你的时候,可是一大助力,死心塌地的。后来是你自己不会做人,生生把她推给了外人。以后,你要想对付褚月华,还是要联合鹤妃与雅婕妤才好。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你们三人若是能联手,褚月华的位子也不是牢不可破的。”
“谁要跟她们搀和?我还看不上呢?”泠妃不屑一顾:“尤其是鹤妃那张刻薄嘴脸,我看着就来气。”
太后无奈地叹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谁让你果真跟她们称姐道妹地实意相交了,哀家就是让你虚与委蛇懂不懂?
你这一点上,可比起褚月华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她无论跟谁都和和气气,你看如今后宫里这些奴才们提起皇后,哪个不竖大拇指,一直夸赞?清秋宫里的奴婢们也对她死心塌地,就连当初太皇太后安排进去的秦嬷嬷也倒戈相向。如今的清秋宫固若金汤一般,谁也安插不进去耳目。
若非是皇上一直专宠她,她一个人独霸了皇上的恩宠,连个肉渣渣都不给别人,这后宫里的妃子们怕是也早就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就这一点,人情练达,世事洞明,就值得你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