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
不管当年是何原因,两人走散了,终究就是走散了。顾昭能够藏住心底的情谊,好好生活。荣演也该放下执念,拥抱自己的人生。
若是两人都不放手,这份感情,就变的非常的不值得。
荣演却是抿唇笑了,“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是这么想的?她性子很跋扈的,兴许希望我就是这样一辈子不忘她呢。”
姜采哽住,眨巴着眼睛不知如何回话。这该死的,竟在背地里说她跋扈吗?!
荣演见她一副天真样子,忍俊不禁。两人又说笑片刻,荣演便将姜采送回了房间。
“世子,您不是瞧上那姜家姑娘了吧。”荣旺素来和荣演亲厚,跟在他身后,毫无顾忌的问出口。
荣演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走在前面,看着透过树叶洒下的斑驳阳光,唇角含笑,微微摇了摇头。“姜兄说他这妹妹素来胆子极小,又最爱依赖人的,总是要多关心关心,方才对得起姜兄的嘱托。”
可明显,世子有些调戏人家姑娘。荣旺撇了撇嘴,在荣演身后做了个鬼脸。“您现在这是口是心非。”
荣演不理他,仍旧慢慢向前走。
荣旺在后面小碎步跟着,“爷,今日秦侧妃家的那位表姑娘,又来府上了。小的听秋月姐姐说,她极讨王妃娘娘的欢心呢。”
“那个送荷包给我的秦姑娘?”荣演努力想了想,方才记起来荣旺口中说的秦侧妃家的表姑娘是谁。
荣旺点头,“正是那位姑娘。”
荣演到了这个年纪,许多事情都已经看的很清,也看的很开。随意摆摆手,“随她去吧,母亲喜欢,要她多陪母亲说说话也好。自打安庆出了事儿以后,她那里的确冷清了些。”
荣旺还想再说些什么,见荣演似乎全没有半点兴趣,便也不好开口。
……
祁王妃的屋子里,正摆了桌子摸叶子牌。
祁王除了正室王妃外,令有两位侧妃,今日陪在身边的正是左都御史秦大人的妹妹,秦侧妃。外加上她那玲珑心肝,机灵面庞的侄女秦妙音。
祁王妃赢了个钵满盆满,秦侧妃略略有些不服气,还想再开几局捞回来。秦妙音却是十分有颜色的端了几碗珍珠羊乳羹来,“这热气腾腾的珍珠羊乳羹才刚出锅,趁热吃了最是滋补养颜。王妃娘娘和姑母也玩了好一会的叶子牌了,不若休息休息,尝尝妙音的手艺,用一碗羊乳羹吧。”
祁王妃很是高兴,将手头的叶子牌都仍在了桌上。伸手去拉秦侧妃,“瞧瞧,你这侄女真是个妙人儿,比我养的几个丫头不知强多少倍呢。”
秦侧妃脸上陪着笑容,心里头却对秦妙音颇有微词了。可她到底在内宅混迹多年,秦妙音到底也是自己的亲侄女,自不会在祁王妃面前拆了她的台。遂笑呵呵的扶着祁王妃的手,一并往偏厅的小茶桌旁走过去。两人按着位分坐下。
二奶奶田氏指挥着小丫头们将叶子牌都收了,并吩咐人端了净手的水盆和毛巾。伺候着祁王妃和秦侧妃净了手,凑趣道,“若叫几位出了阁的姑娘听见母亲这么说,不知要掉几盆的金豆子呢。”
祁王妃哈哈笑道,“我家丫头可都不是小气的,没的为了几句夸赞就淌眼抹泪。秦家姑娘确实讨人喜欢,倘或她们还未出门子,必定也会和她成为好姐妹的。”
秦妙音佯装害羞的低垂了头,“王妃娘娘谬赞了,妙儿不过是会做几样吃食,擅长调制一些养颜膏罢了。”
一面说着,一面将盛着珍珠羊乳羹玲珑汤茶盅碗双手奉给祁王妃。田氏见秦侧妃脸色微微有些不愉快,忙也亲自端了一碗递给她。
祁王妃用瓷勺舀了一勺,细细品了一口。口感滑腻,味道香而不腻,也没有羊乳的膻味。少不得夸赞道,“真真是好手艺,竟没有一点膻腥味,反倒皆是乳香。”一面说,一面抬头看向秦妙音。“秦姑娘真是好巧的手艺。”
秦妙音说了一些客气话,瞧着恭顺贤良的很。
田氏仍在一旁凑趣,“秦姑娘这羊乳是怎么做的,可能教教我。我也好给母亲做一碗,讨讨母亲欢心。”
祁王妃佯装生气的横她一眼,“瞧瞧,瞧瞧,我就她这一个媳妇。日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比待女儿还要珍贵几分。如今瞧着,我对旁人好些,便就眼红了。”
田氏嘟嘴,“眼瞧着,就要失宠了,还能不眼红嘛!母亲如今满眼都是秦家妹妹的好了,儿媳倍感危机啊!”
祁王妃被逗的哈哈大笑,一旁秦侧妃道,“王妃娘娘是见一个,爱一个。前几日见了姜家的姑娘,也是喜欢的不得了。镇日里跟我没边儿的夸人家如何美貌有才情,如何行止有度大家风范。”
秦妙音眉心微微一跳,不着痕迹道,“姜家姑娘?说的可是英国公府上的姑娘?”
“正是。”祁王妃点了点头。
因知道秦氏与英国府是姻亲,那秦氏与秦侧妃乃是亲姊妹。祁王妃便毫无顾忌,开口道。她虽然厌恶秦氏,但秦侧妃却翻不出什么风浪,此番话说出来却也没什么要紧。
谁知秦妙音却心里头当做了算计,又问道,“不知娘娘见的是姜家哪位姑娘?”
秦氏所出秦淮,与秦妙音乃是表姊妹。祁王妃自以为她是在询问此事,便道,“是先夫人梁氏所出的二姑娘,采姐儿。”言毕又将姜采花儿一般的夸赞了一遍。
秦妙音听的颇为不自在,面上却笑吟吟道,“我与采儿妹妹素日里相交甚好,只近日她去了登州外祖家,却是多日未曾见过了。”
祁王妃最喜热闹,听闻秦妙音与姜采相交甚好,便忘了姜采住在府上乃是秘密,忙派人去将姜采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