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在香港就过去吃饭的好不好?”容皓喊冤,“我一直都替你打广告,带朋友过去的。只可惜,现在你根本就不在香港了。”
沈婉眼睛一转:“现在,我的重心都转移到澳门那边去了。我的意思是,现在我想把私房小筑注册成品牌,然后尝试在内地开分店,不过,我遇到了问题……”
她眼睛闪闪亮地看着容皓。
容皓哈哈一笑:“得了,这么多年合作的关系,我还能不知道你吗?”
他掏出支票本。
“说说看,你想借多少?”
“借有什么意思?”沈婉眼睛一转,“我的意思是,我们合股。”
“你要我投资?”容皓才恍然大悟。
“当然啦。你有你的名人效应,我有我的出众厨艺,加上我老爸和我的管理模式,我相信,起码我们进军珠江三角洲这一部分,绝对不成问题的。”
容皓笑了。
他相当认真地道:“如果你要我投资,要用我的名字,那我希望能看到你完整的一份计划书……”
然后,他的眼睛就瞪得老大,薄唇也张开了,没出口的话,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沈婉,居然真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计划书,放在了他面前。
“金主,请过目吧。”她笑嘻嘻的。
容皓无可奈何地摊手:“果然,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啊。”他苦笑着翻开计划书,“你说你这人,请我吃顿火锅,要不要打这么多的主意啊?”
沈婉用手撑住下巴,好看地眼睛扑扇着:“你可以吃完慢慢看嘛。纳兰容皓,你和我在一块,什么时候我让你吃亏过了?”
容皓的笑容顿时暧昧了起来:“嗯?在一块?我们在一块过吗?”
这混蛋,居然连她都调戏!
她没好气地拿起盘子拍了他一下。
他低头笑着避开。
她却咦了一声:“你头上有白发耶。”
他神色一紧:“不可能吧?我怎么可能有白发的说?”
“你都老了,老伙计。”她没好气地站起身子,“来,我给你拨掉那根白发吧。”
容皓忍住痛,让她拨掉了那根头发,沈婉还嫌弃地拍了拍手:“恶心死了,害我要去洗手。”
这女人,居然真的就跑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洗起手来。
容皓鼻子差点被气歪:“我一天到晚花在这个头发上的钱就比你的月收入还多,居然吐槽我?”
背对着他,沈婉把那根头发放进了自己的袋子里,回头,却是另外一番话语:“既然你钱那么多,就干脆拨一根小牛毛来投资我的小店呗。”
“你不是已经拨了么?”容皓吃了口涮牛肉,“唔,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牛肉了。”
“你觉得你自己是牛么?确实,你的脑袋够牛的了。”
容皓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敢情是在骂他笨呢。
他又好笑又好气:“老搭档啊,你说你,这么久没见面,见到了就亏起我来了?”
“很久么?”沈婉好看地按了按自己的鼻子,“不是前阵子我才遇到过你和慕容翩翩?”
“别提她了。”容皓笑容苦涩。
他举起酒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唔。红酒配火锅,别有一番滋味。来。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沈婉把整瓶酒都碰的一声放他面前了:“你这种人,要是再跟你一块喝醉,还能有我好果子吃?拉倒吧。你自己喝。”
容皓也不推辞。
他大笑着,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刚才他眼里掠过的那抹神伤。
只是,沈婉太了解他了。
她笑嘻嘻地给他倒酒,替他涮着火锅。
酒渐残。
盘渐空。
容皓渐渐地头昏了。
他趴在桌上,再也不想起来了:“不行了,不行了,我醉了。”
沈婉哑然失笑:“不过一瓶红酒,纳兰容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济了?”
“沈婉,老实话,看到你,我总忍不住想起过去的事情。”他苦笑着,“我他妈就觉得,我们不该见面的。”
一见到她,就想起大哥。
想到大哥,就想到那个人……
他声音很堵:“我已经拒绝了妈妈多少次家庭聚会的要求了。他们圣诞节也吃饭,元旦也吃饭。我妈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她说,翩翩已经怀孕了……”
他打了个嗝:“我知道,我回去,我妈会更开心。可我堵心,我不敢回。沈婉,你知道么?我******不敢回去!找多少个女人,也没有办法弥补她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
他的眼睛湿润了。
他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臂弯里,尽量地掩饰着:“真他妈矫情。哈哈!你也不敢想象这是我吧?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压抑的哭声,从他臂弯里传出。
她坐在他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始终不发一言。
她知道,他只是需要发泄。
她又何尝不需要呢?
他还能拒绝人家的聚会邀请,她可是连被邀请的资格都没有的啊。
只能说,情这一字,伤人太深了……
容若的车子早就候在了码头正门了。
沈婉上了副驾驶座,默默地系着安全带。
“今晚想吃点什么?”容若轻声道。
“这次坐船感觉有点晕。”沈婉面有疲惫,“回去喝碗粥就是了。”
她的发丝被海风吹拂得有些乱了,容若怜爱地替她把发丝塞回耳后,她唇色苍白,从副驾驶座前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颗话梅,含在口中。
“我看,我差不多可以不跑这条路了。”她把脑袋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眸子,“一次晕得比一次厉害。”
可能是头部受过伤的缘故吧?
上回圣诞节回香港,也晕得不行,这次,也感觉颇难受。
尤其是天气渐冷,海风渐大,一个大浪过来,她差点就没忍住吐出来。
“那就不跑吧。”容若体贴地慢慢发动了车子。
沈婉闭着眼睛:“我爸爸身体不是那么好,这次回去,人家也在跟我提在香港开分店的事情,甚至,还有人准备投资,和我合开在内地的分店。这个问题,确实我该考虑了。”
他身子一震,车子却仍开得极稳:“你意思是,你要回香港去坐镇?”
沈婉唔了一声。
他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他轻轻转开了电台收音,悠悠的歌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着:
“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王菲的歌声空灵,唱出的忧伤却让人心折。
沈婉不敢睁开眸子。
她怕,一睁开,满眶的泪水就要滑落了。
他没有挽留她。
或许,她也该死心了。
但是,在她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没有完成,她怎么说,都不会甘心的!
“对了,等会你放我在咖啡馆那里下车,我约了若雪喝咖啡呢。晚点我再回去。”
容若贴心地道:“那,我等你喝完咖啡再来载你?”
“不用了。那么点路,一会就到了。”她坐直了起来,揉了把脸,才敢睁开眸子。
容若目送着她下车,消失在光线昏暗的咖啡屋里,才重新发动了车子离开。
“小姐,请问几位?”侍应生迎了上来。
看见了角落里的人,沈婉微微一笑:“我约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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