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白默然,他不得不认同青二十七字面字底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龙小凤想回来,他们根本不会来到大宋皇宫。
如果不来大宋皇宫,他们不会遇见玄一。
既然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点遇见了玄一,以及遭遇陆聆涛的威胁,那么,有理由相信,这一环扣着一环的,全是天意。
天意不可违,那他就如青二十七所愿,推一把吧。
虽然想通,可到底有几分不愤,从袖中取出“泠”,向陆聆涛激射而去。
“泠泠泠……”风穿过剑身的细长隙缝,发出好听的声音。
陆聆涛踏出一步,正要接剑,与此同时,昭阳殿里闪耀一片银光,银光里有一道血红划过,好似要划破天际。
“只知逐胜忽忘寒,小立春风夕照间。最爱东山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
“软红十丈……”玄一喃喃地道,他已经有近六十年没有见过“软红十丈”了,怎不叫他心生感慨!
“软红十丈”就像是条灵蛇,尾巴一甩,搭上“泠”的剑柄,鞭身卷处,已将“泠”包在了银色里。
陆聆涛扑了个空,玄一趁此良机,就地一滚,脱离了他的控制,进入石飞白和青二十七武力所及的“领地”。
青二十七将“泠”收回,忍不住红了眼圈。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年轻时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却道好个秋!
陆聆涛还待猱身夺剑,石飞白一把冰凌散出,他急急拔身而起,那把冰凌从脚底掠过,“丁丁当当”地落在地上、嵌在柱中,亮晶晶的很是诡异。
陆聆涛轻飘飘地回落到地面。
身落地,人持刀;在这一瞬间,他的人和刀合为一体,浑身都散发着死亡的冰冷气息。
石飞白轻笑一声:“再来。”
青二十七却拉住他:“别打了。”
石飞白瞪她:“干嘛?!”
青二十七:“算了。再说我说话算话。”
她捏着手中的“泠”,平平地向陆聆涛递出去。
陆聆涛一怔,反而没有勇气立即接过。
青二十七笑了笑,将“泠”又往前递了一尺:你既然要,就拿去吧。
活这么久经太多事,我早已看透:谁种的果谁受,我之所求,不过是让在乎的人活着。
陆聆涛咬咬牙,几乎是从青二十七手中“夺”过了“泠”,然后暴退数步。
青二十七轻轻地道:“希望你不会后悔。因为那不是幸,而是恶。”
陆聆涛转身的脚步一顿,但终于下定决心,扳动柱上暗藏的突起,“嘎嘎”数声,地面凭空升起铁栏,将青二十七等三人与他隔在两边。
殿门口,也同时有铁栏升起。
两面夹击,这昭阳殿立时成了一个铁牢笼。
就像没勇气接过青二十七手中的“泠”一样,陆聆涛也没勇气回头。
只是当身后传来青二十七的声音,他再无法立即抽身而走!
“解语轩、暮成雪,与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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