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裴靖东的眼中全都是骇人的杀气,震得从沙发上蹭的站起来的展翼眼中也是一惊,而后又松了口气,怯生生的道:“哥,你,我那个……嫂子她……”
展翼的话还未完,裴靖东像铁块一样的拳头便朝着他砸来。
这突来的变故让才刚刚惊醒的展翼愣了下神,眼看着那拳头就要砸在展翼的鼻梁骨上。
却听一道沙哑低沉的女声传来:“首长,啊,展小翼……”
随至而来的是展翼被快速的扑倒,砰砰两声,两具身体先后着地。
展翼后脑勺先着地,疼的他皱起了远山一样的俊眉张嘴就骂:“靠,宁馨儿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宁馨是摔在展翼身上的,虽然有人肉垫子,但对于身娇体贵的宁馨来说还是摔疼了,摁在展翼的胸膛前撑起身子,狠狠的回骂着:“小白痴,姐刚才是在救你好不好,你真是个小白痴呢,没看到拳头飞过来都不知道逃的吗?”
“靠,他妈的,老子说了,你才是白痴。”
“哦哦,那咱俩就是一对白痴。”
展翼气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脑残妞,咬牙切齿的瞪着宁馨道:“你还准备睡小爷身上多久……”
宁馨娇俏的脸蛋一红,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两人这般暧昧的姿势,连滚带爬的从展翼身上爬起来,揉了下眼晴,这才看向被他们忽视有些时间的首长大人。
裴靖东脸上从最初的错愕到现在的尴尬,他以为是……
“首长,你回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打展小翼呀?”
面对宁馨的这个问题,裴靖东觉得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难道能说他以为跟展翼睡一起的是郝贝吗?
当然不能!
展翼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沙发上,揉着后脑勺,哀怨的看一眼宁馨,心想,大白痴,这样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肯定是把大白痴当成小嫂子了,然后就吃醋了呗。
“咳,那什么,楼上还有房间,楼下也有一间,你们要留宿的话,可以睡。”
裴靖东刚一说完,宁馨就拍着小玉手,脸红红的解释:“首长,你误会了,我都结婚了的,怎么能跟展小翼睡觉,那是出轨不道德的。”
展翼满头黑线!
裴靖东也是诧异的看着宁馨,心想,自己没说让他们一起睡呀。
摇摇头,心想算了,大半夜的还是上楼去抱小媳妇算了。
“哦,那你们自便吧。”裴靖东说完,脚一抬就往楼上走去。
宁馨还站在那儿脸红的想着首长为什么会说让她跟展小翼睡觉呢,这样是不对的呀!
展翼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当裴靖东抬脚踏了一阶楼梯时才开口道:“那个,哥,我嫂子没在家。”
“什么?”裴靖东倏地转身,虎眸带着疑惑的看向展翼,等着他的解释。
展翼摸摸脑袋回话:“下午的时候嫂子出去,说是去医院了,然后晚上不回来了。”
展翼这是从宁馨那儿听来的,当时两人在下飞棋,宁馨接了郝贝的电话后,展翼就问郝贝说了什么,宁馨正下飞行棋呢就来了句:“晚上不回来……”吃饭两个字没说出来。
而后展翼就自说自话的说起郝贝是个孝顺的孩子,然后在这种催眠式的心理暗示之下,宁馨也自动的忽略了电话里郝贝说的不回来吃晚饭了的那后几个字。
而后就演变成,晚上不回来了。
裴靖东浓眉略拧,复又走回沙发上,心底全都是莫名的不舒服。
他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了,甚至都打算不计较郝贝跟秦汀语要的那些好处,说的要离开他的那些话,他都想好了,回来把那死女人给弄床上来那么几回,逼着她收回那些话,逼着她发誓再也不说那样的话。
可是现在,好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
哦,不对,砸在空气中一样,轻飘飘的无力极了。
“去,给首长倒杯茶去。”展翼推了一把还傻愣着的宁馨。
宁馨轻哦了一声,小媳妇状十足的往厨房里走去。
裴靖东兀然抬眸,眸光中的冷色隐去,余下的是一片暧光,叹气的说了一句:“展小翼,宁馨已婚,嫁的是江州的姚家。”
展翼十分错愕,一脸这关我什么事的神情:“我知道呀,富家女富太太嘛。”
裴靖东看他这样,也就没再说这茬,只道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宁馨拿了刚烧好的茶出来,给首长大人拿了一杯,裴靖东喝了两口,心中是越发的烦了起来,猛然站起身来:“我去趟医院。”
“哥,我来开车吧,你坐的夜班飞机都没休息好吧。”
裴靖东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宁馨。
宁馨倒是识趣极了的举着小玉手道:“首长放心,我就做好专职保姆,夫人在时陪聊陪玩陪睡觉,夫人不在时看护好小公子,同样是三陪。”
展翼听了这话那是连鄙视都懒得鄙视这宁脑残了。
而裴靖东则是失笑的道了谢:“辛苦你了。”
不到五点的时间,东方乏了鱼肚白,马路上,早班的公交车晃荡荡的行驶着。
裴靖东捏着眉心,努力的忽视心中那点儿不适,试着跟展翼说会话来分散这种不舒服。
“展翼呀,你觉得宁馨这姑娘怎么样?”
