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程盈悦的心中打着小鼓,可面上却依旧是衣服恭敬的样子,甚至,在她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丝一毫担心的神情来。
“你跟了我多久了。”
柳潆洄终于看向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年龄才只有十四岁的少女,他根本就无法想象,不过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子,心思怎么可以如此的歹毒。
“回师父,三年。”
程盈悦一边回答着,一边认真的想着,最后又更正道,“是三年七个月零八天。”
“你倒是记得清楚。”
柳潆洄不禁笑出声,而程盈雪却是低着头正色道,“师父对悦儿的教诲,悦儿一天都不敢忘记,因此,师父教导悦儿的时间,便也记得清清楚楚的。”
“嗯。”
柳潆洄点点头,随即便问道,“你都说说,我教你什么了。”
“师父教了很多。”
程盈悦轻轻的深吸一口气,便开始细细数来,“师父先是教导悦儿,要有一颗平常心,如此,才能抓住琴心,还不厌其烦的教会悦儿很多繁复的指法,使得师哥师姐们都羡慕不已。”
“因为你的天赋很高。”
柳潆洄并不否认这一点,于是,便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唯一,为师唯一没有教给你的,是做人的道理,对不对?”
“……师父!”
程盈悦微愣,随即便有些失声的问道,“师父您这是何意,难道是在说,悦儿不是人么?”
可是,柳潆洄却是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又问道,“你还记得为师要求你有一颗平常心,但是,你真的有么?”
“我……”
“所以说,为师不得不承认,你的天赋实在是高,做不到生活中随时随地的平常心,却是仍旧能够在弹琴之前迅速的进入状态,这一点,连为师都不及你呢。”
柳潆洄的话无疑是在嘲讽,听的程盈悦便禁不住就是一怔。
于是,程盈悦的心中便开始苦笑起来,果然,即便是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却也仍旧是比不上程流锦那个贱人么?
而想到这里之后,程盈悦便将头垂的更低,咬着嘴唇说道,“师父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掂量我。”
一听这话,柳潆洄气的立即连眉毛都竖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气道,“是不是你与周玲儿合谋,要暗害流锦先生!”
“是我又如何!”
程盈悦终于抬起头来仰视着一脸怒容的柳潆洄,满眼全都是委屈和不甘,“师父你被那个贱人迷住,完全都不在意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师父好!”
“胡言乱语!”
柳潆洄气的手都抖了起来,“什么为了我好,明明就是你们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程流锦她可是你的姐姐!”
“她才不是,她就是一个贱人!”
“你……不可理喻!”
程盈悦愤愤的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而柳潆洄心中的气便更是不打一处来,于是,干脆将衣袖一甩起了身,只扔下一句,“从现在起,你就不是我的学生了,好自为之吧!”
说罢,柳潆洄便头也不回的就朝外走去,而见状,秦书便也低垂着头,跟在柳潆洄的身后一起离开。
只剩下程盈悦傻傻的愣在原地,机械一般缓慢的回味着刚刚柳潆洄的话。
她……被师父逐出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