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碧水园小区外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边走边拿纸巾摁住鼻子碎碎骂着:“靠,真丢人……”不就一个女人的**吗?还能看出血来了,很快,腕上的表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听到那边传来的咒骂声:“靠,你那边找到没?”
男人想到女人锁骨上挂着的一那个平安符,轻眯了眼答道:“找了,什么也没有。”
对方又一声咒骂:“我就说嘛,那么久的事儿了,上哪儿去找,压根目标错误,还浪费老子的精力和时间。”
“嗯,回去再说。”
男人说罢切断了通话,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玩笑的笑,目标错误吗?他怎么有一种目标正中的感觉呢。
翌日,天光放亮,郝贝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的做个梦,就是梦到屋子里有人的事儿。
烦燥的坐起身来,揉着有些酸痛的腰,起身往卫生间里走去。
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心里碎碎骂着: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姨妈又来了……
靠!
郝贝有些小委屈。
其实裴靖东临出发去国外的治疗的前几天,他们并没有避孕,事后,她也没有吃避孕药。
可以说从清阳县之后,她就打心底里,想把这一段婚姻经营好。
无关轰轰烈烈的情与爱,只是想这个男人是值得她一辈子去相扶相持的。
而维护一段婚姻最好的方法就是孩子。
不过现在她却是庆幸的。
没有怀孕这事儿,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每次大姨妈来都是郝贝痛苦的开始,特别是这心里又有事不舒服,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委屈的厉害。
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卷缩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想让自己能暧和一点儿。
可是想到昨天的事情,想到自己深夜一个人到家后的那种恐惧,而那个时候,她的丈夫,那个男人,正在陪着他的前任。
之前所给他的信任,像是一记凌厉的耳光一样,响亮的甩在她的脸上。
手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郝贝伸手接过。
电话里传来方槐冷酷的声音来。
“郝贝,我姐是为了他受伤的,现在还昏迷不醒,难道他不该照顾我姐吗?”
电话是方槐打来的,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郝贝的深吸口气,而后轻声说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该不该照顾那是我说了算的吗?难道他就那么听我的话,我说照顾他就去照顾,我说不照顾他就不去照顾了吗?”
江州方槐那边也是要气炸了的,昨晚上,她姐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还好柳晴晴发现的及时,送去了医院。
可是她姐为什么突然心跳剧烈,根据柳晴晴的描述那就是那男人开车要回南华的时候。
方槐原本不相信这些什么心电感应的,但却不得不相信。
他姐昏迷的这些天里,陪伴他姐最多的就是裴靖东。
然后昨天汇演之前遇到郝贝的事情,估计是刺激了他姐的。
所以才会晚上有突发情况。
还好送医院及时抢救,专家说这也可能是个好现象,有可能是苏醒的迹象。
正因为他姐临时出这事儿,裴靖东才没有连夜赶回南华。
可是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残忍,在听专家说这可能是个好的迹象的时候,竟然提出让他姐入院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最他妈可气的是专家们对此一点儿也不反对。
而这个男人,一夜未睡的安排好他姐住院的事情之后,便赶往了南华。
这让方槐气不过,所以才给郝贝打了电话的。
“呵,郝贝,你别以为你对他有多重要,他的事情你全了解吗?”
方槐切齿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郝贝几乎可以想像到方槐此时有多恨她。
方槐本来就不喜欢她,经过昨天怕是更恨她了吧。
恨就恨吧,反天自己也不喜欢他的。
不过她就没有见过像方槐这么厚脸厚皮的。
“方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你呢,你又有多了解他,你要了解他就该知道,他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吗?如果我能左右的了,我一定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跟你姐有任何的接触。”
郝贝的话简上就让方槐恨的直咬牙:“郝贝,你到底懂不懂,我姐爱他,我姐用命在救他。”
郝贝轻笑:“呵,是吗?用命去救他就叫爱吗?那么照你这么说,他也爱我喽,清阳县水灾中,他用命来救我了。”
郝贝不知道方槐此时的神情,但可却可以想想,定是让她的话给气住了。
她原本可以直接挂掉电话,不理方槐的。
但却犯贱的就是想听听方槐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呵呵,是吗?郝贝,要不要我给你说说他的腿是怎么好起来的吗?”
