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下,一行人相继离开了鸟语花香的幽静小院。而在并不宽敞的里屋内,茯苓满头大汗的来回渡步。
秦天的伤势太严重了,能尚存一息绝对可以称之为奇迹,但是,眼下此等危机要如何度过?要如何从冥王手里将他拉回来?这是一个问题。
茯苓手里并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圣药,她只能竭尽全力做好自己所能做出的努力。玉手探出,放在秦天的衣襟处,而后贝齿轻咬,手上微微用力,哧啦一声,沾满污血的衣袂被彻底撕裂。秦天本已衣衫褴褛了,故而茯苓并未多费周折便完成了撕衣大业,只是,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让她触目惊心的同时又有些羞赧与涩然,毕竟是黄花大闺女,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男子。
没有时间羞涩了,茯苓忍着羞意以热毛巾先将秦天的肌体擦拭干净,然后将事先便捣烂了的灵药糊糊倾倒在他的宝体之上,密密麻麻。全部覆盖,秦天整个人化为了一滩药泥。
赤霞流转,宝气蒸腾,茯苓俏立于一旁耐心的等待着。血早已止住,剩下的便只能交给时间了,岁月无声,转眼间,三天已过,秦天依旧安详闭目沉睡不醒,好在气息依存,情况并未恶化。而茯苓,则双眼通红杵在床沿处,她一直守候着。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茯苓姑娘,那少年醒了吗?”
这时,门被推开,钱婆婆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快醒了。”茯苓强颜欢笑。
“你这孩子,尽说些瞎话来糊弄我这个老太婆。前两天你就是这个话。“钱婆婆故意板着脸,但看到面色憔悴几日时间便瘦了一圈的茯苓时,还是软下心来,钱婆婆轻叹一声,然后接着说道。”依我说啊,他是自己不愿意醒,心里有结啊……”
“那怎么办?钱婆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茯苓期盼的看着钱婆婆。灵眸中曦光晃动。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啊,急不得,只能顺其自然。”钱婆婆语重心长道。
一阵沉默,茯苓面色复杂的垂下螓首,她担忧的同时。其实内心还有着几分窃喜,秦天虽然昏迷不醒,但此时只属于她一个人,若秦天醒来,恐怕便是分离之时了。
“小妮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身子为重,别那少年还没醒来你又出了什么差池,年纪轻轻的,莫太操劳了。”钱婆婆劝说。
“知道啦。”茯苓抬起头来,展颜轻笑。
“又用这句话来搪塞我这老太婆,如果你放不下心,我这糟老婆子便留在这里帮你照料一下吧。”钱婆婆说道。
“真不用麻烦您了,苓儿心里有数,等秦少爷的生命气息平稳一些苓儿便睡他个日上三竿,嘻嘻。”茯苓轻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
“丫头啊,若老太婆没看错的话,你与那少年不仅相识,还很喜欢他吧?”钱婆婆笑着说道。
“钱婆婆,瞎说什么呢。”茯苓跺脚,羞的玉颊通红,连晶莹如玉的耳尖也是红晕尽染。
“好好好,老太婆不多语了,不过啊,这男人呢,不管是老的、大的、小的,都喜欢漂漂亮亮、明艳动人的女娃,你看看你这副憔悴模样,小心你的如意郎君醒来之后弃你而去哦!”钱婆婆笑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真的吗?!”茯苓紧张兮兮的看着钱婆婆,却浑然没有注意到钱婆婆所说的如意郎君四个字。
“别看你钱婆婆如今人老珠黄啦,遥想曾经,我钱如玉也是一朵丰姿动人的大红花啊!你说,我还能骗你不成?”钱婆婆反问道。
“这……好吧……”茯苓点头。
钱婆婆见茯苓一口答应了下来,便乐滋滋的转身离去了,茯苓将钱婆婆送出院门,正往屋里走时,钱婆婆突然又将茯苓叫住。
“钱婆婆还有事吗?”茯苓眨巴眨巴大眼。
“若你真喜欢那个少年,想与他白头偕老,我倒可以给你支个招。”钱婆婆神秘兮兮道。
“钱婆婆!”茯苓娇呼。她娇羞的垂下螓首,几乎扎进那鼓鼓的胸脯中,过了数息后,她以蚊虫接耳般的声音低喃道。“他是神子般的少年,我这个出生贫贱的侍女,哪里入的了他的法眼呢……”
“这话说的我老太婆可不爱听啊,你心灵手巧、善解人意而且生的俊俏,绝对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绝世好姑娘,怎么就配不上那个少年了?”钱婆婆沉下脸来。
“好啦,钱婆婆别气啦,说说你的妙计吧。”茯苓笑着转移话题。
“听好咯。”钱婆婆老脸上繁花盛开,连皱巴巴的褶子都舒展了开来。她靠到茯苓的耳畔,然后轻声说道。“我看啊,那少年也老大不小了,若放在我们那时候,连孩子都能满地打滚了,所以呀,你给他生个崽儿不就能将他死死的绑在身边了吗?”
“钱婆婆真讨厌,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听了!”
在钱婆婆的爽朗笑声中,茯苓羞赧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