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甚是有趣。不过,看到宋词,他的脑海里却清晰的映出另一个绝丽女子的脸庞来……
“方少,你怎么不喝,是词儿伺候的不好吗?”宋词咬着红唇,因喝了酒而绯红的脸颊更显娇态。
方桦玩心大起,抿唇,似有不悦:“你这就叫服侍了,你没看其它公主们都如何服侍爷们的?”
宋词惊愕的张着小嘴,眼底亮光一闪,而后喝了口酒,含在嘴里,伏身,向前倾……
春光露,方桦却只瞥了一眼,暗自点评:太小!
心说,像这种弱柳扶风般的女子,纤弱苗条,虽说身量小好掌握,却是不过瘾啊!男人嘛,有几个不好这口的,还是大点的好,不易掌控……
小美人儿眼底带泪,自认这种屈辱的招,用得还算娴熟,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生物么?为什么会这样尴尬着?
砰——
包间的门被人大力的踹开。
咣当——
回弹,又撞开。
冯媛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剜般的疼着,她的小词儿啊,她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美人儿,就被方桦这个畜生给糟蹋了!
“方桦你个畜生,你敢对词儿出手,你说话不算话,老子跟你拼了!”
冯媛冲上来,就要跟方桦拼命,手里还抓着小几上的水果刀。
方桦一把甩开身上的宋词,一个反手就捏住冯媛的手腕,咣的一声,水果刀落了地。
冯媛像只被困的斗牛一般,蛮横的蠕动着,想要挣开,却被方桦死死的以胳膊肘压在大腿上,她的头就被摁在男人的大腿上,那一幕,极其的引人遐思。
“一个姑娘家,天天动手动脚的,还老子老子的,你有种么?恩?一个小娘们,叫什么老子!”方桦低斥着,声音有丝暗哑,带着些微喘。
啪啪啪——
“精彩啊,方大少爷这美人恩倒是不少!”呼弘济鼓着掌,晃悠悠的倚在门口,嘴角扬着抹看好戏的笑。
方桦眸光乍冷,伸手抓住冯媛的头发,迫使冯媛抬头看着他,寒声质问:“你带他进来的?”
这里是顾亦南的会所的十二层,属于至尊vip的客人才有的。
而顾亦南的至尊vip客人,只有少数的几个,这几个之中,绝对是没有呼弘济这号人物的。
冯媛头皮都让揪疼了,不得不仰面看着方桦,却是让他眼底那么阴鸷给震住了,她想点头的,可是她怕点头后,这男人会撕吃了她!
“呵,好,好,很好!”方桦冷笑一声,叠声说着好,却是大手一挥。
砰——
冯媛就像个被人抛弃的物品一般,被方桦这么一甩就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还呆愣的地板上的宋词儿就成了垫背的。
啊——
宋词儿惨叫一声,冯媛的重量,可不是纤弱的宋词能承受得住的。
冯媛赶紧爬起来,紧张的看向宋词儿,想问有事没事,却是让方桦冷声的低吼给制止了。
“怎么?还想被我剥光了送给呼先生当祭品的吗?”
冯媛一听祭品这两个字,就全身发冷,抓起宋词儿连滚带爬的往外逃去。
等人一走,呼弘济才渡步进来,包间的门就这样大开着。
方桦有点头疼呼弘济找他做什么。
呼弘济却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
方桦只得给他倒了杯酒,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呼弘济抿了口酒,笑问:“你说呢,方桦?”
方桦冷着一张脸,抿唇不语,心中却是思绪起伏,难道呼弘济发现了?
果真——
正当方桦这样想时,呼弘济就开口了:“方桦,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
方桦微微一怔,轻笑:“呼先生说笑了,我们本来就该是一家人不是吗?”
话中有话,呼弘济也跟着笑:“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念涵是我亲妹妹。”
方桦的脸上还是在笑,却有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着:“妇人之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就一个妹妹么?能有多重要的?