当方槐这样说时,郝贝捏住手机的手紧了几分。
“你要说,我便听。”
方槐的声音,像是一个陈述故事的老者一样,跟郝贝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两声男人吼叫着方柳名字的片段接洽上了。
原来,那是在裴靖东手术前的一个晚上。
珠宝店里的抢劫案,流弹飞来,方柳扑身为男人挡去了一枪,男人惊的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方槐只是简单的表述了这个事实。
而后又从医学的角度分析给郝贝听,人一旦遇上极大的危险时便会有一种超乎本能的潜能。
而裴靖东这种就完全是担心方柳而给出的最直接的反应。
“郝贝,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吧。”
方槐作了最后的陈结词。
郝贝却是冷笑着回答:“对,我当然明白,就是他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所以腿一下就好了。”
“郝贝,你他妈的别装傻!”
“方槐,你他妈的也别给脸不要脸,你这么打来一通电话,直接或间接的,是想告诉我,我的丈夫心里还有你姐姐方柳吗?然后呢,你想让我怎么做?你嘴上说着让他照顾你姐,你是想让他照顾一辈子呢?还是一阵子?还是说你想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还是想让我主动的让贤?”
郝贝的逼问,让那边的方槐节节败退。
他完全没有想到郝贝会一点儿也不在乎裴靖东是因为方柳才站起来的这个事实。
“行,算你行,有你哭的时候!”方槐撂下这句狠话就切断了通话。
殊不知,郝贝又不是超人,哪儿能一点点的都不受影响!
眼泪早就湿了枕边,可是就是自己一人捂在被子里流泪,也不能让敌人看到她的眼泪而得意。
江州这边,方槐挂了电话,啪的一扬手,电话就摔出几米之外粉身碎骨。
柳晴晴端着药盘子进来时,有感于方槐的低气压,所以做事儿都是小心翼翼的。
此时的方槐一双犀利的眸子却紧紧的锁住了柳晴晴。
就在柳晴晴把药盘放下,刚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时,方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晴晴呀,这些天你过的开心吗?”
柳晴晴坐立难安起来了,不知道方槐这是什么意思。
“三,三哥,没有开心,姐姐这样,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方槐轻笑,细长的桃花眼轻眯三分才开了口:“是吗?难道天天见到心中的男神,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方槐此话刚出,柳晴晴的身子僵直住了,全身都冰凉,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白净的脸颊落下,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答了两个字:“开心。”
她天天能见到自己的男神,别提有多开心,多幸福了。
方槐不屑的冷哼一声:“开心就好,那么你想不想一直这样陪着姐姐陪着他呢?”
柳晴晴蓦然抬眸,不相信的看着方槐怯生生的道:“三,三哥,你是说,是说一直,永远吗?”
方槐眉目间全是和蔼可亲的笑意,柳晴晴却兀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方槐这人有多恶劣,别人不知道柳晴晴可是一清二楚。
外人看来,方槐就是个如玉般的俏哥儿,可是他的内里却是吐着艳红信子的美杜沙——阴冷无情。
“呵,你果真没安好心,柳晴晴,你做什么都行,但是有一点儿,你要是敢在姐姐的身上做手脚,那么,就别怪我这当三哥的狠心了。”
柳晴晴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我,我,我没有……”
柳晴晴的辩解方槐一抬手就给打断了:“你不用跟你解释这么多,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留在姐姐在这边,这点儿你是清楚的吧。”
柳晴晴轻咬贝齿一副怨妇的神情点头轻问:“那三哥有好方法吗?”
方槐不答反问:“我的好妹妹,你难道没有办法吗?”
