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张帅气十足的脸蛋,褪去了青涩,褪去了稚气,也带上了几分冷硬。
这样的容翊,成熟得让她陌生,更让她心疼。
容翊拥着母亲进屋,翩翩和纳兰宣的脸色同时黑了下来。
翩翩紧咬住下唇。
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她真想冲上去,朝他那张俊脸上划拉几下。
她的手被容若拉住了。
容若朝她摇了摇头。
她勉强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只是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容翊打量着她,眼里却有笑意:“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二嫂啊。怀孕了?唔。”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金卡,轻飘飘地一扔,卡就飞到了翩翩的脚下,那态度,十足地轻蔑,“你家破产了,给你的奶粉钱,别连奶粉都买不起,那就太凄凉了。”
纳兰宣脸色陡然一变:“混蛋!”他猛地站了起来,“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
居然去拍人家的照片,登上社会版的头条!
这样的儿子,是他的耻辱!
“你给我滚!”他冷冷地道。
容翊挑了挑眉:“你赶我走?你不是最爱巴结有钱人?我现在有钱了,你舍得把财神爷往门外推?”
他手里提着的小袋子被他往桌上一扔。
哗啦啦,东西就都掉了出来。
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子,奢侈品包装的化妆品,奢华的爱马仕手拿包,每一样,起码价格都在几十万以上。
别说纳兰家其他人了,就连用惯奢侈品的翩翩,也眨巴着眼睛,被这些限量版的藏品给吓到了。
“送你们的圣诞礼物。”容翊长腿一勾,一张椅子被他拉了过来,他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袋子里掉出了一把钥匙。
“换个地方住吧。”他淡淡地道,“这里从我出生就住到了现在,早晚变危房了。把东西收拾一下,太旧的,就不要了,我让人过来,帮你们搬房子。在跑马地豪宅大盘里,我已经替你们买了一幢别墅。里面也有好几个佣人,妈妈你也不用买菜做饭那么辛苦了。”
整个屋子,顿时鸦雀无声了。
半晌,容若才轻笑了出声:“这是衣锦还乡,还是暴发户炫富?”
这一句话,一下刺痛了容翊的心。
他跳了起来:“你说谁暴发户?”
一在容若身边,他表现得就像一个青头小子一样,他肯定跟自己大哥八字严重不合!
容若撇唇:“别有了几个钱,就找不到北。钱来得快,去得更快。你不就是这样把人家打倒的么?”
容翊瞪着他,一脸倔强:“你不过是嫉妒!你到现在,还不过是个私人小医院的院长罢了……”
“起码我做的事情,光明磊落。”容若打断了他的话,“容翊,你还小,有些事情,比钱重要。”
他细心地把桌上散落的东西都收到了袋子里,放在一边:“圣诞老人送的礼物,是人心里想要的礼物。东西是对的,不是贵的。”
“你不过是买不起。”容翊冷哼了一声。
容若忽然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撕下了一页纸,忽然在纸上涂抹了开来。
翩翩好奇地看着容若的笔尖在纸上游走着,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只骄傲的孔雀上。
那孔雀模样嚣张,开着彩屏一副找人打架的模样,可容若画的孔雀侧面,却露出了它光秃秃的屁股,丑得就跟被拨了毛的鸡屁股一样。
容若的画法虽然简单,寥寥数笔,孔雀跋扈的模样却跃然纸上。
纳兰宣会意地一笑。
容若已经把纸片放在了容翊的怀里。
“送你的,弟弟,你的圣诞礼物。”
容翊的脸却涨得通红。
“你说我是只孔雀?”他咬牙切齿的。
“唔,是只屁股没有毛的开屏公孔雀。”容若替他修正。
容翊差点就要冲过来了。
容若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拳头:“好了,东西要凉了。快过来吃饭吧,有钱有修养的公子哥。圣诞快乐哟。”
容翊的怒气被他堵了个死死的,发又发不出,咽又咽不下,容嫣在旁边咯咯地笑个不停的,更让他颜面尽失。
纤紫连忙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吃饭了,我还是习惯自己做饭吃,家里有佣人,感觉像在被人监视。我已经只剩下这个作用了,求你别找人把我给取代了咯。”
这回,连翩翩也笑了。
容翊瞪了大哥一眼。
他的眼神却冷冷的。
容翊的心一凛,只听到大哥轻声道:“容翊,这世上,不是有钱就行的。你要小心,别让人要了你的命!”
