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程流锦觉得现如今,她的小日子已经过的非常不错了,但唯一让她有些无奈的一点就是,婚期将近了。
昨天,那个名叫做清风的侍卫又来了一趟,说婚期将至,这边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北安王府一定会全力提供的。
对此,程流锦只想仰天长喊一声,她真的不想嫁啊!
但是没有办法啊,想要亲手葬送一整个右丞府,她就必须要笑着在卞阳城扎根,并且是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自从清风来过之后,程流锦便觉得,她心中那头稚嫩的小鹿整日都是恹恹的,也不再用自己柔软的前蹄轻叩心门,只是缩在角落里成一团,也不再抬头问她,到底要不要撞。
“如今已经进了十月了。”
葡萄酒被喝光了,容世旸却也并不在意,于是便拿了程流锦的茶杯,自顾自的喝着一直在小铜炉上闻着的蜂蜜柚子茶。
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但口感却是出乎意料的清爽,只是,清爽之余,那柚子皮的甘苦,却是在舌尖久久的不散去。
“我知道。”
程流锦伏在桌上头也不抬,手中的细尖笔不停的在洁白的宣纸上描画着,努力将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到无与伦比。
前两天,东宫那边送来了程盈雪那件嫁衣的尾款,一共是八百八十八两,虽然只是程流锦随口诌出来的所谓‘吉利数字’,但容子枫的人,却是眼睛都不眨的,就把银票拍在了柜台上。
皇室,果然就是财大气粗啊。
但正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所以这一笔尾款,程流锦决定,全部拿来用在制作自己的嫁衣上。
虽然并不是嫁给容扒皮,但好歹的,却也是要自己穿的,所以,制作上可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不过,她都在想些什么。
“你要如何?”
看着程流锦认认真真的画图,容世旸的唇边,便浮现起来一丝邪笑,随即,却又飞快的隐去,绝不让她看见。
“我也不知道啊。”
程流锦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见容世旸面无表情,便又苦笑道,“人微言轻的,只能服从命运的安排咯。”
“不想可以走。”
容世旸还是想听听程流锦到底要怎么说,可不料,程流锦却是反问了他一句,“去哪啊,你又不带我。”
“可以。”
这句回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被容世旸说出了口,可见他神色极为认真,程流锦却是摇摇头,闷闷的道,“容扒皮,谢谢你,但是,我一定要为青灵报仇,所以,我得留在这里,直到亲手将右丞府翻个底朝天。”
“好。”
容世旸点点头,仍旧是面无表情,这让程流锦有些猜不透他的情绪,但程流锦隐隐约约感觉到,容世旸似乎有些不开心。
而因此,屋中的二人便也沉默起来,直到过了好久,程流锦才停下笔,率先打破了微微有些压人的安静。
“容扒皮。”
“嗯。”
容世旸看着她,眸中有什么飞快的掠过,而程流锦并没有发现,亦或是说,假装没有发现,只是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你说,病重的世子,一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卧床休息的吧?”
“……”
听了这话,容世旸不由得蹙眉,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不对啊。”
程流锦一下子扑到他的面前,一双琉璃般的眼睛不住的眨着,茶色的瞳中泛出兴奋的光彩。
而看着她突然灵光一闪的样子,容世旸不由得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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