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笑笑,将身边伺候的人打发下去,屋子里只剩了自己和陌孤寒。
她放下手中调羹,一本正经地问道:“今天母后同我谈起过这些藩王,我倒觉得并非危言耸听。藩王拥兵自重,的确是心腹大患。”
陌孤寒深以为是地点点头:“藩王的存在各有利弊,我长安幅员辽阔,边疆诸国虎视眈眈,派兵镇守也不好管辖。所以当初先祖便沿用了封藩的方法,虽然是饮鸩止渴,但是藩王可以带兵捍卫长安疆土,这样我们边关百姓可以免除战乱之苦,大有益处。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只是,周边诸国强则藩王强,朕继位之后,南诏野心勃勃,虽然在你父亲褚将军的镇压之下,南诏降服,但是与此同时,南陵王的兵马也逐渐强大起来,如今已经成为心腹大患。”
“那皇上有没有撤藩的打算呢?”月华正色问道。
陌孤寒摇摇头:“等到长安在朕的治理之下,繁荣昌盛,兵强马壮,周边诸国来朝,全部诚心降服于长安,那时候,才是撤藩的时机。如今,动乱刚平,朝堂不稳,朕只有一个褚慕白,藩王撤不得。”
月华重新低下头吃粥,更加慢条斯理。
陌孤寒把玩着手中酒盏,略带好笑地道:“放心,即便如此,朕也不会同意母后纳妃议亲,那跟让朕出卖色相有何两样?”
他的话音里略带一点幽怨,一句话惹得月华几乎将刚刚送进嘴里的粥喷出来,赶紧用帕子掩了唇。
“那些美人画像我可全都用心看过,个个千娇百媚,换做别人可是求之不得。”
“皇后这是果真打算开恩,给朕纳妃么?”
月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未尝不可。”
陌孤寒眸光闪烁,疑惑地探过半个身子:“朕为何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才不会相信朕的皇后竟然这般贤良大度,甘愿将朕拱手让人。”
月华抿唇一笑,也不解释:“皇上可有什么打算,先说来月华听听。”
陌孤寒摇摇头:“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有什么好怕的?”
“那岂不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喋血堂刻意散播撤藩的谣言,不就是为了煽动内乱,他好渔翁得利?”
月华笑吟吟地问,胸有成竹,给陌孤寒面前的酒杯重新添满。
陌孤寒再次一饮而尽,赞声“好酒”:“这件事情朕觉得也不排除就是南陵王散布谣言,借势而起的可能。所以,朕打算派遣说客前去游说,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破坏几位藩王之间的联盟。单凭一个小小的南陵王,就是跳梁小丑,也不成气候。”
月华摩挲着手中的酒壶,紧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看来朕的皇后另有妙计,朕在此洗耳恭听了。”
月华抬起眼,执壶续酒:“你饮下三杯酒,我再说。”
陌孤寒无奈一笑:“还要卖关子?”
月华只是不依:“怕你笑我小家子气,所以先罚你三杯酒。”
陌孤寒依言照做,三杯酒尽数入喉,抿了唇:“朕不笑就是。”
月华这才略一沉吟,娓娓道:“自然是听从太后的意思,为皇上选妃,而且要大张旗鼓。”
陌孤寒不禁一愣:“你确定?”
月华点点头:“我今日已经为皇上物色了几位合适人选,端的是妩媚妖娆,风华绝代。而且这脾气秉性,想必也都是皇上喜欢的。”
陌孤寒的眸子倏忽间眯紧,危险地打量月华:“朕的皇后什么时候这样大度了?还是母后许给了你什么好处?”
月华“嘿嘿”妖娆一笑:“难道皇上不喜欢么?”
“朕喜欢什么?”
“妾身知道皇上喜欢胸大无脑的,所以就煞费苦心,从三位藩王的女儿或者姊妹当中选了三位这般胸前有丘壑,脑中无点墨的女子出来。”
胸前有丘壑,脑中无点墨?
她这般形容倒是贴切。
陌孤寒瞬间哑然失笑,“噌”地站起身来,将月华一把捞起:“竟然将朕心甘情愿地拱手让人,看来是你还没有领略到朕的好处,有必要好生教皇后知道。”
大掌游走在月华丰胰柔软的腰肢上,带着焦灼与惩罚的味道。
月华羞窘地拧拧身子,娇嗔一声:“还没吃饭呢?”
陌孤寒鼻端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耳间,略有粗重与急促:“秀色可餐,那些饭食不吃也罢。”
月华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脸已经开始烧灼,心里也有小猫开始蠢蠢欲动:“不行,会伤到宝宝的。”
陌孤寒的唇舌已经开始游走在她的脖颈之间:“朕问过御医了,三个月以后同房是无碍的,还可以......促进朕与皇儿之间的情感。”
“胡说呢!”月华已经融化在陌孤寒的臂弯里,将头勾在胸前,生如蚊蚋。
陌孤寒低声轻笑,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不好生惩罚惩罚你,你都开始打朕的算盘了,是不是想要把朕卖了?”
月华双脚腾空,伸出双臂吊着他的脖颈,嘟起红唇:“我只是说为皇上选妃而已,又没有说要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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