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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你说什么呢你,谁偷窥癖了!”
“不是偷窥癖,那是什么,恋兄癖么?”嵇春讥讽的笑着。
说起这个还有个典故,嵇春是有过初恋的人,不巧,初恋对像就是白洁的哥哥,高考前谈的恋爱,那时候白洁才多大点啊,总是跟在俩人屁股后面,要是门关上,她就贴在门板上听。
反正初恋大多都是不成功的,嵇春跟白洁就更加不对付了,白洁大四被挡了一年比别的同学都晚了一年毕业,不巧,挡她的老师正好就是嵇春。
俩人就是水火不相容的那一类,这吵吵的声儿很快就把那边的一对正主儿吸引过来了。
郝贝愣了一下,惊喜的喊了声:“少……白洁。”看一眼袁嘉邈,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喊少妇的确是不太好的,所以改了口。
白洁扭头看了一眼郝贝说:“等我吵完再跟你说。”心里惦记着有事跟郝贝说呢,但她必须把嵇春这死女人给灭了才行!
袁嘉邈是不认识白洁的,但是看到嵇春时,也是瞪直了眼的。
这俩人吵架可好玩了,就是揭对方的短,什么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
“怪不得我哥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
“拜托,是我不要你哥的好吗?有你这样的妹妹,当哥哥的能好到哪儿去……”
“你敢说我哥不好!”
“你哥挺好的,如果真要说你哥哪儿不好,那就是有你个妹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你这是说我是缺点!”
“可不是吗?难道你有优点啊?连个名字都是个少妇,刚才别人是不是要这样叫你了……”
“嵇春,你个死女人,我跟你拼了……”白洁这就怒的像个失了控的火车头,大有冲上去撞死嵇春的冲动。
嵇春更是不怕的,姑娘她可是从小就练太极的,打人这事不要太轻松的哟!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郝贝赶紧冲过去,拦在中间,左右看看,喊袁嘉邈过来。
“袁嘉邈,你快过来,拉住他们啊!”
袁嘉邈讪讪的走过来。
嵇春的嘴真不是盖的,直接就刺了袁嘉邈一句:“你个病秧子最好闪开的,我得多晦气,见你一次去次医院的!”
袁嘉邈多么犀利一主啊,当下就跟着白洁统一了战线。
“我说你这个老女人怪不得要相亲呢,啧啧,估计相亲也嫁不出去……”
白洁也跟着咐和,“大哥,你眼光太好了,给你点三十二个赞,就是嫁不出去。”
嵇春轻蔑的看一眼白洁,又看一眼袁嘉邈诡异的笑着说:“那也比你强,暗恋就说暗恋吧,还搞那么多明堂,道貌岸然!有本事你俩凑一对,别相亲啊!”
白洁这会儿正火头上呢,人家给她挖一坑,她就往下跳,“你以为我不敢么?对,我得赶紧找个人结婚,然后就可以气死某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袁嘉邈倒是醒了神的,不接话了,开什么玩笑,他可没准备娶别人啊!
“你想嫁,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娶,真当自己是朵花呢!”嵇春说罢,自己哈哈的先笑了起来,补了一句:“对,是像朵花,喇叭花,全是吹起来的!”
白洁还打算再说什么,被郝贝给捂了嘴,不让她说了,这姑娘傻啊,再说下去真掉坑里被埋了的。
嵇春小胜一招,一扭头,踩着小高跟鞋走了。
白洁这才挣开郝贝的手,生气的叫着:“郝贝,你行不行了,我可是你的恩人啊,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扯我后腿……”
郝贝白了她一眼:“你再跟人吵下去,你是真打算嫁给不认识的人吗?再说了,你要嫁,人家也得娶才行啊,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的,再说下去,还是你丢脸!”
白洁恍然大悟,气得咬牙切齿的嗷嗷乱叫。
等这通发泄完了之后,才吹了口额前的刘海跟袁嘉邈打招呼:“hi,帅哥,算你识相,没跟嵇春那老女人站一条线的。”
袁嘉邈抹了把头上的汗,觉得左边的脸**辣的。
他妈的,上次在医院,嵇春那女人甩了他一巴掌的。
“什么,你说她甩你一巴掌,你是把她肚子搞大了还是强睡了她啊……”白洁吃惊的问着。
袁嘉邈傻眼了,他刚刚明明没有说出来的啊,是在心里说的啊。
郝贝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你刚才说出来了。”
袁嘉邈无语的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她就是我刚才说的相亲对像。”
“啊!什么?”白洁又是一惊,后来哈哈大笑:“怪不得老女人去偷听呢……肯定是思春看上你了。”
郝贝也跟着笑了起来,袁嘉邈那脸哟,别提了,没处搁了,但看到郝贝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后,倒也释然了。
袁嘉邈这边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就留下郝贝和白洁。
白洁指着那几本原文书,让郝贝作苦力,给她搬到宿舍去。
边走边抱怨着:“我跟你说啊,我都想死了都,这些书得一个月内全背完啊,你知道多凶残吗?比大姨妈都凶残啊!”