他的音量小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容翊刚想问,容若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开了:“妈妈,我来帮你上菜。”
一家子,和乐融融的。
屋外,寒风阵阵。
屋里,高高的圣诞树上却挂满了节日的祝福。
纤紫开心地给孩子们发礼物:“明年,我就要把圣诞树上都挂满小礼物,让小孙子自己去摘了。”
火锅的雾气蒸腾。
有什么,在这雾气中被掩盖了。
如果一切,永远都能像表面上那么地平静,那么世事就不必再庸人自扰了……
沈婉提早回了澳门。
店面还没开张,她找了个借口溜了回来,根据容若提供的地址,赶到了一个地方。
她按下了门铃。
屋里的人透过对讲机警备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纳兰医生的太太。纳兰先生不在澳门,我替他来给小朋友检查一下身体。”
保姆这才开了门。
沈婉钻了进去。
屋里温暖如春。
若雪抱着孩子,坐在客厅里。
电视里播放着圣诞节的庆祝节目,她却看得寡然无味,孩子在她怀里打着瞌睡,母子两个都没精打采的。
沈婉悄悄地走到他们面前,探出了头:“圣诞快乐哟。”
若雪一下被惊醒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吃惊地都结巴了:“啊,啊,婉儿,啊,怎么,怎么可能是你……”
她连忙抱住了眼前人,生怕不过是幻影。
那么多的委屈和受伤,在看见沈婉的时候,才烟消云散。
沈婉眼里有泪:“走吧,我们到房间里谈。”
孩子没精神地抬头看了沈婉一眼,一点活力也没有。
沈婉抱过了孩子,发现孩子轻了不少,心疼地道:“孩子怎么了?”
若雪把她引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门是关上了,不过没有佣人的监视,也逃不过监控的监视。
“孩子这几天在断奶呢。晚上没奶水喝,睡一会就起来哭一会。”母子两人几乎都被折腾成了熊猫。
沈婉叹了口气:“天气这般冷,怎么还选这时候断奶呢?”
若雪低头,一脸无奈:“纳兰容翊那混蛋,不许我儿子吃我的奶水,他让人给我煮的那些东西里,都对孩子肠胃不好,孩子一吃我的奶,就上吐下泻的……”
她垂下了泪:“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让孩子戒了奶……”
“他还不知道么?”沈婉轻声问道。
若雪摇头:“他不知道。我一辈子都不打算让他知道。”
就让他去后悔,让他一辈子都被自己亲生的儿子痛恨,也痛恨他自己的儿子吧!
“对了,你怎么现在来了?”若雪擦了擦眼睛,才想起来问。
沈婉怜爱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我来给你当圣诞老人,送圣诞礼物啊。”
她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医药箱。
里面是她做好的酱香鸡和海鲜,虽然已经冷掉了,可香味还一股脑儿地往若雪鼻子里钻。
她欢呼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撕开了一腿鸡肉,豪迈地吃了起来。
沈婉扑哧一笑:“我知道,纳兰容翊肯定回香港过圣诞节去了,我知道他不会让我见你,就只有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给你送温暖了。怎样,我不错吧?”
若雪哪里还能说得上话?
她一个劲地点头,嘴里已经塞得满满的了。
“我给孩子又织了两件衣服。”沈婉拿起衣服在孩子身上比划着,“不错,大了一点点,能穿到年后呢。”
若雪的动作停住了。
她忽然哭了。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睛里掉落了下来。
“傻丫头。”沈婉替她抱着孩子,“我今晚留在这里,什么时候纳兰容翊回来,我什么时候才走。”
若雪说不出话了。
她像孩子一样,把脑袋靠在了沈婉的肩头上:“有朋友,真好。”
“不是朋友。”她轻声道,“我们是姐妹。”
若雪笑中带泪:“对,是一辈子的姐妹……”
沈婉把佣人的活,都接过来了。
她煮的饭菜,母子两人都吃得香甜。
孩子放在了两人的中间,三人共享着一条被子,睡得又暖又甜。
熄灯之前,若雪才想起了什么:“啊,你不用回去?纳兰容若不会找你?”
“他没空理我的。”沈婉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若雪心里有数了。
她不再追问。
夜色暗沉。
两人手牵着手,躺在同一张床上,低声交谈着属于她们的私密话题。
微风摇曳着窗外的枯枝。
严冬,竟已经到来了……
门,被大力地踢开了。
沈婉一惊,身边的孩子已经哇哇地哭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护住了孩子,睡在最外面的若雪仍旧无所察觉。
灯被打开了。
刺眼的光线让沈婉一下无法完全地睁开眼睛。
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他身上带着酒气,他就像没有看见沈婉一样,眼睛发直地走了过来,扯开了若雪身上的被子。
这一冷,若雪也被冷醒了。
“你干什么?”沈婉顾不上自己,她抓过了孩子的小衣服,手忙脚乱地帮他穿戴着。
孩子的小手小脚特别地软,她毕竟是没有当过妈妈的人,又生怕孩子着凉,心一慌,更加忙中出错。
旁边的容翊,却根本顾不上这两人。
他抓住了若雪的胳膊,就往床下拖。
“你疯啦!”若雪还带着起床气,“我快冻死了!”
