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待人温和有礼,忙笑着摆手,“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我上了年纪手脚不灵活,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姜采非常体贴的挽上了耿妈妈的手臂,又客气一番。各乘了小轿子到了大门处,各换马车。姜采仍去招呼耿妈妈,“妈妈与我同乘一车吧。”
耿妈妈假意推辞一番,最终同姜采携手共上了马车。
梁府的车辆自然不及国公府华丽,但却胜在清雅舒适。耿妈妈和姜采相对而坐,满脸笑意。“京城规矩森严,姑娘怕是很少有机会能街上走动吧。”
姜采点点头,“这般与男子相约去酒楼吃酒是断然不可的,即便是家中兄弟或是表亲。京城虽大,可各家关系盘庚错节,亲戚连着亲戚,实则小的很。稍有不慎便会被人说长道短,轻则影响清誉,重则累及家门。”
耿妈妈表示同情,这样生存环境下的姑娘自然不会言语不甚惹祸上身。“姑娘这般知礼守节,不愧出身名门。”
姜采笑笑略表谦虚,“登州不仅气候温润,更是民风开化朴实,不亏是连续出了三朝首府的好地方,当真是人杰物灵。”
说道自己家乡的好,耿妈妈暗暗挺直了脊背,开始罗列多年来听说的种种可以流传的美事。姜采微笑着认真听着,两人相谈甚欢。马车却忽而猛然顿住,两人皆向一侧歪了身子,险些栽倒。
耿妈妈掀了帘子探出头去询问,见马车夫早就跳下了马车。正对着一个华服男子行礼,那男子怀中正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娃娃,手中举着糖人,显是被惊吓过后的样子,一脸茫然。
“怎么了?”耿妈妈整个人出了马车,询问道。
车夫是个憨直的小伙子,接了马车房老李头的差。今日第一天办差,见耿妈妈问,十分慌张。有些支支吾吾。
徐世卿将怀中孩子放到地上,瞧着他被母亲一把搂过来带走。方才缓步上前,对耿妈妈拱了拱手,“方才这孩子突然跑到路中央,小哥闪躲不及,险些撞到了孩子。”
车夫连连点头,麦色脸庞上附上一层红晕。挠挠头,“多亏这位爷及时出现,若不然今日小的就惹祸了。”
耿妈妈认得徐世卿,忙行了一礼,“多谢侯爷了。”
徐世卿装作不认识耿妈妈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不知马车里做的是哪府的贵人?”
耿妈妈据实回答,“奴婢是登州巡抚梁家的下人,上面坐着的是我们府上的表姑娘。”
徐世卿略显吃惊,“是采姐儿吗?”
耿妈妈点头,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今日这位宁远侯,恐怕不是恰巧出现的。
坐在车内的姜采微微蹙了蹙眉,含大奶奶连一点惊喜也不给她,竟真的按着她的设想来了。而徐世卿,也真是没有让她失望啊。
姜采缓缓瞧了瞧马车车壁,耿妈妈忙上前来将车帘掀开。姜采扶着耿妈妈的手,提着裙摆,踩着马凳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