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下把他抱起来,问段烬:“你有什么事?”
“娘让我们中午过去一起用午膳。”
“知道了。”
她也就是一句知道就没别的了,实在是跟段烬无话可说,这人生得是好看,但比起睡男人,还是幼崽更重要一些。
段烬就在桌边坐了下来,玲珑陪着小胖子玩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还没走,就很奇怪地说:“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从前不是根本不想进来的吗?”
她是真的好奇在问,因为她对段烬全部的了解都来自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虽然不能够保证百分之百的真实无误,但基本也是七七八八没毛病的。“哦我懂了,你是要等我们一起去,好不让娘以为我们感情破裂?”
然后自顾自道:“那你多虑了,我们之间就没什么感情,谈何破裂?你大可以先过去,我待会儿会带胖子一起去的。”
段烬能说什么?话都被她抢着说了,他也没有否认,只是疑惑地盯着玲珑看了数秒,若有所思道:“你跟从前很不一样。”
众所周知这条龙从来不讲理也从来不心虚,她对于人设这种东西向来是兴趣来了就维持一下演一下装一下,没心情没兴趣的时候那是怎么高兴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来,根本不考虑什么崩人设啊吓人啊会让原主生气啊之类的——都被她吞噬掉成为她的能量了,就算生气怪她又怎样?有用么?
所以她理直气壮地喷回去:“不一样又怎么了,我就得跟以前一样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无刻不眼巴巴守在门口等你回家拿我的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是吧?我为什么要倒贴?我是长得丑了还是年老色衰了我要这么委屈我自己?你爱喜欢谁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看我不理你了心里难受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受了情伤性情大变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对爱没有渴望了不行吗?我心如止水从此以后只想为了儿子活着变成一个完美母亲不行吗?你管的那么宽?”
面对外人段烬向来威严刻板,可对着他的妻子连珠炮的一串,他是一句都反驳不出来,他真的只是觉得奇怪,所以问了一声,结果被喷的头晕眼花。
玲珑还白了他一眼,捞起小胖子穿鞋直接走了,留段烬一个人在原地坐了片刻,才想起来追上去。
他说:“儿子给我抱吧。”
玲珑毫不客气地把小胖子塞给了他,因为她胳膊都觉着酸。
但小胖子不乐意啊,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抱着他的陌生人是谁!眼看他亲娘都不管他了,抽抽鼻子嚎啕大哭,挣扎着朝玲珑伸出双手,反正就是不给段烬抱。
堂堂段大人,总算知道了什么叫焦头烂额措手不及。明明只是个十月大的孩子,怎么这么难伺候?这么能扑腾?
玲珑嘲笑他:“你儿子根本不知道你是他爹。”
段烬难得有几分愧疚:“素日里公务繁忙,劳累你了。”
玲珑把小胖子又抱回来,他乖乖地搂住她的脖子,肉嘟嘟的小脸蛋温顺地贴到玲珑脸颊,可能是怕她再把自己给别人抱,小手搂得很紧。以至于玲珑拍了他的嫩屁股一下:“再不轻点儿你就没娘了,以后跟你没心没肺的爹一起过吧。”
他仿佛是听懂了,又仿佛没听懂,小手松了下,然后又立刻抱紧。段烬看着她走路都有点吃力,她身形纤细,但儿子是真的胖,感觉下一秒就要摔了,于是他轻轻伸手搭在玲珑的手臂上,免得她撑不住。
本是好意,却被玲珑不客气地踩了一脚,段烬吃痛,她就哼道:“不要借机吃我豆腐,别以为在你娘面前我会跟你装恩爱夫妻。”
闻言,段烬愣了一下。
他本是不重欲之人,成亲后公务繁忙不说,有时候好几天不能归家,难得归家了便要接受妻子的哭哭啼啼与控诉指责,着实令人头疼,与她解释了也不听,慢慢地两人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成亲一年多,他碰她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出来。可妻子又爱面子,在外人面前便会主动做出一副恩爱模样来。
现在到了她嘴里,却成了他主动要装恩爱夫妻了。
不知为何,从来不知夫妻之间如何相处的段烬觉得,他不能反驳,不能质疑,否则绝对会迎来更可怕的下场。
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更可怕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灵魂里迸发出的求生欲,面对龙女时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