呼弘济不怒反笑,笑得有点发狂,半晌才止了笑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啊,方少爷不妇人之仁,那刚才的两位小美人儿,是不是可以分呼某一个啊,恩恩,呼某对那个拿刀子的悍妇比较感兴趣……”
刚才的事儿,呼弘济也看出来了,这方大少啊,对着水一样美人儿没多大兴趣的,要不然也不会把拿刀子的冯媛甩宋词身上去,那娇滴滴的美人儿给人当了垫背哟……
方桦脸上的笑容有点怔住,像是糊了层糨糊一般,这个时候,理智上告诉他,该说好的,可是实际上,那个好字就在嘴边了,却愣生生的打个弯又咽回肚里。
反倒说了句:“别开玩笑了,你真想找女人,我送你一打的,那冯家的小妞野着呢……”
呼弘济认真的看向方桦,慎重地问一句:“方桦,我倒希望我妹妹的事情,也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方桦无奈的耸肩道:“呵,我也想这是我的玩笑,可是,呼先生,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也只是听命行事,你知道的,方家现在表面上是我说了算,可你知道,我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呼弘济哦了一声,慢慢开口:“这样呀……”似笑非笑般的眼眸,就这么灼灼的盯着方桦,就不说后面的话。
方桦叹气,只得和盘托出关于丁念涵的事情,最后保证着:“你放心,丁念涵不会有事的。”
呼弘济疑惑的看向方桦,一脸我怎么那么相信你的神态。
方桦苦笑:“你忘记了,他对自己的骨肉还是很疼惜的,比如我……”后面的,他就没再说了。
有了方桦的保证,呼弘济放心不少,可还是很担忧。
“好了,马上就是康裕大婚了,很快就有好戏看了,且看着吧。”
明天,便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元旦。
郝贝今天出的院,明天就是丁念涵的大婚之日,她可是不能缺席的。
本来丁念涵还想找她当伴娘的,可是她都结过婚了,显然是不适合的。
最后找的伴娘是谁,郝贝也不知道,只知道,明天也许有好戏看。
翌日,天刚刚开始亮的时候,郝贝就起来了。
郝贝现在住在秦立国家里,宁馨也在这儿住着,从郝贝出事后,到现在宁馨就成了小跟班。
本来童达也说帮郝贝找一个助理,跟着的,让宁馨替郝贝给拒绝了。
用宁馨的话来说,郝贝也就一普通人,你非得让她前拥后护的,她还不自在。
这会儿是有事情,她就跟着,没事了,她还是要去工作的,而郝贝嘛,等裴靖东和孩子们回来了,就不需要她这个老妈子了。
“贝贝,起来了,今天咱们也得早点过去的。”
宁馨掀开被子喊郝贝起来。
郝贝缩成一团,就觉得冷风嗖嗖的灌进来,扯着被子还要睡,又睡不着了,不乐意的坐起来,穿衣服……
等她穿戴好,洗梳完毕后,就看宁馨拿着化妆盒,在梳妆镜前候着她呢。
“哎哟,我又不当伴娘,不用化了吧。”她最讨厌化妆了,特麻烦,而且姑娘她天生丽质,不用化也美美的。
宁馨拉她坐下,趁机教育着:“你啊,真是的,都不想说你了,化妆是每个女人都要会的事情好不好?就像你每天洗脸一样的,不化妆你也好意思出门的。”
女人啊,你什么不学,也得学会化妆。
那怕是描一下眉稍,或画上一抹唇彩,也或者是一尾眼线,都是你对这张脸负责的态度,对人生负责的一个表现。
郝贝看着镜子里认真的在给她化妆的宁馨,轻笑着问:“宁馨,上次你非得让我化妆不可,说了两次,为什么?”
冷不丁的郝贝这话一问出来,宁馨还怔了一下,疑惑的问:“哪一次啊?”
郝贝既然问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宁馨,补充道:“就是上次姚修远在江城分公司开业的那两天。”
宁馨的手颤了一下,正在化眼线,郝贝睁开一只眼,就看到眼角画偏了一点。
“宁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裴靖南还活着,是不是你一直跟裴靖南有联系的,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啊?”郝贝趁机追问着,眼底全都是期盼的神色。
可是宁馨却是摇头了:“郝贝,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任务之中,我不知道你说的裴靖南的事情。”
郝贝失望的哦了一声,垂下眼帘,不再讲话。
宁馨也是默默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好一会儿,化好后,郝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注视着镜子里的宁馨,才悠悠地说道:“那天,我还真从抽屉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宁馨蹙着眉头,似乎有点生气的低嚷着:“郝贝,我说过我不会害你的,你要真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走,从此再也不见你。”
说罢,扔下手中的东西,一副就要走的模样。
郝贝伸手拖住她的手,真诚地说道:“宁馨,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也想让你把我当朋友,你知道,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夏秋,背叛过我……”
夏秋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郝贝每次想到这个名字时,心底还是会痛上一阵,毕竟那么要好的朋友,她最最信任过的人啊!
宁馨的脸色有点难堪,却是在听到夏秋时,眼底同样闪过一抹痛色……
郝贝叹气:“好了,好了,宁馨,我只想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呢?”把我也当朋友吗?是真真正正的朋友,是你喜欢我,才把我当朋友的那种么?
