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总之把所有埋在心里不曾说出的话,全部都说了。
天已经全黑,屋内烛光摇曳,怜惜终于感到有些口渴。
桃红等在门口很久,听着怜惜的诉说,泪光闪闪,觉得自己的小姐实在是太悲苦了。
直到怜惜说完,桃红才抹了眼泪,低着头进屋布饭,菜香四溢,怜惜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先吃饭吧。”牧安然温和说道。
怜惜撇嘴,一动不动。她紧紧的裹着被子,牧安然进来之后她就一个劲的在吐槽,如今说完了,心情也好些了,这才想起被子里的自己一丝不挂。
怜惜看了眼饭菜,她确实饿了,可是她没穿衣服这话又说不出口,否则两个人得多尴尬。
牧安然以为怜惜还在赌气,失笑的摇摇头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骂。”
说罢,招手叫桃红将饭菜挪到床沿,端起饭碗夹了菜,递到怜惜跟前。
怜惜手指在被窝里微微动了动,最终扭过头去,偷偷的吞了吞口水。
牧安然无奈,只好挪近了些,夹起一块脆皮鸭送到怜惜嘴边,怜惜不由得转回头,‘不情愿’的咬了一口。
大哭发泄过后人总是容易犯饿,吃了一口肉后,怜惜恨不得自己动手扒饭。
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来两顿。
尤其是这桌饭菜是精心准备的,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矜持’的吃着。
匆匆处理伤口而来的澜之初,正看到牧安然喂食怜惜的一幕,脚步不由得停下来,悄然的隐在暗处,目光幽深。
她接受牧安然,甚至连一直提防的令安歌,她似乎都接受。
唯独对他是如此的恨。
澜之初想到下午怜惜厌恶憎恨的眼神,内心黯然失色。
“即便是恨,也只能在他怀里憎恨”,澜之初想起这句话,眼里有些犹豫,再看向床边的两人,竟觉得般配无比。
或许他应该放她离去吧,从一开始,她不就是一直想离开他越远越好吗?澜之初默默转身想离开,却刚好听到牧安然的问话,又忍不住停下来。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牧安然一边勺起汤喂到怜惜嘴里一边问到。
怜惜有些黯然,“我不过是他一枚棋子罢了。”
牧安然一怔,忍不住好笑起来。
“你笑什么?”怜惜奇怪。
“怜惜,你知道澜之初的身份吗?”牧安然放下空碗问到。
“知道啊!”澜之初就是无上尊的玉面狐,她比牧安然更早就知道。
可是即便是无上尊,又怎么能抗衡朝廷?野马势力终究不敌正规军,所以澜之初要夺江山,必定也会权谋算计一支军队。
而她恰好就是连皇帝都忌讳的左大将军的爱女。
“不,你错了。”牧安然见怜惜沉默下来,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澜之初从没有想过当皇帝,更没有想过卷入朝廷党争之中。”牧安然说到。
怎么可能?那公子府、安王府以及之前他和朝臣的来往,又算什么回事?
况且他也说过,“每个人都有算计,他也有他的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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