郝贝恩恩的点头。
白洁点着她的脑袋继续控诉:“你得请我吃饭,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话……”
郝贝诧异的看着白洁问:“这怎么怪我了……”
白洁抓耳挠腮的,想着说还是不说,最后按着事先想好的说了一句:“你后来去过民政局吗?”
“呃……什么?”郝贝疑惑的问。
白洁在嘴上打了个x号,表示不说了,抱着书本就跑了。
这把郝贝一人扔在校园里,默默地想着到底几个意思啊?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还没有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接到苏莫晓的电话。
“在哪儿?”
郝贝说了个学校名字。
苏莫晓就说让她到门口要过去接她。
郝贝对着挂上的电话很是无语,不过还是赶紧的往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斜对面,苏莫晓就坐在车里呢,看着郝贝走出来,并没有把车子马上开过去,而是对同坐在车上的两个男人交待着:“你们回了领导话,我带着郝贝去医院看我爷爷,晚上送她回去。”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想说什么,却让苏莫晓一个刀子眼给制止住了。
待俩人下了车,苏莫晓又坐了会儿,看了下表,才发动车子,绕了一圈,到对面路边,停在了郝贝的身边。
“上车。”
郝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莫晓姐,我们去哪儿?”
“去医院,郝贝,帮我个忙,关于你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爷爷,劝我爷爷接受手术……”苏莫晓边开车边说着。
手术还是那个手术,跟对方说老爷子这边想晚一个月做,这费用肯定就是天价数字,又给了一次机会,所以苏莫晓就想着,再试一把,要真的到最后,爷爷还是不同意,那就让这些钱打水漂了吧。
“接受手术会好一点吗?苏爷爷为什么不愿意啊……”郝贝问着。
苏莫晓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侧头看着郝贝,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开始郝贝还没听明白,后来明白了,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问苏莫晓:“莫晓姐,你心里也纠结过吧,其实可以理解苏爷爷的心情……”
苏莫晓点头,是啊,他们要打击的就是这种违反犯罪,有句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但现在他们却成了买方。
到医院,下车的时候,郝贝拉住苏莫晓说:“莫晓姐,如果你希望我劝劝苏爷爷,我会去劝,但我不支持这样的作法。”
苏莫晓点头,郝贝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能来劝劝就试一把吧,不行就不行的。
医院里,苏爷爷的精神还算可以,正跟苏鹏在下棋呢,万雪就边上坐着,跟前放了一堆的瓜子壳和一些坚果核。
苏莫晓看到万雪就头疼,你得多能吃,一堆的壳皮堆成个小山,可真是个吃货!
万雪看到郝贝来,高兴的站起来大力的冲了挥着手,一脸的喜悦。
苏鹏皱了下眉头,万雪好像看到了,赶紧又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拽住苏鹏的衣角怯生生的说:“哥哥,我坐好了,不动了。”
苏鹏这才点了下头。
万雪傻傻的笑看着郝贝。
郝贝也回了一笑。
万雪又看苏莫晓,也是笑嘻嘻的,这就是她跟人打招呼的方式。
但苏莫晓却是冷哼一声,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贝贝啊,过来,坐爷爷跟前来,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呢……”苏爷爷发话了。
郝贝在苏爷爷身边坐了下来。
万雪笑眯了眼,眼神灼灼的就写着五个大字——想去抱郝贝。可能碍于某种原因,又坐在那儿不动。
还是苏爷爷看不过眼,白了儿子一眼,跟万雪说:“雪儿也过来坐我身边来。”
万雪欢呼一下站起来,就奔着郝贝这儿过来了,抱着郝贝高兴极了。
“贝贝,贝贝……我给你吃瓜子……”
说着话呢,动作极快的把一直攥着的手心展开,分开了里面的开心果和瓜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瓜子塞进苏鹏的嘴里,把开心果喂进苏老爷子的嘴里。
然后又说:“这下我要给贝贝和晓丫头吃了……”
那边沙发上坐着的苏莫晓正喝水呢,一口水差点没呛死她的,该死的,这个万雪,跟爷爷学说话,就叫她晓丫头……
郝贝也是囧囧的,觉得万雪就像个孩子一样呢……
不过好像也改变了不少,虽然不明显,但能感觉出来,跟从前傻兮兮的样子有些不同了。
那边苏鹏就解释着,说万雪的情况,比先前要好一点点了。
