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离城门并不远,守城士兵站在城墙之上,就能看到这个方向火光冲天,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远眺见人影憧憧,喊杀震天,以为有贼寇,不敢轻举妄动,一面差人快马进城禀报,一面已经将城门关闭,时刻警惕,只要一有情况,立即反击。
眼见褚慕白三人两骑,向着城门逼近,箭已经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而他们身后,黑衣人并不善罢甘休,依旧一路尾随追杀。
褚慕白隔了老远,就疾声怒喊:“我是太平将军褚慕白,城外有反贼,速速调兵剿杀!”
褚慕白这一段时间,天天出入城门,守城士兵都识得他,立即打开城门,将他与子衿放进城中,关闭城门,将黑衣死士隔绝在城外,射箭阻杀,并且快马调兵遣将。
怀中的月华已经气息奄奄,褚慕白不敢耽搁,打马直奔紫禁城。
还好,已经入夜,街上行人并不多,纷纷闪避。
两骑绝尘,马蹄声疾,长驱直入。
褚慕白紧紧地拥着月华,见她已经气若游丝,不仅心急如焚,满是恐慌,被揪得生疼。随着马背的颠簸,心潮起伏,猩红的眼中几乎滴出血来。
他在月华耳边一声声呼唤,唯恐她就这样一睡不起。
“月华,你一定要撑住,绝对不可以有事。”
“月华,醒醒,哥哥带你进宫,皇上还在盼着你回来。”
怀里的人蹙眉不展,双眸紧闭,毫无反应。
“月华,你知道吗?皇上他一直都很爱你,从来都没有放弃你,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是为了护你周全不得不这样做,他不想你在他与常家之间左右为难,他心里承受的煎熬一点不比你少。你若是敢离开我们,皇上一定会伤心难过的,你舍得吗?”
“月华,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皇上说,他等了半辈子,才等来一个你,他一定会用自己剩下的时光好好地疼你爱你,所以,你千万不可以有事。”
“你若是不能醒来,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常凌烟不知道会有多么得意。”
......
他几乎是在她的耳边低声嘶吼,希望月华能够听在耳中,记在心里,支撑着她坚持下去,支撑着她记得回来。
紫禁城大门紧闭,门口御林军林立,搭弓在弦。
“来者何人?立即下马,否则杀无赦。”
褚慕白的心里一沉,这些时日,他经常夜半出入紫禁城,守门的侍卫都识得他,不应该这样反应,可莫再生事变。
他勒缰下马,怀抱着昏迷不醒的月华。
那些侍卫全都眼生得很,并不识得。
“我是褚慕白,快开城门,我有十万火急大事求见皇上。”
御林军冲着他一拱手:“褚将军,多有得罪,适才收到太皇太后懿旨,皇上今天过于劳累,所以紧闭宫门,任何人不得打扰,有事明日再议。”
这样凑巧?还是故意为之?
“十万火急,皇后娘娘病危,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当得起吗?”
褚慕白疾声呵斥。
提及皇后,御林军心里不屑,哪里放在心上?
“请褚将军也不要为难我们,若是放你进去,打扰了圣驾,太皇太后怪罪下来,我们也一样吃罪不起。太皇太后有命,无论是谁,有何要事,一律明日晨起早朝启奏。”
“你们!”
子衿近前勒马,翻身而下,上前一把拽住他,低声道:“不行便硬闯吧?”
褚慕白五脏俱焚,恨不能也立即扬起长剑,打杀进去。只是宫门紧闭,无路可行,如何硬闯?
而月华伤口鲜血仍旧止不住,他一直用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她的伤口,根本无法执剑。
热烫的血一直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他慌乱地想要堵紧伤口,猛然感觉在月华腰间触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褚慕白一愣,蓦然升腾起希望来,用另一只手从月华腰间摸索出一块血染的玉牌,不由心中大喜,记得上次林嬷嬷前来枫林劝说月华,临走之时丢下了这块玉牌,月华跟他提起过,自己怎么忘了?
这可是太皇太后的信物,可以自由出入紫禁城!
他吃力地扬起手,将手中玉牌举给众御林军看:“我们乃是奉太皇太后懿旨办事,玉牌在此,谁敢阻挡?”
有御林军上前一步接在手里,拭去上面血迹,递给头领看:“的确是太皇太后的玉牌,队长,开门吧?”
“皇后是太皇太后的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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