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
若雪半天缓过神来,气得直嚷嚷:“胖了就怎么了?孩子一生,我立马就能减回来,你信不信?”
一个不易胖的体质,都能被慕容家喂成猪的体型,可见这几个月,她真的生活过得不是一般的优越。
“行啦行啦。”沈婉把鸡汤给她喂了进去,又递给她一颗酸梅,“来,解解腻。”
她自己忍不住吃了一颗。
鸡汤上面那层黄黄的油,她一看就反胃了,赶紧来颗梅子压压惊。
若雪却摇头:“等会。我还没吃饱。替我让佣人送碗燕窝粥上来。哎,”看见沈婉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也脸红了起来,“我可不是贪吃啊。现在,我心里特别害怕,得靠点食物压惊你知道吗?”
“你怕什么?”沈婉已经把燕窝粥拿了进来。
“生孩子啊。”若雪心不在焉的。
燕窝粥上铺着几根细细的橙皮条,淡淡的橙香加上燕窝粥清淡的香气,和刚才味道浓烈的鸡汤刚好相反。不过,不管哪一种,她都特别想吃!
她一边大吃特吃着,一边嘟嘟囔囔地道:“到时候,我还得剖宫产啊。纳兰容若那个家伙,不晓得到时候是不是给我主刀。哼,他要真能出现……”
她的话头停住了。
谨慎地往上一望,她才道:“婉儿,你不介意吧?”
“这个人,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沈婉微微一笑,“我和他,已经正式离婚了。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何必放在心上?”
若雪低头不语。
如果沈婉能像她自己说得那般洒脱,为何在她说到这个人的时候,端着瓷碗的纤手要不自觉地颤抖呢?
女人,口是心非地骗着自己。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若雪心头浮起了浓浓的怅然。
两个没有亲生父亲陪伴的孩子,命运竟然是那样的相似……
这样的日子,一日复一日。
一晃十天过去了。
躺在床上躺得腰酸背痛的若雪,终于迎来了生产的那一天。
她被推到vip产房的时候,主刀的产科女医生汗颜了一下:“才十天,你又胖了这么多?”
若雪直翻白眼。
她也不想胖的好不好?
可躺在床上,吃吃又喝喝,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是人都会胖的吧?
“要是孩子太大,等会手术也麻烦……”医生摇了摇头。
慕容傅却道:“没关系。孩子大了才好。时间快差不多了,医生请你准备开始吧。”
若雪却似真似假地问道:“咦,之前不是纳兰医生一直替我做检查的吗?怎么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到他?今天不是他替我做手术的?”
慕容傅淡淡地道:“他毕竟是个男人。生产这种事情,让女医生来感觉好一些。你不介意,恐怕路遥也会介意的。”
路遥呆呆地坐在长椅上。
听到点了他的名字,才愣愣地抬头看着父亲:“啊?”
“啊什么啊?”慕容傅脸上难掩喜色,“都快当爹了,紧张吧?”
紧张,特别紧张!
不过,他倒不是因为兴奋而紧张。
而是,这产房里的产妇,肚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万一,孩子生出来,和他一点都不像。
当然,这是必然的。
引起父亲的疑心,那可怎么办?
一旦做亲子鉴定,那就什么都完了。
他倒不介意若雪母子的生死,只是他自己又会被父亲逼上漫漫的相亲结婚路,最近这几个月的逍遥日子,一下就全完蛋了。
这叫他怎么能不紧张呢!
慕容傅可猜不到儿子在想什么。
看他脸色苍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膝盖,慕容傅就觉得好笑:“行啦,第一个,你难免紧张点。下一个,就好很多了。你妈咪生你的时候,我已经不担心了,等你出生了我才从赌桌上下来,直接赶去医院呢。”
路遥可放松不了。
他盯着被关上门的产房,心里七上八下的。
此时的翩翩,也正在往机场的路上。
“爸爸,我真的一定要回去吗?”坐在车后座的翩翩手里拿着电话,满脸的不情愿。
“那是当然!”慕容傅不容她拒绝,“这是我们慕容家的第一个男孙。你这个当孩子姑姑的,怎么能不在场?”
翩翩哎呀了一声:“不是还没生嘛。就知道是男的啦?万一是女的呢?”
“不许瞎说。”慕容傅隐隐不悦了。“就回来两天,左右能耽误你多少事情?”
“那可就多了去了!”翩翩嘟起了唇,“爸爸,你明知道,现在是我和容若培养感情的好时机,你还让我离开几天……”
“我的乖女儿,你不知道怎样叫欲擒故纵吗?”慕容傅嗤之以鼻,“你越是把这个男人捧上天,他越是对你不屑一顾。你冷他两天,他反而想你了,事半功倍,你懂不懂?”
“我不懂。”翩翩凉凉地道,“我只知道,我们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要是他回到澳门,回了香港,什么就都能知道了。这个险,爸爸,我真的冒不起!”
慕容傅轻笑了一声:“傻丫头。他能离开得了?别墅里那么多的人,还看不住他一个?”
翩翩还是不太放心:“真的成吗?”
“公司里,家里,盯着他的人多着呢。别担心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的。放心啦。”
翩翩这才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前方就是机场了。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手机里传来一条新的语音简讯。
“我已经到公司了。澳门那边天气比较热,自己要注意别中暑了。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她的心一甜。
容若的声音已经低醇。
可曾经那个只会对她冷冷说话的男子,现在,也已经是她的了。
她把手机抱在了胸前。
除了总是不和她同房之外,容若已经无可挑剔了。
父亲说得对。
或许,他都已经爱上了她。
她实在不需要担心太多的。
她阖上了眼眸,总算是放松了自己的神经……
容若此刻,却是在家里。
他把手机放进了兜里,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昨晚,他替满腹不情愿的翩翩收拾行李的时候,看着她从其中拿出了她自己的护照。
是否,他的也在里面?
几张文件类的纸张被掀了起来。
容若一无所获。
他又拉开了翩翩的衣柜。
推拉式的衣帽间里,一个保险柜隐秘地嵌在衣柜之后。
容若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拨开了衣服,凭着记忆,转动着密码。
他只看过翩翩转过一次密码锁。
当时,他给她买了七八只钻戒之后,她一开心,也忘了防备他,就当着他的面,打开了自己的保险柜。
为了降低她的戒心,他一次都没碰过这保险柜。
但愿她不要那次之后,就改掉了密码。
他额头有细汗沁出,就连手心,也微微湿润了。
他很清楚,慕容翩翩并不是在防备他窃取她的财物。
慕容傅把那么大的一个公司,那么大的一个企划案都交给了他管理,对他应该是有一定信任的。
翩翩也不会觉得,他是一个会偷女人钱的男人。
她防备的,是他想要知道过去的那种强烈**。
她越是防备,他就越是笃定。
她告诉他的所谓过去,很可能并不是他真正的过去。
所以,他要离开,他要去追求,他所想要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