苏鹏本来就是学医出身的,为了万雪的这个情况,又找过不少专家,专家给出的一个答案就果,并不是先天性的痴呆,就算是先天性的痴呆,还有成才的案例呢,这里面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家人不放弃。
苏鹏现在已经退休了,每天没什么事情,就在家里陪着父亲,陪着万雪,耐心也很足,一点点的教导着万雪,进步虽慢,但医生说,这是个好现象。
又下完了一盘棋,苏鹏要回家做饭,带着万雪一起走的,说是待会儿把饭菜送过来。
苏莫晓送他们出去,给郝贝挤了挤眼。
郝贝明白了的点点头。
帮着收拾了棋盘,坐下来看着苏爷爷开口说:“苏爷爷,我听莫晓姐说……”
“丫头啊……”苏爷爷打断郝贝的话,拍着郝贝的手说:“很辛苦吧……”
郝贝怔怔的看着苏爷爷,有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她不知道苏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傻丫头,你知道你爷爷当初没有回国前,你奶奶是怎么过来的吗?”苏爷爷说起那段往事来。
那时候,丁爷爷被指卖国,虽然未曾正式宣判,但光是传闻都足以致命的,丁家的老太太老头子先后因此打击而离世,傅雁涵处理后事,家里被封,无家可归。
就那样的时候,咬着牙一路坚持着,坚持着……
苏爷爷是最了解当时的情况的,当时其实有一条后路给傅雁涵留着——只要傅雁涵去法院申请离婚就可以了。
但苏爷爷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倔强的女人说的话。
傅雁涵说:“我不相信他会那样做,即便是他样做了,我还是他的妻子。”
“丫头啊,不瞒你说,我也曾经动摇过,但看到你奶奶那时候的坚持,我就坚信我大哥不会是那样的人……事实也证明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奶奶啊……”
傅雁涵因为不想连累方家,不想连累苏家,最后才远走的。
也是那时候的一远走,而失了联络的,苏老爷子对于这一点,其实是万分后悔的,要是那时候说什么也看好了傅雁涵,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的。
“所以啊,丫头,我知道你是想跟我说做手术的事情,你说爷爷就算能再活十年又怎么样?不是助长敌人的气焰吗?”
郝贝被苏爷爷给说服了,走出了病房,对苏莫晓摇摇头,心里堵的厉害,说自己就在这儿转一圈,一会再回来。
化验科处,张荷走过去取化验单,是之前她做的化验,忘记来取结果了。
“张小姐,你的检查出来后,有了异样,我们就为你做了一个hiv筛查,结果也出来了,我们建议您最好找相关科室接受治疗……”
检验科的主任对来取结果的张荷如是的说着。
张荷抓过那纸化验单,瞪大了眼睛看到一个+号。
“我……”张荷仓惶的往外跑,眼里的泪水飞溅着。
刚到拐角处,就跟人撞上了。
因为她跑的太快,撞上之后,俩人都摔倒了。
郝贝也是一愣,心想她得多倒霉,才会走那都能遇上张荷啊。
张荷一看是郝贝,起来就跑,连掉在地上的化验单都忘记捡了。
还是郝贝看到给捡了起来,不经意的一看,就傻眼了。
这样的化验单,她是看过的,因为裴靖东那时候的化验结果就是这样的。
抓着化验单就往化验室的地方去了,她说是自己捡到的。
正好张荷也是刚取的这个单子,那个跟张荷说话的主任也在这儿,就说把单子拿回来,这个不方便对别人讲的。
郝贝把单子交还回去,看着对方拿着电话,打给张荷,说化验单被别人捡到了,送了回来。
张荷说的什么,郝贝没听到,因为她已经走出了化验室。
脑海里回响着郁默曾跟她说过的注意事项,血液,性,母体,三种传播途径。
母体传播这个完全就可以排除的,余下的就是血液和性两种了。
郝贝想到有几次差点咬上裴靖东时,裴靖东都那样注意,说不能咬出血,所以说,张荷会感染这个东西,只余下一种了——性。
而且她曾听到过的不是吗?
郝贝只觉得遍体生寒,低头走路,便被人挡在了前面,抬头一看,是张荷。
张荷的眼晴是红的,看着郝贝说:“郝贝,我们谈谈吧。”
郝贝想摇头的,可张荷不容拒绝的就拉着郝贝的手往外走。
“你放开我!”郝贝甩开手说:“我自己会走。”
张荷嗤笑一声:“郝贝,你不会这点常识也没有吧,就算是感染了hiv,普通的牵手也不会被传染的。”
郝贝没吱声,心说,我是怕你使坏。
张荷今天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的又笑了:“放心,我不会坏心眼的让你也感染了的,你说你要也感染了,不就会跟我抢老公了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和他才是最相配的一对。”
郝贝点头:“对,你们才是最相配的一对,不需要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张荷的眼底全都是火意,有很多话想对着郝贝骂出来,但最后却只是平静的说:“对不起,我只是刚看到这个化验结果,所以心里有点不舒服……”
郝贝表示理解,俩人的谈话,并没有吵起来,也没有闹起来,淡淡的,平静的结束。
苏莫晓打来电话,问郝贝去哪儿了,让回来,要吃饭了,郝贝站起身跟张荷道别,往医院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