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犹如凤凰涅槃,令为兄刮目相看。”
“记得哥哥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个子贪长,总是嚷着腿疼,爹爹便告诉你,成长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要完成蜕变就要历经疼痛。果真如此。”
褚慕白喉头也是酸酸涩涩:“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保重,朝堂之上虽然常家倒下了,但是太后一党抓住这样的时机,屡次三番地在皇上面前参奏你,你要小心。”
月华莞尔一笑:“不过又是说我媚主祸国,常家余孽,红颜祸水一类的老生常谈吧?”
“你知道?”褚慕白惊讶地问:“皇上叮嘱过我们,不能让你知道,免得你忧虑。”
“皇上上次命荣祥将那些折子全都拿去烧了,正巧被我看到。乾清宫总共也就那么大的地方。”
月华苦笑一声,坦然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太后的人不肯善罢甘休,大抵是要联名上奏,势必要皇上清君侧,远离你了。”
“自古至今,这么多的教训,月华自然明白。不得宠,难以保全自身,得宠,则是众矢之的,更何况,扳倒常家,常家余党将我恨之入骨,太后一党,也正好落井下石。如今我看似风光,地位却是岌岌可危。
只有两条路,其一,像太皇太后那般,在朝堂之上巩固自己的势力,使自己逐渐强大起来,无人可以撼动;其二,就是依靠皇上。”
“那你?”
月华淡然一笑:“她们每一个人都告诉我,帝王的宠爱反复无常,就像是风一样,过去了就不再回来,是这世间最靠不住的东西。
但是我和皇上共同历经过那么多的磨难,我想赌一赌,将自己的命运押在他的身上。哥哥,你说月华是不是痴心妄想?”
褚慕白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也愿意相信,皇上是个长情的人。月华,放手追逐你自己想要的,哥哥始终就在你的身边,你不用担心跌倒。”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在褚慕白英武不凡的脸上。他眸子里的坚毅与沉稳,自始至终都是月华可以任性放肆的资本。
清秋宫,已经闲置了许久。
院子里的梧桐树绿了又黄了,然后金黄色的树叶打着旋从树顶飘下来,落在干干净净的青石地面上。
秦嬷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扫着院子,扫帚滑过青石地,发出单调的沉闷的“沙沙”声。
一旁闲坐的宫人垂头丧气:“皇上已经将几位姐姐叫去乾清宫里伺候娘娘去了,这里就剩下我们几个粗使宫婢,娘娘又不会踏进这清秋宫,嬷嬷你天天打扫着不烦么?”
秦嬷嬷头也不抬:“不烦。”
宫人又唉声叹气:“婢子觉得还是嬷嬷你最聪明,当初皇后娘娘离宫,太皇太后让你去伺候廉妃去,你自愿留下来做个粗使嬷嬷,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如今那些人相跟着倒霉,只有你独善其身,最有远见。尤其是原来的魏嬷嬷,就像墙头草,如今落得那下场,人人唾骂,简直过街老鼠一般。”
秦嬷嬷一个愣怔,停下手里的动作,痴痴地想了半晌,闷头道:“我不一样是墙头草么?”
小丫头讪讪地笑笑:“嬷嬷你和她们不一样,你这叫弃暗投明,不对,应该叫俊鸟登高枝。否则你就不会留下来了。”
秦嬷嬷继续埋头清扫着地上的落叶,只给了小丫头一个背影,闷声道:“能遇到一个好的主子不容易。她可能不能带给你耀武扬威的资本,或者是富贵荣华。但是她能让你活得像个人样,把你当人看。”
小丫头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有什么区......皇后娘娘!”
秦嬷嬷抬起脸,月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自己跟前不远的位置,笑吟吟地望着她,笑得还是那样随和亲切,没有一点架子。
她放下手里的笤帚,抿抿发鬓,然后不慌不忙地跪倒在地上:“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没有太多的惊讶,好像,这里就是月华的寝殿,她不过出门转了一圈而已,累了就回来了。
月华摆摆手:“你以前见了我可是从来不用行这样大礼的,怎么今日生疏了?”
一句玩笑,令秦嬷嬷顿时有些激动:“以前能天天见到皇后娘娘呢。”
月华抬眼看看院子四周,满意地颔首:“以后也是见天见,就不要这样多礼了。”
秦嬷嬷拢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轻颤:“皇后娘娘......”
月华径直走向自己原来的寝殿,推开屋门,见窗明几净,四处一尘不染,显然平素里打扫得勤。
新床仍旧散发着淡雅的木香,一水儿全新的帐子锦褥,月华见了仍旧忍不住喉头一紧,想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