展翼倏地一脸红:“哥,她结婚了,我还单身呢。”
裴靖东白了他一眼:“没说要给你介绍对像,我是说她跟郝贝作朋友如何?”
展翼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哥,你不怕宁馨个脑残的把我嫂子也传染了的。”
裴靖东深深的看了一眼展翼,语重心长的道:“展翼呀,我记得你当年没上军校时想上政法大,结果差了几分没上成对吧。”
“对呀,哥,你说这个干嘛?”展翼十分不解,当年真的是想去读政法大的,结果没考上,说来这事还是展翼心中的痛呢,后来才入了伍上了军校的。
裴靖东轻挑眉头没什么重点的说道:“一个政法大的高材生,硕士在读生正被你骂成脑残,那你不是比脑残更脑残。”
“什么?”展翼惊诧的叫了起来。
方向盘都拐了一记,还好裴靖东眼明手快,从副驾伸手抓牢了方向盘,展翼这才惊的回了神,转而好好的开车。
心中却是百般的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为长的很丑的一个女人,实际上是个绝世大美人儿,而他自己却一直丑女丑女的叫着美女。
然后就这么突然间有人告诉她,那是个美女,是你眼戳没看清。
裴靖东可不管展翼的这些心思,横竖宁馨是个已婚的,展翼又是个单纯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世间总有些人,聪明过了头,也有一些人,难得糊涂。
不都说了,天才的另一面是白痴嘛。
所以裴靖东才会让找了宁馨陪郝贝,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宁馨是缺根筋,郝贝是脑袋是长歪了的。
物以类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大楼前,拜宁脑残所赐,展翼已经记数了病房在那间。
边走边跟裴靖东说:“哥,咱们明个儿给嫂子的家人转间病房吧,听说这间病房是沈碧城那小子给安排的。”
裴靖东一听沈碧城这个名字,眉头都是皱的紧紧的,很是不喜欢。
而后快步往病房走去。
隔着病房的玻璃门,看到病房内的外间,睡着郝家几个女人。
裴靖东敲了几下门,屋内没睡熟的郝妈妈醒了过来。
一看到女婿来了,脸上也有尴尬的神情,转而叫醒大女儿郝艳和儿媳妇杨清。
“小东呀,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郝妈妈迎了女婿进门后开始说了起来,裴靖东也有礼的回了话,一双虎某却是四处的乱瞄着,展翼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郝家的女人都睡在外间,是因为里间里有两张病床。
此时里间的病房里,病床上熟睡着的正是郝家父俩人,再无其它。
“这就是妹夫吧,我是郝艳,贝贝的大姐。”
裴靖东淡淡的点了下头,开口问道:“妈,贝贝她……”
郝妈妈了然的一笑:“她肯定在睡懒觉吧,这丫头呀,最爱睡觉,以前在家时……”
“妈,贝贝没在医院吗?”裴靖东惊的打断了郝妈妈的话。
郝妈妈微微一愣,郝艳却是嘴快的接了话:“妈,你是糊涂了吗?贝贝刚才回去的,怎么……”
裴靖东虎眸轻眯,瞳中的利光慢慢聚拢,而后丢了一句:“妈,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带着贝贝一起来看爸和小弟。”
裴靖东说罢,没给别人回话的机会,抬脚就往外走。
而病房内郝妈妈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妇儿问:“艳儿,二贝什么时候来了……”
郝艳一边拿手机打电话一边跟郝妈妈说:“很明显,妹夫是找不到贝贝了,以为贝贝在这儿,没准是贝贝说来医院了,我们怎么能拆贝贝的台。”
然后开始打郝贝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无法接通。
与此同时,裴靖东快速的回到车子里,命令展翼开车。
展翼还是有些不解,但也知道事态似乎严重了。
车了飞驶,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过去,而后很快到了军部办公楼,进了微机室,霹雳啪拉的几个敲打下来,gps定位出了郝贝所在的位置。
又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对方反馈过来,那个地址登记在一个叫沈梅香的名字之下。
沈碧城!
裴靖东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吐出这三个字来。
沈奶奶还在京都,可想而知,此时那里会是谁在住着的!
拿出手机来,又一次打了郝贝的手机,这次却是可以接通了,只是那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就在裴靖东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接通了,但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一片静谧,随之而来是是女子娇媚的昵喃声:“碧城,别闹,我累死了……”
轰隆隆——晴天霹雳!
