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婉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男人介绍给她?
这不是坑人嘛!
她一路泪奔,一路小电动头也不回地开着。
容若沉下了脸。
电话那边还唧唧哇哇的:“到底是什么女人啊?长得漂亮吗?我要……我得买点什么过去……”
“喔,她走了。”容若面无表情地上楼,说得轻描淡写,“你动作太慢了,默言,下回再说吧。”
默言一副被雷劈到的口气:“你,连你也在骗我吗?一个可怜的大龄未婚男青年,就这么被你晃点了,你好意思吗?纳兰容若……”
容若已经没有心思听他说话了。
他挂了电话,长腿一迈,已经冲进了电梯里。
楼上,还有一个等着要被他打屁屁的人呢。
默言的大龄未婚男青年的故事,就原谅他这次实在没有办法倾听了!
此时的沈婉,躺在了床上。
她的呼吸又困难了起来。
手里还攥着救心丸,含下了药丸,她的泪,却仍是成行滑落。
忽然,房门被猛地打开了。
“啪”的一声,屋里灯光大亮。
脸色苍白的她顿时眼前一花,忍不住抬起双手,挡住了刺痛的眼睛。
她的手被他拉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还怕见到我?”
她眼眶哭得发红发肿,手心里还攥着一个小药瓶。
他眉头一动,已经把那药瓶捏在了自己的手心。
她手一空,心才慌了起来。
“东西还我!”她伸手要去夺。
他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
“沈婉!”他忍无可忍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我什么都没瞒着你。有什么好瞒的。”沈婉咬住了下唇。
“救心丸……”他念出了那药瓶上的几个字,咬牙切齿的,“你明知道自己有心脏病,还硬是要怀孕?!”
“怪不得,怪不得……”他连连冷笑了起来。
她一个人吞咽着这枚苦果,莫名地抗拒着他,甚至,在他面前,都有过几次昏厥的经历……
是他太粗心。
是他太玻璃心!
被她一抗拒,就不敢下定决心抓她去做全面的检查……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他的眼泪,已经滑落了下来。
他坐在了床沿,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你,你怎么不陪如默去看首映?”
“你才是我的女人。”他心如死灰的,“我怎么可能不来陪你,而是去会陪她?”
她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说了出口:“你是一个医生,我想,你不用我说,也已经明白了……”
“我不明白。”他把救心丸放在了桌面上,“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一起分担?!”他痛心疾首,“沈婉,我是你男人,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等孩子一出生,我就会死!”她猛地回头看他,眼眶已经血红,“我能陪得了你们多久?!”
“你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他咬牙道。
“不能!”她捂紧了自己的小腹。
以前,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提出这种做法,她能够理解。
可现在,这孩子明明是他盼望了多久才能怀上的亲生骨肉啊!
“你知道不知道?”她深吸了口气,已经泪如雨下,“这孩子,是你爸爸活下去的希望?也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了!容若,失去了这个孩子,我们很有可能再也,再也不能……”她泣不成声。
“我不在乎!”他却握住了她的肩,“婉儿,我只要你活着!”
她哭倒在了他怀里。
“忘记我,好不好?照顾我们的孩子长大……”
“不可能!”他三个字,回答得斩钉截铁。“婉儿,就算没有孩子,只要有你,我们可以把蕊蕊当做自己的孩子!婉儿,我只要你,只要你……”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拥抱如此用力,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嵌入他的怀抱一般。
她痛哭着。
“没有用的。医生说,哪怕我现在拿掉孩子,我的心脏也……”
“狗屁!”他骂了一句,“你不信我一定能救活你吗?”他狠狠地一个吻,印在了她的唇瓣之上,“你居然还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沈婉,沈婉,你的心,那么狠……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泣不成声。
他的手,和她的十指相扣。
“你若死去,我绝不独活。”他喃喃道。
她的瞳孔一缩。
“不!”她失声道。
“你才是我活下去最大的理由!”他炯炯的目光和她对望着,“若你弃我先行离去,你就给我试试看!”
他再度紧拥她入怀。
“傻瓜,这世上,还能有谁比你更加重要!”
她颤抖着,反拥住了他。
这样的容若……
抛去了所有,只为她生,只为她死……
这样的容若……
怎么能不让她心痛!
“明天,我就带你去做全面的检查,做最好的治疗干预!”他强势地道,“你别想抛下我再一走了之,沈婉,我告诉你,没门!”
她点头。
却也明白,这存活的希望,是多么地渺茫!
只是为了容若的这一片心意,她都应该成全他才是……
容若做的检查,比沈婉一般做的检查都要全面得多。
怀这个孩子,让沈婉吃尽了苦头。
她没有胃口,频频反应,就连水肿,也厉害着呢。
结果,沈婉查出来的一切身体指标,也都是不合格的。
她的血糖过高。
她的血压因为一直吃得不好睡得不好,也偏高了些。
血液中钠钾含量偏高,所以才导致水肿一直没有办法完全消退。
更致命的是,她的心脏已经肥大到压迫到了肺部,所以时不时的气喘,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沈婉没有说错,哪怕她现在引产掉孩子,她的心脏也不可能恢复到原先健康的状态了。
出问题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如果孩子越来越大,那她的情况,肯定会恶化得越快!
一天的检查下来,容若已经心里有了主意。
他把沈婉安置在了医院里。
“我不要流产掉孩子。”她态度很坚决。
“没有要你引产。香港这边也不能引产。”他抚摸着她的头顶,“只是明天早上还要再做核磁共振,我不想你来回跑得折腾,就先住下一个晚上。”
沈婉才稍稍安心了。
有容若的照顾,她吃的饭菜比之前多多了。
没法子,她不吃的话,他就用调羹勺了,一勺一勺地喂。
她不吃,他就不移开调羹,她也就只能勉强自己再吃多一些了。
只是没想到,她才刚刚合眼休息,纳兰宣就来了。
听见了他的声响,她要坐起来,却被容若按住了。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躺着吧。”他低声道。
纳兰宣勉强一笑。
现在对他来说,纤紫不在了,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他大悲大喜。
他只是听说了沈婉入院,过来看看罢了。
“有没有事?怎么住院了?”如果不是听见若雪说,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没大事。”容若看了她一眼,“就是循例做下检查罢了,爸爸不用担心。”
“你是医生,我不担心。”纳兰宣疲惫地坐在了容若拉过来的椅上,“我只是在想,你和翩翩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告一段落啊。我日子也不多了,你妈还在那边等我,我就想着,如果我走之前,能喝到这杯媳妇茶,我的心就安了。”
他看向了沈婉,眼里有愧疚闪动:“沈婉,说真的,我最近想了很多很多。哎。也是我们太固执,才让你们走了这么多弯路。沈婉,我不敢说求原谅,只希望,那些过去,不要影响到你们的现在和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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