柳晴晴似懂非懂的看着方槐。
方槐却是扬了扬手机:“你平时没少拍照吧。”
柳晴晴恍然大悟,而后赶紧摇头:“三哥说的我不懂。”
方槐赞赏的点头:“一点就通,还真不亏我叫你这声妹妹呢。”
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娃儿是家里的司机带来的。
三人都听到了这番对话,裴瑾瑜小娃儿小嘴一嘟,刚想张嘴,裴黎曦就伸手捂住了弟弟的嘴,而后指了指司机师傅。
司机老黄不解的弯腰,裴黎曦却是攀住老黄的脖子小声的说:“爷爷,我跟小瑜都睡着了,你抱着我们上来的。”
司机老黄会意的点头,小小少爷这意思是当没有听到的。
裴瑾瑜还要说话,却在哥哥凌厉的眼神下不悦的闭了嘴。
司机老黄一手一个把两个娃儿抱在肩上,以脚踢开门。
一副累的不行的模样喘着粗气:“总算是到了,小宝贝们醒醒吧。”
病房的门就这么被人踢开,病房里的柳晴晴和方槐吓了一大跳。
方槐更是眯了眼质问老黄:“黄叔,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事儿吧。”
老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答道:“方少爷说笑了,老黄只是个司机,只管开车,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知。”
方槐笑眯了眼。
柳晴晴早过去抱了一个孩子往边上的陪护病床上去了。
裴瑾瑜小娃儿在柳晴晴的怀里不悦的翻个身,佯装无意识的喃喃了句:“妈妈,妈妈……”内心早就哭翻天了,这些坏人,都想要害小贝妈妈的,小贝妈妈好可怜。
柳晴晴勾唇一笑,看吧,小瑜之前那么护着郝贝,这会儿不也是把郝贝扔一边不理了吗?
有了方槐的撑腰,柳晴晴借口去下卫生间就到了wc。
进去小格间之后,打开手机,里面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一张张的照片,有那男人在和方柳说话的照片,有那男人心痛的看着方柳痛苦的单人照,更有那男人晚上熬夜陪方柳时睡着在方柳的床头……
这些照片不同的时间拍的,有白天的也有夜晚的,但每一个抓拍的场景中都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拍到了男人的疲累与深情。
如此这样的照片,柳晴晴怎么能不保存,只是现在,要发给郝贝……
她还是有些胆怯的。
不过想到只有赶走郝贝,才能永远的跟男神朝夕相处,她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终于按了发送键,看着送信的小人儿转转转,最后显示发送成功的图案,柳晴晴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病房里,方槐被方柳的主治医生叫去研讨昨天的突发情况。
只余下双生子在病房里。
见没了外人,裴瑾瑜拉拉哥哥的衣角,张嘴想说话。
裴黎曦却是指了下房间角落里的小沙发,示意去那边说。
俩兄弟走到小沙发处,裴瑾瑜就不满的嘟起了粉唇:“哥哥,我想小贝妈妈了,我想回去找她。”
裴黎曦小眉头一皱脸上有些不悦的神情:“小瑜,我们的妈妈还在沉睡着,你觉得你有这样的想法对吗?”
裴瑾瑜小娃儿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当下就红了起来,也顾不得许多的就嚷嚷了起来:“我这样做对吗?你说我这样做对吗?为什么你们都要骗小贝妈妈,小贝妈妈哪里不好了,你们为什么这样,还不让我给小贝妈妈打电话……”
“小瑜,这是爸爸做的安排,难道你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
“不听不听,他是个大骗子,他是个坏爸爸,我不要听不要听他的话,我就要去找小贝妈妈,我要跟小贝妈妈一起生活……”
裴瑾瑜小娃儿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哭的委屈极了,先是说送他去太爷爷那里住几天的。上了车却告诉他,他的亲妈妈中枪昏迷了,快死了,他们要去看妈妈最后一眼。
到了国外,看是看了,可是亲妈妈没死呀,只不过一直睡着了。
然后爸爸的腿竟然就这样好了,可是却不让他告诉小贝妈妈。
好不容易回国了,还不送他去南华。
“小瑜,你听话好不好,我收藏的那些子弹壳全给你好不好……”
裴黎曦试着去哄弟弟。
殊不知,病床上一直沉睡着的方柳缓缓的睁了眼,斜睨一眼那还在争吵着的双生子,眸底生了股厌烦的神态。
双生子的争吵在柳晴晴回来之后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柳晴晴问他们为什么吵架,裴黎曦只是说弟弟想要他的东西,他没给。
柳晴晴刚给郝贝发了短信,心底还真恍恍。
所以也就信了裴黎曦的话。
南华。
展翼是在早上开了机后才发现一大堆的未接电话,有几个是首长打来的,还有司机小李打来的。
摁了裴靖东的电话回拨没有打通,就回拨了司机小李的电话。
这时候正是早上七点半左右,司机小李早在楼下做好了早餐等着郝贝下楼吃呢就接到展翼的电话。
小李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展翼简单的说了一下。
展翼那叫一个悔呀!
