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活的,我也委实没有办法。”
月华叹口气,她猜测定是廉氏母女二人吃准了常乐侯的这一短处,所以寻死觅活的,令常乐侯无可奈何。
她委实不想令常乐侯为难,但是一味地忍让,只能让廉氏母女得寸进尺,因此不得不逼着他硬起心肠。
月华斩钉截铁地道:“那你便让凌烟与廉氏彻底地死了这份心思,皇上和太皇太后是断然不会让常凌烟进宫的。”
“为什么?”常乐侯惊诧地问。
“至于为什么,我想舅父应该比月华更清楚。当初太皇太后在侯府见过凌烟,若是合意的话,肯定进宫的就是常凌烟,而不是我了。如今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太皇太后究竟怎样的想法可想而知。”
常乐侯想起那日太皇太后到常家选人,亲口对自己所说的话,重重地叹口气:“也罢,回去以后,再好生劝导一番,希望她能彻底死了这份心思。”
三人再叙了一会儿话,就有小太监过来传信,皇上议事已经散了,中午照旧往清秋宫用午膳。常乐侯与凌曦二人便告辞离开了。
月华赏了凌曦几样珠宝首饰,锦缎布匹,让她提前准备嫁妆,千万不要寒酸了,常乐侯一口应承下。
凌曦看起来依旧笑得牵强,月华单独留下她一步,关切地问:“你好像有些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或者,你不喜欢这桩婚事?”
凌曦摇摇头:“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事?凌曦懂得知足常乐,很感激娘娘能一直记得凌曦,这桩婚事,受宠若惊。”
月华只觉得她好似话中有话,有些奇怪,想细问,常乐侯走在前面回头催促,月华也只能叮嘱几句,然后命魏嬷嬷将二人亲自送出宫去。
魏嬷嬷高兴地应下,头前带路,常乐侯心里高兴,奉承了她两句,她心里不由自主就生了凌傲之气。
半年之前,也就是去岁,自己还是侯府里寄人篱下的婆子,处处忍气吞声。如今,跟随着皇后,水涨船高,就连常乐侯都要对自己恭敬几分了。
她对常乐侯说话的时候,也盛气凌人,有了几分说教。
“侯爷,不是老奴多嘴,您适才啊,那说话委实是没个眼力的,招惹皇后心里不痛快。您怎么能在皇后跟前提起凌烟姑娘进宫的事情呢?
这女人纵然再大度,那也不能上赶着给自家男人纳妾不是?再而言之,我家娘娘当初在侯府的时候,凌烟小姐对我家娘娘如何,是怎样欺凌我们,您是心知肚明的。”
常乐侯适才也是脑子一热,如今吹了凉风,冷静下来,也有些懊悔:“就是想让凌烟进宫伺候太皇太后,然后跟娘娘做个伴儿,有个扶持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魏嬷嬷自鼻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都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侯爷也不用擦脂抹粉的。跟您实话实说就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就算是让凌烟姑娘进宫,也未必就安排她侍奉皇上。您老还是别肖想了,免得将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耽搁了凌烟姑娘的青葱韶华。”
魏嬷嬷语气不善,凌曦听着不舒坦,就想反唇相讥,被常乐侯一个眼神制止了。
常乐侯自怀里摸出两封提前准备好的银锞子,拢在袖子里,塞给魏嬷嬷:“还烦请魏嬷嬷给个明白话。”
魏嬷嬷用手捏捏袖子里的银锞子,左右瞅瞅无人,方才低声数落道:“这事啊,怨不得侯爷,都是大舅奶奶作的。”
常凌曦佯作不在意,支楞起耳朵听。
“毕竟呐,这大舅奶奶在太皇太后跟前,可不咋样落好。她平素里有些太狂妄,经常依仗着太皇太后和皇后的权势行事,惹是生非。
您想,若是有一日凌烟姑娘进宫得宠了,那大舅奶奶说句不好听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还不为非作歹?就是因为这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心里膈应,只要大舅奶奶在一天,凌烟姑娘这进宫一事啊,就要从长计议。”
常乐侯连连点头,觉得魏嬷嬷说的话虽然难听,每一句都像是打脸,但又委实在理,全都是大实话。
他想再向魏嬷嬷讨教几句,魏嬷嬷却是点到即止,闭口不言,将二人送出宫,眼看着上了宫外马车,绝尘而去,方才重重地唾了一口,恨声道:“以前那般欺辱我家小姐,如今还想踩着我家小姐进宫,做梦去吧!我家小姐心善,可不代表我魏婆子忘了当初的薄待,就让你廉氏和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反目,尝尝被捅心窝子的滋味。”
解了气,一声冷笑,方才扭身回了清秋宫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