“郝贝啊,有时候活的别太认真了,这世间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不管我是否喜欢你,在你需要我时,我都在你身边,这样不好吗?”宁馨语重心长的,像个长辈一样的跟郝贝这样说着,却是拒绝正面回答郝贝的问题。
郝贝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却是知晓,宁馨还是不喜欢她,没有把她当朋友的。
朋友不是主仆关系,是相互的一种关系,而宁馨把他们之间介定于主仆般的存在。
早上的这番不太满意的交谈,并未影响郝贝的好心情。
蓝天白云,天气虽然还很冷,但可以看得出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到了中午的时候,天气估计就会非常的暧了,就像郝贝的心一般,虽然蒙了冷意,但冷意下包裹的却是暧哄哄的火热。
康裕和丁念涵婚礼是在江城西部的一处教堂里举办的,先是西式的婚礼,过后,会在江城最有名的酒店里举办婚宴。
只是今天的这场婚礼,却是让众人唏嘘不已。
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新郎左右各挎着一个女子。
一个是丁念涵,身装婚纱,另一个是秦汀语,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旗袍。
不知情的还道是这一个新郎,今天娶两个新娘呢。
知道实情的呢,只当是看笑话一般,笑而不语。
呼弘济坐在前排女方家属的位置,身侧坐的也是两名女子,方蔷薇和熊姿。
相较于方蔷薇的小鸟依人,熊姿则有点不堪入目,不过气场却是十足。
就这样,在众人的见证下,牧师宣读誓词,宣布康裕与丁念涵正式结为夫妻。
之后就是婚礼安排的拜高堂的阶段。
都说康裕是方老爷子的私生子,但明面上,康裕却是方老爷子的义子。
康裕的父母据说是早就过世了,故而这高堂,便只有方老爷子一人的。
方老爷子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而右边椅子上端坐的是同样一身暗紫色唐装的呼老太太。
那一幕,不知情的人都在纷纷揣测着,难道这老太太就是方老太太吗?
但也有早些年就知道方老太太过世的人,心底就在犯嘀咕了,方老太太早就过世了啊,这位是……难不成是续弦?
观礼的众人议论纷纷,司仪不得不大声的在台上说着:“各位,各位亲朋好友,安静一下,下面是拜高堂的环节。”
“大家都知道,康裕先生自小父母离世,被方老爷子收养资助,故今天这高堂的位置,非方老爷子莫属……”
司仪此话一落,众人安静了下来。
却不曾想,另一边,众人的背后,一道声音却是打断了司仪的话。
“呸,什么父母离世!”一道不屑的男声传来。
众人听闻声音,纷纷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扶着一个银发婆婆,此婆婆一头银发高高梳起在脑后盘成一个鬓,一身古朴暗红色泼墨旗袍在身,俨然像是穿越至民国时代看到的一代佳人,不过这佳人也有迟暮时啊……
“啊,怡澜!”
观礼席上的苏老爷子腾地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缓缓走来的银发老太太。
苏莫晓赶紧扶住了爷爷,苏老爷子的手有些颤抖,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
方怡澜走到苏老爷子跟前站定,而后笑了笑,过尽千帆般的笑容背后是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心酸与无奈。
“苏老哥,对不住你了。”
方怡澜说罢这话,任身边的男子扶住走上台去,站定在康裕的身边,凝视着方老爷子轻声道:“三哥,别来无恙。”
方老爷子石化一般的站在那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方怡澜。
她的头发全白了,变成了银色,脸上的皮肤也起了皱褶,不如年轻时那般光滑细腻,眉眼间的清冷却是几十年如一日,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边上的呼老太太看着眼前的老太婆,简直就想自戳双目的,方怡澜,方怡澜,澜儿……
“澜儿,你终于回来了……”方老爷子颤抖着嗓音,一脸悲痛地低呼着。
“是啊,我儿子结婚,我如何能不回来?”方怡澜如是的说着,侧目去看身边的儿子,一脸欣慰的神色高声道:“真该感谢三哥,把我和老康的儿子养的如此好。”
“你,你说什么?!”方老爷子一脸悲切的颤声质问。
方怡澜轻笑,责怪的看向康裕:“小裕,你没跟你舅舅说过你父亲康福的事情吗?”那神色带着一丝不悦,好像在说,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人说呢?
康裕面无表情地回话:“没有。”
方怡澜了然的轻笑:“你这孩子,子不嫌母丑,狗不嫌窝脏,你还嫌弃自己的父亲只是方家的一个下人吗?”
康福!
居然是康福的孩子!那个世代在方家为奴,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前些年才病逝的下人康福的孩子!
居然不是他的儿子!方老爷子一屁股坐倒在后面的椅子上,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颓废模样。
方怡澜依然在笑,嘲讽的问:“三哥,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跟你乱x生下孩子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曾爱过你吗?”
这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一般,震的在场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啊!
在场的也有像苏老爷子一样了解方家过去的人。
方家在方老爷子那一代,其实还有分支,也有众多兄弟姐妹。
方老爷子的父亲,早先是地主,娶的妻妾众多,而方老爷子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妾室所生。
其它的兄弟姐妹,在解放后四分五散,死的死,伤的伤。
独留下方老爷子与一个哥哥,其它的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怡澜。
方老爷子对这个妹妹异常宠爱,方怡澜小时候就长的漂亮,遗产了其花魁母亲的美貌,自小追求者就一堆一堆的。
可是这方怡澜,还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没想到,今天却是站在了众人面前,纵然变成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依然能看出其年轻时的卓越风姿。
“澜儿,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对吗?报复我,所以才跟康福生了这个孽种对吗?”
方老爷子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形像了,苍老的声音里全都是悲愤之意,那是一种被背叛过后的巨大的愤怒。
观礼台下的呼弘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总算是明白方桦口中的好戏是什么了,故而悄然起身匆匆往后台行去……
该死的方桦!方家的闹剧是他们方家的,他们丁家可容不得把诟事放于人前任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