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监狱里的重刑犯,从来不曾有过人探望的,就是2056号犯人。
据说,他的名字,叫小J。
与其说是名字,不如说是代号。
狱医从他身上,发现了很多病毒源体。这些药,就是开给他压制那些病毒的。
当然,治标不治本。
2056很坦诚地告诉他,曾经,他是一个医院里的试验品,代号,就是J。
2056甚至说,他现在年轻,名字叫小J。
以后中年叫大J。
老了,就叫老J。
死了,就叫死J。
20出头的年轻人,笑起来脸上还有青春的痕迹。
那么好看的人,心里存着的念想,几乎是被这可怕的现实硬生生掐断的。
狱医开始觉得心疼。
这个年轻人清澈的眼神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是一个背负了几条人命的重刑犯。
尤其是此刻,他流露出的委屈,就如同邻家随便一个清纯的少年,在被心爱的女孩爽约了之后,内心的那种青涩的绝望。
狱医叹了口气。
明知道,后天根本不会有人来探望2056的,他还是开多了几片药,包好放到了小J的手心。
“但愿会好起来的。”狱医回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狱警也按照预计的时间来领回小J。
他一步一声沉重的脚镣声,慢慢走回了自己的班房。
铁门被锁上。
他缩在床边的角落里。
床脚是一个便盆,旁边放着一个铁盆,搭着一条毛巾。
这就是他全部的家什。
他轻轻掀开了被角。
这里头,有他的宝贝。
谢天谢地。
三年半了,他终于凑齐了。
他仰头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个窗户。
它那么高,那么窄,还用密密麻麻的铁条全部框住了,阳光几乎都射不进来。
但是,没关系。
他微微一笑。
三年半了。
沈婉,我来了。
这一天,是2056——小J的探监日。
照例,不会有任何人来探望他。
当然,也不需要有人探望他了。
因为,他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就横呈在狱医的面前,虽然已经死去,面容却依旧安详。
狱医流泪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忽然。
这次,小J的病发来得又急又快。
他已经没有办法撑到医务室了。
他倒在了自己监房的地上,当狱警着急地领来狱医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
他没有任何的亲人。
这三年半来,他们已经都知道了。
这样没有主的尸体,监狱一般都是低价卖给了医科大学当解剖用品。
小J也不例外。
他甚至,成了这所医科大学最漂亮的实验用品。
他当天,就被泡入了冰冷的福尔马林溶液当中。
这个人,也彻底地从香港,被抹去了。
只是,在医科大学当天晚上,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情,简直不能向外人道来。
一夜之间,医科大学里丢失了十具精壮青年的尸体。
其中,就包括了小J的。
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校长没有报警,只选择了自认倒霉,把这事低调处理了。
那一夜之后,2056——小J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希晨,希晨,等等我嘛。”蕊蕊跺了跺脚。
骄傲宛如公主的她,偏偏总是遇到了不肯买账的希晨,每次总无计可施。
“这是男孩子玩的游戏,你女生不能参与。到旁边玩过家家吧!”希晨笑着跑开了。
仲文稍大两岁,他想伸手来拉蕊蕊,后者看到了他因为玩泥沙脏得要命的手,嫌弃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让他落了个空。
他悻悻然地道:“是你不愿意跟我的啊。我们可要去那片建筑空地冒险,那里有好多宝藏!你就不要去了,那里脏,你在这里等我们吧。”
蕊蕊赌气地坐在了椅上。
看着两个男孩的身影渐行渐远,蕊蕊实在心有不甘。
回家里去吗?
如默妈妈也已经生了小宝宝,她肯定没以前那么疼爱自己了。
沈婉妈妈那边也有新的小宝宝,现在,她和容若爸爸也很少抱一抱自己了。
蕊蕊把自己的身体缩了起来。
她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这个她从小就知道了。
如默是妈妈,沈婉是妈妈,可是她真正的妈妈在哪里?
从来没有人说,她也从来不能问。
问过一次,爸爸把她打得半死,两个妈妈,居然也没有出手来帮她。
还是容若爸爸替她擦干了眼泪,抱在了怀里,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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