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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所言极是,妾身回去后定当严查织造所与针工局,抽丝剥茧,势必将这幕后居心叵测之人严惩不殆。”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那便对了,太后为人和善,宽厚,这下面的人那,就上蹿下跳的,一点都不将你放在眼里,是应该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了。争风吃醋使些小手腕也就罢了,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看不到。可若是动了阴狠的心思,涉及到皇帝,哀家灭她九族!”
一席话铿锵有力,又是意有所指,太后唯唯诺诺地应着,只觉一张脸火烧火燎,俯首帖耳地听罢训斥,带着众妃道罪告退出来,一声不吭地往瑞安宫方向疾行,足下生风。
众人怀着各样心思,向月华告退散了,各回宫殿。泠贵妃心里憋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太后,跟在身后低声嗫嚅道:“皇姑母,那褚月华她......”
“闭嘴!”
太后猛然转身一声怒斥:“皇后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泠贵妃第一次被太后这样劈头盖脸地训斥,有些委屈地瘪瘪嘴:“皇后她......”
太后已经转过身子,看也不看她一眼,怒气冲冲道:“跟我来!”
太后疾言厉色,泠贵妃心里有些忐忑,亦步亦趋地跟随在身后,径直去了瑞安宫。
太后命人紧闭了屋门,屏退左右,方才转过身来,对着泠贵妃冷声斥责道:“跪下。”
泠贵妃莫名其妙。
“哀家让你跪下!”太后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不容置疑。
“我,我做错什么了?”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就觉得满腹委屈,如何全世界的人好似都在针对自己一般?眼圈一红,泪珠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做错什么了?”太后恨得几乎咬牙切齿:“你做的还不够多吗?难不成真的将天捅下个窟窿来方才甘心?”
泠贵妃将头低垂下来,狠狠地揪着手里的帕子:“泠儿不敢。”
太后将巴掌高高地扬起来,又心里不忍,愤愤地放下去:“哀家叮嘱过你多少次,那褚月华乃是常家的人,孤寒他无论说什么也不会喜欢那个丫头,不过是充几年摆设,待到太皇太后殡天,这冷宫里都没有她褚月华的一席之地!
你尽管将心放进肚子里便是,不要跟她争一时长短,这皇后的位子,迟早都是你的。可是你看看你,漫说其他的,就说你今日这一身装束,难怪太皇太后看你不顺眼,哀家都恨不能给你扒下来!”
太后连连数落,显然是动了真气,泠贵妃就有些害怕,赶紧出声劝慰:“皇姑母莫气,是泠儿错了,一会儿便换下来丢了,再也不穿便是。”
太后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她额头一下:“你说你老是逞那些口舌之快有什么用?以前得罪了鹤妃不说,今天还又彻底地将那褚月华得罪了。好歹她几位舅父在朝中权势如日中天,哀家和皇上都要退让几分,你逞什么能?还给哀家惹下这样的祸端来。今日太皇太后若是趁机将掌理六宫的权势给哀家卸了,交给她褚月华,也是合情合理,哀家说不出半个字来。你要知道,哀家若是没了这手中权势,你什么都不是!”
泠贵妃愈加委屈,抹了一把眼泪,膝行上前一步,捉住太后的裙摆,哀哀央求道:“皇姑母,泠儿昨日确确实实是晕倒了,不是泠儿故意做作,跟那褚月华作对的。”
“如今殿内只有你我二人,你还有必要骗哀家吗?”
泠贵妃纷乱地摇摇头,抽噎着道:“泠儿句句是实,绝对不敢欺瞒皇姑母。昨夜里我的确是心里难过,无可奈何,自己呆愣了半晌,听闻皇上他去了清秋宫,便要洗漱歇下的,哪成想一起身便头晕眼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几个丫头手足无措,又不敢惊动皇姑母,就擅自做主去清秋宫请了皇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