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一样了,她与五姨娘联手,又有了侯爷的令箭,执掌侯府大权,终于扬眉吐气,肯定挖空心思擎制廉氏。
而侯爷一旦真正掌握了侯府在外面的经济大权,颐指气使习惯了,有了底气,回到侯府以后,也就能逐渐摆脱廉氏。五姨娘为了巩固自己在侯府的地位,又不得不拼命讨好侯爷,这样,侯府才会真正由岳父大人当家做主。”
凌曦笑笑,眸子亮晶晶的,灿若朗星,看韩玉初的目光里满是崇拜:“相公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您说对那就是对了。”
“不过侯府这些时日,怕是鸡飞狗跳,不得安生了,那常凌烟也不是能够忍气吞声的简单人物。”
“我会劝说父亲暂时以打理生意为借口,不要留在侯府里。她们愿意怎样折腾都好,总是会逐渐分出个胜负来。”
韩玉初亲昵地揉揉常凌曦的秀发:“昨日常凌洛偷偷来府上寻你,就是求你在侯爷面前求情,救救她的姨娘吧?”
凌曦点点头,毫不隐瞒:“妾身与她背地做了一个交易。”
韩玉初有些诧异:“什么交易?未听你提起。”
“我帮她夺权,保住她与五姨娘在侯府的地位,她负责对付常凌烟,彻底打压廉氏的嚣张气焰。”
韩玉初似乎对常家一切了如指掌一般,闻听凌曦此言,并不惊诧:“你与常凌烟交恶,可是因为当初上元节一事?”
凌曦苦涩一笑,便将一些过往捡紧要处对韩玉初说了,包括廉氏算计自己的那场婚事,以及月华这些年里的处境,对自己的帮助,如竹筒倒豆子一般。
说起苦涩处,鼻子发酸,委屈得热泪盈眶:“今日委实让夫君见笑了,看到廉氏落得这样下场,的确有些幸灾乐祸,所以言辞犀利刻薄了一些。”
韩玉初只安静地听,对凌曦不觉生了怜惜之意:“常凌烟这般阴狠跋扈,上元节那日你还奋不顾身地救她,反而被她所弃。你这样良善,难怪皇后娘娘对你一直放心不下,那日第一次见我,就立即生了赐婚的念头。”
凌曦羞红着脸:“皇后娘娘虽然年岁比我小,但是对我却亲如长姐,是我当初在侯府的唯一依靠。她即便是离了侯府,也心心念念记挂着我,若非她赐婚,父亲软弱,继母恶毒,我这一辈子还不知道如何出头。
凌曦幸运,遇到了皇后娘娘,当初她为你我赐婚,我还满心不情愿,并不知道上元节救我的公子竟然是当今状元郎。”
声音愈来愈低,将头勾在胸前,方才将这样一席羞人的话说出口,整张脸已经犹如烈火灼烧,滚烫不已。
当初她对英雄救美的韩玉初一见倾心,为指婚一事,落寞伤感许久。只是月华一番好意,自己已经是高攀,怎能不识好歹?
更何况,廉氏若非害怕落人口实,恨不能将她打发给街上的叫花子,所有对未来的憧憬只是空想。她年岁已大,思想成熟许多,所以在宫里就忍痛做出了违心的选择。
直到洞房夜掀了头上盖巾,见到韩玉初的庐山真面目,凌曦方才知道,月华指婚的状元郎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救命英雄,遂了心愿,喜出望外,两人互诉衷肠,感情好得蜜里调油一般。
韩玉初低声轻笑,颇为受用,对凌曦又怜又爱:“你家夫君我也是因祸得福,得皇后钦赐这样一桩美妙因缘,予愿已足。只是夫君倒好奇,依照你素日的脾性,那般绵软如云的性子,今日怎么竟然咄咄逼人地将岳父大人一番说教?”
凌曦歪着头看韩玉初,满心满眼的欢喜:“我知道,夫君的意思怕是在说,我那样傻乎乎的一个人,今日怎么这样精明了吧?”
韩玉初笑笑:“谁说我家夫人愚笨,你只是太过善良而已。”
凌曦羞昵地瞥他一眼,面上红霞乱飞:“如实说了吧。今日这些话,都是皇后娘娘教我的。”
“啊?”
“前日我们进宫谢恩,皇后留我说了两句话,便是提起了此事,暗中教我如此这般地教父亲趁机将侯府的权势夺过来。我最初并不明白她为何要将侯府管事交给凌洛来做,毕竟那常凌洛平素阿谀逢迎,狗仗人势,也经常与我和娘娘为难。适才你一分析,我才知道,只有常凌洛与五姨娘联手,才能制衡常凌烟。”
韩玉初沉吟片刻,方才灿然一笑:“原来还是皇后棋高半招。”
“何出此言?”
“五姨娘若是想要一手把控侯府,常凌烟就是最大的障碍,她肯定处心积虑地想要打发了常凌烟。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常凌曦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嫁人,廉氏当初不就是这样打发月华的么。”
韩玉初点头:“常凌烟一向野心勃勃,想要进宫伴驾。若是能将常凌烟许配人家,不就彻底断了她的心思?只是可惜,如今的侯府无人可用,那五姨娘未必便是廉氏与常凌烟的对手,短时间内,做不到永绝后患。”
常凌曦一阵愕然:“竟然还有这样多的门道。”
韩玉初见她懵懵懂懂,怜惜地叹口气:“也多亏当初进宫的不是你,否则你也应当知道,这皇后有多么难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