本想着天太晚所以他才没有进屋的,早知道那样,就不用那么避讳了。
火速的开车,半小时后就到了碧水园。
郝贝早上没有下楼,小李也不好意思上楼去看她。
但展翼却是不管不顾的往楼上走了。
到了楼上敲了下卧室的门朝里面喊着:“嫂子,嫂子你没事儿吧?”
郝贝那边刚睡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可能回答。
展翼又问了一句,而后想到小李说昨晚上的事情,当下全身打个战栗,想也不想的拿出张卡来,划开了卧室的门。
当看到床上那裹成一团儿的郝贝时,展翼才长松了一口气。
但是怎么能睡这么熟呢?是不是生病了?
展翼走近时,就看到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郝贝,那张小脸惨白一片,白瓷般的贝齿轻咬着唇瓣,那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温热的大掌轻触她的额头,微凉,并不发热,这才轻唤着她:“嫂子,嫂子,醒醒醒醒……”
郝贝迷迷糊糊的睁了睁就迎上展翼担忧的神情,当下眼圈儿就红了,双手在被子里紧紧摁住发疼的肚腹:“展翼……”
只唤了一个名字,眼角就有泪珠子落下。
展翼的心那叫揪的一个紧呀,软声的询问着:“嫂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郝贝点点头,又不好意思说。
展翼就在那一直的追问。
最后郝贝只得说肚子疼难受。
展翼一个纯的处一样的男人,哪里会懂女人的肚子疼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当下提议送郝贝去医院,郝贝那叫一个囧呀。
吱吱唔唔的说着:“那个,我睡一觉就好了,经常这样的。”
展翼实在不放心,可是郝贝又这样坚决说没事儿。
最后展翼只得下楼。
下了楼,想想不对劲,明明是不舒服的。
于是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想打给方槐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打到了江州军区。
让接线员把电话转到莫扬的手机上去了。
“莫扬,我问你,女人说肚子疼,还经常疼,睡一觉就好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毛病呀?”
那边接到电话的莫扬刚给一个月经疼的晕过去的小女兵打了一针,就接到这样的电话。
“是谁这么不舒服了?”
展翼把郝贝不舒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并追问是怎么回事。
莫扬叹气的骂他:“展参谋你该重修一下中学的生物课才行。这样,你现在呢,先用这几样东西熬成汤,然后让小嫂子喝下,注意观察,如果她有昏迷的现象就要送医……”
展翼被骂的莫名奇妙的,一醋俊眉继续问:“到底什么毛病,不能直接送医院吗?”
莫扬扔他一句:“你见过几个女人大姨妈送医院的,丢人不?”
电话被挂掉,展小翼同学脸红脖子粗的嘁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早说呀,老子还用问你。”
他上次因为宁馨的事儿,可是查过大姨妈这个事情的,如今还记忆犹新。
所以赶紧按莫扬说的法子去准备材料熬汤。
裴靖东赶回来一开门嗅到的就是为浓浓的红糖姜水的味道,剑眉一拧,快步的走向厨房。
却是看到展翼那长身玉立的身影在流理台前忙碌着,嘴里还吹着口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裴靖东是连夜赶回江州安排好方柳那边儿之后,凌晨四五点钟又赶回来的。
这会儿瞧得展翼一副男主人的模样时,那股子火气蹭蹭的往外冒。
展翼的心情是不错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又掌握了一点女儿家的小秘密,这样以后自己会成为一个更好的男人。
谁料,一转身就看到虎眸圆瞪凶神恶煞的站在厨房门口盯着他的首长大人。
“呃……你,你怎么回来了?”脑袋一时不太灵光,这话也是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裴靖东冷笑,一对眼睛如火球,汹汹大火在燃烧:“呵,你说呢,展小翼,你他妈的最近是越来越造反的了!”
展翼警觉往后退了一小步,抬眼四顾想找对一个能逃生的地方,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隔着几米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得到,首长大人全身的肌肉都带着火意,像是一头蓄势待扑的林中猎豹,就要朝他扑来。
“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呵,我想的那样?解释这个词还需要我再给你解释一次吗?”
“哥,真的,我是早上给你打电话没通,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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