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个条件不过分。我瞅瞅刘虎。刘虎将脸别到一边去,不吭气。我明白了,问题在刘虎。
“刘虎,春妮要的不过分。回头把房本上写上她的名字……现在办房证可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说。
“没那么简单。写上她的名字容易,回头我爹我哥我嫂子都要写上名字,就乱套了。”
“他们是不讲理,为什么要写上他们的名字?”
“他们也拿钱了呀!”
我想起来了,今年年初,刘奋进就从屯里给刘虎带过钱。
“若不,你就马上带了春妮回家结婚,把结婚证办了。”
刘虎带着哭声:“我连路费都没有,拿什么和她办婚礼呀!”
“春妮拿出了钱不就有了吗!”
“那钱是交房款的。”
刘虎陷进了死结。
我没法给他们解扣了,任凭他们在屋子里吵翻了天。后来,我想了个办法:“两人先把证领了,然后再说别的。”
但刘虎不同意。他支吾了半天,原来他的老爸在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怕他自己领证,户口本和身份证都被他扣起来了。
又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好了,我明白了。刘虎,你走吧。你的事派出所都解决不了。”
“不能吧。我就回家,说服老爹……。”
刘虎开始磨叽起来。
我一把将刘虎拽起来,再用力推出门外。
门被敲得震山响。
“草果姐,你开开门,咱们有话好好说!春妮,你开开门,我求你了……!”
“回去做你老爹的工作把户口拿到手再来敲门!”
我对着安全门喊道。
二零一二年八月十八日星期六天气晴转阴。
我把刘虎推出了房门,我和春妮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把二十万元元钱拿出来给我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钱就放在床下的旅行袋子里。每天的响动就是她点钱的动静。
“你把它们送到银行吧。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对她说。
“就是你的姓屈的管的那个银行?”
春妮问。
自从俩人关系好起来后,我的事情也不瞒她了。她的话让我好笑。
“傻妹子,那是家私人银行。你信不过他们,不存那里也行,找家公家的存上。钱只有存在那里才是把握的。存钱是要身份证的,假身份证是办不了的。你的没在,就去亲戚家借一个吧。”
我说。
“哪里的话,我有。”
她拿来给我看。果然是她的,上面的名字是杨春妮。原来的是假的。
钱存到了银行,她的心也安定下来,开始对我敞开了心扉。她十五岁就来到了城市,这里干那里干,都没离开饭店,因为饭店既提供住宿又管吃饭。她十七岁的时候在劳务市场认识的刘虎。
那时她小,不知道到哪里去,见有人说好就要跟人家走。刘虎也在那里找活。偷偷告诉她不能随便跟人走。后来有个大店招的人多,他才说可以。后来就通了电话。他开了面馆就跟他去了。
“你对他是有感情的。”我劝她。“不如两人谈谈,重归于好。”
“不能了。”春妮说。“你没去过他家,你不了解哪里。他们自诩是帝王的后代,那是一个捧着几百年老皇历一成不变的古老的屯子。上行下效,重男轻女。小辈的和女人一点不被重视。就是他想把我娶进门他的爹妈也得把我撵出去。”
真的?我很奇怪。在我们已经改革开放的国土,还有这样的地方?
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二日星期三晴转阴。
我们开始商量找工作了。尤其春妮,很急。她是个地道的农村女孩,呆不住。我有原来的老关系,但我不想去找她们。新的关系,还没建立起来。
一天,我出门闲逛,发现了一个饭店贴了招聘服务员的小广告,就回来告诉了春妮。春妮很高兴,就去了。回来了,累得精疲力竭。
“累吗?”我问。
“是有些累。”
春妮实实在在的说。
“那就不去了。反正要服务员的地方有的是。”
我说。
“见人家给的工资高,就去了。去了才知道,高有高的要求,一点都不自由。”
“那咱们就换家。服务员还是很缺的。”
“咳,就是多点功夫嘛。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走一家换一家的,不是我们这样人家的事。”
“你当嫁人哪!”
春妮笑了:“也不是,就那么一比嘛。”
我开始喜欢春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