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半夜被子被掀掉,想着都火大。
“很快你就不冷了。”他把她扯到了地上,猛地就拉开了她的衣服,埋首了进去。
沈婉尖叫了一声。
若雪也彻底地清醒了。
她奋力地推拒着身上的人:“纳兰容翊,你放开我!”
他的身子牢牢地压制住她的。
她的下巴被高高地抬起。
她的双手被绑在了脑后。
他淡淡瞥了旁边的沈婉一眼:“闭嘴!”
这个女人,就跟她男人一样讨厌!
看着她,他倒好笑了起来:“你可知道,我大哥带着他怀孕的妻子回家过圣诞了?哈。你居然跑来游说若雪?”
“游你脑袋!”沈婉毫不客气地爬起了床,“放开雪儿!”
容翊哪里肯听?
他被酒精主宰了的大脑里,只看得到若雪娇羞气恼的模样,敞开的衣襟之内,雪白的肌肤几乎要刺伤他的眼睛。
那属于女性的柔美,一下让他理智全失。
她可知道,每晚贪恋地看着她镜头前熟睡的模样,洗浴的模样,却又不能真的沾到她身子的感觉,是多么地难熬!
他眼睛一下全红了。
他低吼了一声,狠狠地一撕,她薄薄的睡裤也被撕开了一条大缝。
他整个人扑了上去,急切地在她身上探索着。
若雪哭叫着,她是想过,他有一天终归会强占了她,可是,也不能当着她儿子和姐妹的面啊。
沈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来拉纳兰容翊:“容翊,你别疯了,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去他的孩子!”容翊狠狠地往后一甩,他已经褪下了裤子。
沈婉也尖叫了起来。
她背过了脸,把孩子的小眼睛也给捂住了:“你这样,跟禽兽有什么区别?你看不出若雪她不愿意吗?”
若雪哭得满脸是泪,这一下,却彻底刺痛了容翊的眼睛。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就是我的!”这样牢牢的禁锢如果还不能让她回心转意的话,那他就关她一辈子!
两人一起老死好了!
他分开了若雪的双腿,沈婉生怕伤到了孩子,把孩子往婴儿床里放好了,才挡在了孩子面前,伸手去拉容翊。
孩子兴许不会记得母亲在他面前被进入的模样,可若雪自己能忘记吗?
兴许,这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
沈婉心里发急。
她用力地拉拽住容翊:“你想让若雪羞愧至死吗?你想得到她,方法多得很,何必急在这一时?”
这个女人,唧唧歪歪的,实在太讨厌了!
容翊狠狠把她一推。
沈婉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啊?
被他这么一甩,沈婉狠狠地往后摔去,脚踝一阵尖锐的痛楚。
她痛呼出了声。
同样痛呼出声的,还有若雪。
她的身子已经被狠狠地侵入了。
她哭叫着,挣扎着:“纳兰容翊,我发誓,我一定会恨你,恨死你的!”
“你已经在恨我了,我不在乎!”他咬牙,奋力地冲刺着。
沈婉忍住脚痛,抱起了孩子。
她几乎是一路爬过这对激情交欢的男女身边的。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脚也痛得像要断了一样。
她的脚才恢复了没多久啊,老天,不要就这样又断了吧?
她爬出了房间,费力地关上了门。
若雪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种时候,她既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就回避吧?
她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低声地哄着。
孩子穿得很暖,她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单衣。
客厅里寒风吹拂而过,她浑身簌簌发抖着,缩成了一团。
屋里,热战正酣。
孩子哭累了,在她怀里睡着了。
沈婉实在太困了,她靠在门背上,也打起了瞌睡。
冷不防,房门被拉开。
她整个人往后一栽,幸亏双手牢牢护住孩子,才没让孩子摔落在地上。
她神色莫辩地看着那个阴沉着脸的男子从房里走了出来,转头,才看向了房内。
地上四处散落着被撕烂的衣服,若雪已经不见踪影了。
沈婉忍住痛,踉跄地走到床前。
若雪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了床上。
她眼神空洞,脸上是斑斑的泪痕,唇瓣红肿,模样是说不出的可怜。
沈婉心一痛,低声唤道:“若雪,若雪……”
她的眼神没有焦距,更活像没有听到沈婉的呼唤一般。
忽然,沈婉的怀中一空。
她大惊失色,一回头,那犹如黑色撒旦般的男子已经走到她身后,他手里抓着熟睡的孩子,那阴沉的表情,隐藏着无限的怒意。
他好像现在才发现沈婉的存在一般:“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婉伸手去抢孩子:“纳兰容翊,你将来有一天,肯定会为你今天做过的事情后悔的!你那么幼稚,根本不是钱能弥补的!”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沈婉跳了起来。
她手脚并用的,在男人身子乱抓着:“我说中了,你就恼羞成怒?你敢说,你当年追雪儿的时候,动机单纯?你不为你当时的幼稚而后悔?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只配一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