这声带着鼻音的娃娃音,娇媚的,如此的这般熟悉,每次欢爱过后,他犹不知足时,那死女人就是这样的调调,慵懒的性感的却又该死的勾人!
电话在这时啪的断掉了,再打却是长久的无人接听。
裴靖东一张老脸上一片阴鸷的狠色,转身吩咐展翼:“带一小队人,跟着我走。”
展翼虽有疑惑,但首长下命令,还是快速的跑去集合了一个十二人的小分队的人跟着裴靖东的车子。
裴靖东前面带路,车子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刚才查到的地址。
高档小区,一般车辆不得入内,但军车却可以通行无阻,但别是此时裴靖东那一脸杀气的说了三个字:“任务中。”
保全放行,五辆军车驶入小区,终于到达那一座独门的别墅。
镂空的花艺铁大门紧闭着,照明灯,明晃晃的打在几辆停在院门外的吉普车上。
展翼上前去拍门,良久,却未有人来开门。
而此时,别墅内,二楼的主卧内,沈碧城正抱起床上睡的香甜的郝贝往楼下客厅走去。
管家张叔早就听到外面的喊声,可是少爷说了,天塌下来都不许他上楼打扰,他又怎么能扰了少爷的好事。
看到沈碧城抱着郝贝下楼时,张叔才松了一口气道:“少爷,外面有人在喊门。”
沈碧城斜了一眼张叔道:“那点儿出息,怕什么,有种的他们直接撞进来。”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硬撞吗?
裴靖东还怕撞坏了军车,破坏国家财物呢。
展翼把门从里面打开后,五辆车子先后开进别墅区,齐刷刷的停在门口。
十二人的小分队,那都是荷枪实弹的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突的乱跳,他必须用手去压住那狂跳的筋脉才能抑制住不让它他迸发出来。
“展翼跟我进去,其它人守在外面等待命令。”
“是。”
齐刷刷的声音出自武装战士们口中。
展翼紧跟在裴靖东的身后,砰的一声,裴靖东一脚踹开了客厅的大门。
晕黄的壁灯下,空寂的客厅一览无余。
而后从楼下的管家房里走出边披衣边往外走的管家张叔。
看到来人那是惊的大叫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了?”
裴靖东此时满身的戾气,并不想跟一个管家多废话。
展翼上前一步,拦住想要上前的管家轻蔑的道:“老头,识相的把快人交出来。”
裴靖东却是已经大步往楼上走去了,凭着直觉,一脚踹开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一间卧室的门。
米色基调的房间里,也是开着壁灯,而那床上正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拥被而坐,看到裴靖东的时候,还有丝迷惑的问了句:“你怎么会来我家?”
裴靖东血管都快爆裂了,忍了这一路,如今还看着沈碧城在此给他装傻充愣的。
大步上前,铁掌死死的卡在沈碧城的脖子上,一记铁拳用力的砸到沈碧城那张如玉一般的脸上。
沈碧城却是不惊不乱,脸上还是如春风般的笑意,还为了增加裴靖东的怒火来了一句:“怎么,你输不起了?”
裴靖东怒极了,他念在沈碧城救过郝贝,又是沈奶奶的孙子的份上,已经一忍再忍了,而如今,却要换来这他们婚姻的插足者如此嚣张的挑衅。
他忍着,是珍惜他们的婚姻,他忍是因为他对那个死女人着了迷,中了那女人的毒瘾!
可是如今,那些千疮百孔的不堪全被暴露了出来。
沈碧城并不还手,也不喊疼,好像他已经灵魂脱壳了。
裴靖东越打,他就越笑,笑的那样灿烂,如暧阳,似春风。
这幅画面诡异极了,诡异的连沈碧城的笑声都有点阴森森的。
沈碧城的眼角乌黑了,嘴角渗出血渍来,那笑容在这张被揍的乌青的脸上慢慢开始扭曲撕裂。
他已经告诉自己不去想那断恒之际看到的赤身**的男女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可是现在,谁能告诉他,还让他怎么去忘记!
到这时候才痛恨,那些不好的画面什么时候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中,平时没有去想,只要一想,脑画里的画面,就像是一根染了毒液的钢针一样,扎的他血流不止。
裴靖东的拳头从未停歇过,眦红的虎眸里,是嫉妒,是痛恨,是不甘心,是想要把手底下沈沈碧城这张温润如玉的脸打成稀巴烂的决心。
楼上混乱早让楼下管家王叔着急不已。
“少爷还病着呢,你们这样鲁莽的人,怎么能说样闯进来。”
展翼眸中也全是狠意,冷哼一声:“病着?呵,那就病死了省事。”沈碧城这该死的小白脸,自己早就看不顺眼了,就凭他救过小嫂子一次,就可以这么自以为是的留宿小嫂子吗?
