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不用廉妃你来提醒。”
依旧说得虚虚实实,令人琢磨不透,
常凌烟依旧笑得更加得意:“有一件事情,凌烟保证,皇后娘娘一定不知道。”
月华脚下不停,显然并无兴趣。
常凌烟待她走出数丈远,方才一声狞笑:“你知道香澈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月华猛然转过身来。
“你一直以为是我害死的是吗?”
旧事重提,月华的眼睛里已经迸射出无法压抑的恨意。
常凌烟哈哈大笑:“你冤枉我和我母亲,甚至闯进侯府里一通打砸,诬赖说是因为我欺凌了香澈,她才一时想不开自杀,跟我好似宿世仇敌一样恨了我这么久。今天,我就告诉你,褚月华,真正杀死香澈的人是谁!”
月华浑身都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里,丝毫不觉痛楚。
“是谁?”
两个字艰难地从她牙缝里挤出来,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好像害怕了?”
常凌烟悠闲地踱步到她的跟前,嘲讽道。
“因为,你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天,是谁和香澈留在家里,你记得清清楚楚。”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那三个字在月华的舌尖打了一个转,几乎就脱口而出。
魏嬷嬷!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她?
一个人要残忍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自己相依为命了许多年的亲人下手?
无缘无故,香澈那样乖巧单纯,是不可能招惹了魏嬷嬷的!
“究竟是谁?”她艰涩地问道。
常凌烟疑惑地上下打量她,然后了然一笑:“你自己已经心知肚明。褚月华,所有的事情你全都记得,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你或许言语上可以遮掩,但是,你的神情出卖了你。”
月华牵强一笑,略带讥讽:“你已经提前给出了我答案,还用我猜度吗?我只是难以置信!”
一旁的怀恩惊诧地瞪圆了眼睛,后知后觉道:“天呐,是魏嬷嬷?”
举座皆惊!
常凌烟离月华很近,一股浓腻的脂粉气味令月华极是反感,她后退一步,冷冷地望着她:“不可能的,你在胡说八道。”
常凌烟惋惜地叹息一声:“真是可怜,原来皇后真的是傻了,才会说出这样愚蠢的反驳的话。你怎么会容忍杀死香澈的杀人凶手,继续留在身边照顾自己呢?你这是想逃避真相吗?”
月华身子一颤:“真的是她?”
常凌烟点点头:“你的反应竟然跟我是一样的,当初我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也是这样震惊呢。”
“不可能!”月华仍旧斩钉截铁:“魏嬷嬷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残暴狠毒的事情?”
“当然是为了让你进宫了。就是为了让你将我们恨之入骨,逼出你骨子里的狠劲,那样,你就会心甘情愿地进宫为后。不将你逼得走投无路,你如何会乖乖地听从安排?所以说,褚月华,为了你进宫,别人同样也是不择手段,你不比我高尚许多。”
月华此时,仍旧还呆愣着反应不过来,就是为了让她进宫,魏嬷嬷竟然狠心杀害了朝夕相处的香澈,处心积虑地挑拨起自己和常凌烟的矛盾,然后逼着自己一步步踏进太皇太后所设的陷阱里,乖乖地听从她们的安排。
上次质问她的时候,见她吞吞吐吐,心里便疑心还有事情瞒着自己,哪里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残酷的内情。
怀恩搀扶着她,她几乎将全身的气力都靠在她的身上,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娘娘!”怀恩觉得她手脚冰凉,整个身子好像都在颤抖,不由慌了手脚。
月华咬牙硬撑着站起身来,艰难地迈动步子:“我们走!”
她看到,魏嬷嬷正面色苍白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满是呆愣。
这些时日以来,她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无微不至。
月华想,如果不是常凌烟的事情,或许,她会彻彻底底地原谅她,将她重新当做自己最为尊敬的长者。
每一个人都会犯错,就连她褚月华也不例外。如果魏嬷嬷能够幡然悔悟,一心一意地对自己,那么,她就果真忘记以前的事情,将她留在身边。
如今,不可能了。
香澈原本就是扎进她心底难忘的痛楚,如今,连根拔起,鲜血淋漓。
月华从她的身边走过去,魏嬷嬷低声啜泣:“娘娘。”
月华恨得咬牙切齿,看也不想看她一眼。她恨不能歇斯底里地冲着她甩上几个耳光,大声地责骂,拷问她的良心。但是她害怕,自己一时口不择言,会不经意间说出什么话。
这笔账,总有清算的日子。
而且,已经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