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太后一番苦口婆心,陌孤寒微微蹙眉:“辰王若是有意谋反,那么,他留守在京城这段时日就是最好的机会。他非但没有像母后所言这样做,还保住了母后安危,为朕擎制住了太皇太后和浩王,祝儿臣一臂之力。这足可以证明辰王并无谋反之意。”
“那仅仅只是因为辰王羽翼未丰,没有与皇上你抗衡的本事罢了!”
“自古至今,贤王比比皆是,并非是所有人都有狼子野心。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生于忧患 死于安乐,有辰王在左右鞭策着儿臣,儿臣更能励精图治,做一个好皇帝。儿臣心中有数,母后不必操心。”
“歪理,歪理!”太后愤愤地怒斥:“是不是褚月华那个女人给你灌了迷魂汤?她不过是想在朝堂上扩张自己的势力,成为第二个太皇太后!果真是妖女祸国!”
如今,月华是陌孤寒的心尖宠,哪里容得下别人说她一点不是?
太后一言一语,处处针对月华,就令陌孤寒心中有怒火蒸腾。
“不错,是月华教会了朕如何敞开胸怀,去信任一个人。但是,月华从来不会像母后这样插手朕的朝政,指手画脚。
你说月华是想扩充自己的势力,但是朕看到的,却是母后你在处心积虑地将一无是处的子侄推给朕,让朕给他高官厚禄,好把持重权!想成为第二个太皇太后的不是月华,是母后你!”
陌孤寒的话同样毫不留情,直如一记重拳狠狠地捣进她的心里。
他果真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什么都好!
怒火在太后心里翻滚升腾,愈燃愈烈。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就这样归了别人,跟那个自己死活看不顺眼的女人唧唧我我,为了她顶撞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皇上!”太后一声怒吼:“在你的心里,难道母后还不及一个外人?”
陌孤寒一再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他勉强按压下怒火,尽量平心静气:“母后,这些事情和月华没有半分关系,你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她的身上不公平。”
“好,好好!”太后气极而笑:“你若是执意妄为,母后也无可奈何。但是你要记得,得道多助 失道寡助,你治理江山依靠的是朝中百官,不是区区的邵子卿与辰王两个人!”
太后言罢,气怒地拂袖而去,将屋门摔得“嘭”一声巨响。
陌孤寒无奈地拧拧眉头,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大局初定,原本朝堂上的事情就已经令他焦头烂额,疲于应对,若是太后再一意孤行,煽动沈家闹腾出什么动静来,陌孤寒就真的是应接不暇了。
荣祥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奉上一杯香茗,低声道:“咱的人适才过来禀报,说是太后娘娘去过慈安宫了。”
陌孤寒依旧用指尖轻轻地揉着眉心,不悦地道:“不是已经提前交代过,谁也不得进入么?”
荣祥点头:“看守的侍卫说太后执意要进,惊动了太皇太后,她出了宫殿,隔着门和太后说了几句话。”
“喔?说什么了?”
“挑拨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撺掇太后过来向皇上讨要兵权。”
荣祥觊觎陌孤寒脸色,小心翼翼道。
陌孤寒一声冷哼:“就连一个侍卫都能一眼看穿的道理,母后竟然还会中了太皇太后的计谋。果真过来同朕大闹一场。而且,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怕是要闹腾出什么事端,方才甘心。”
荣祥自然不敢非议太后,沉默不语。
陌孤寒再次揉揉眉头:“这几日朝政上的事情就足够朕焦头烂额的了,太皇太后那里如何安置,太后如何安抚,就交给皇后吧。朕实在分身乏术,相信皇后一定能够安置妥当,还不给人留下口舌。”
太后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所以,陌孤寒尽量包揽下了所有面对太后的事情,从不会假借月华的手。
今日,他将这一差事尽数推给月华去做,可见是实实在在的精疲力尽,无可奈何。
陌孤寒将头靠在椅背之上,紧蹙着眉头,眯起眸子,满脸疲惫,荣祥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心疼。
太后娘娘如何就不能体谅体谅皇上呢,哪怕消停一会儿,待这风头过去了也好,非要生出什么是非来,被别人钻了空子才甘心?
以前尚有太皇太后压制着,如今......唉!
荣祥心里低低地叹息一声,立即领命,静悄地退下去,转身到寝宫里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