还有,怕还不是光留宿这么简单的吧。
“你们这些人真是这么无法无天的……”
张叔大叫着,着急的在原地渡步,满额头的冷汗直冒很显然是被楼上的厮打声给吓住了。
而楼下的客房里,郝贝被这阵打闹和客厅张叔焦急的大喊声吵醒了。
揉了揉眼,环视这陌生的房间,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还完好,和衣而睡的,青黛色的秀眉一皱,又听到楼上那些厮打,还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
心中一惊,穿上鞋子就往屋外冲,拉开门,就看到明亮的大厅里,一身肃穆站在那儿的展翼还有一脸焦急神色的张叔。
张叔眼尖的看到郝贝,着急的大喊:“郝贝小姐,你快进屋去,这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展翼也看了过过,就看到小嫂子正一脸惊诧的神情看着他。
展翼有脑袋有些挡机,嫂子在楼下,首长跑到楼上去……
“卧槽!”展翼来不及说话,就往楼上冲去。
郝贝看到展翼往上跑,就也跟着往上跑,没有人注意到客厅里的张叔抹了一把头上老汗,长舒一口气的动作。
二楼的卧室里,展翼站在门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拉架。
展翼不喜欢沈碧城,所以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让他哥把沈碧城打死得了。
但郝贝却不这样想的,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看到的就是裴靖东正在把沈碧城往死里打。
“展翼,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去拉架呀,你想让他把人打死的吗?”郝贝冲着展翼吼完,人就往屋里冲去。
可是这时候的裴靖东已然是发疯了,郝贝冲上来时,他一个挥手郝贝就被他的大力给挥到了一边,还好展翼快步的扶住了郝贝,才没让她摔倒。
郝贝一把甩开展翼,再次冲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裴靖东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跳到他的背上,冲在他的耳朵处大喊:“裴靖东你是疯了吗?你想打死他吗?”
女人哭喊着的嗓音传到裴靖东的耳膜中,震的他耳朵嗡嗡嗡直响,心里却是扭曲了的,把这句话,无限的放大,延伸,就变成这个女人在心疼这个野男人,怕他打死这野男人。
裴靖东此时的愤怒何其的大,血管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他打死这野男人,如今又让郝贝这话一激,那更是把他体内那些暴戾的因子全都激发了出来。
郝贝不知道裴靖东怎么变成了这样,全身都是滚烫的,她爬在他的背上都能感觉到灼的她难受。
裴靖东一把甩开郝贝,转而虎眸血红的看着这死女人,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恨意更深了几分。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裴靖东,仿若初见他时,她沾着白色巧克力渍的手把他的黑色西装印上小爪子印时,他看着她,就是现在这样嫌恶的眼神。
还有一种恨意,那种让人生惧的的恨意,从他的眼底穿射出来,像是电影里那被镇压在地狱里千年的恶魔挣脱了束缚,想要报复那些镇压他的人们,眼中全是赤果果的杀戳。
郝贝吓坏了,站在那儿,吓的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好像感觉到下一刻,就下一秒,这男人的铁爪就会拧上自己细嫩的脖颈而后咔嚓一声,就要把它们拧断了。
良久,屋内的人就这样僵持着,裴靖东触到郝贝眼中的恐惧时,心中倏地一惊,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周身的戾气也慢慢在消散着,余下的是满身的怨气。
却在这时,沈碧城虚弱的说了句:“贝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快走开,别让他伤到你。”
嘎——
裴靖东眼中的恨意重新聚焦,血红的眸子中,戾气横生。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怕裴靖东打死沈碧城,更怕裴靖东会打死自己,可又不知道这男人受了什么刺激发这么大的火。
小脑袋这次没当机,高速的运转着。
然后想到自己睡在沈碧城家里醒来,又想到上次这男人发狠的咬了他时,是看到她在陆铭炜的怀中。
对,就是这样的……
转而,哇的一声,郝贝就大哭了起来。
哭的想个委屈极了的孩子一样的朝着裴靖东扑了过来,那是咬着牙闭着眼扑的,做好这男人把她一把再甩开的准备。
却不料,抱到了男人紧绷的躯体,咦,并没有甩开她。
裴靖东暗恨自己没出息,但是他现在就是见不得这女人在他的床上之外的地方落泪。
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哭的时候,那小模样是勾人的,惹得他全身邪火都乱蹿,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占有再占有。
在床之外的地方这样哭,那是让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让他烦燥的想去把那些惹她哭的人全都揍死打残。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才回来呀,你怎么才回来呢,你怎么能才回来,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郝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身子也是战栗着的,一句比一句乱的讲着她回了南华后家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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