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文轻描淡写卸掉这一招,回敬说道,“邢部长人在帝都,却有着千里眼与顺风耳,我在南阳找条狗,都能惊动到您。”
邢何也望着他,周遭气势如刀,森然说:“莫说我在帝都,我之前在加国,你做过些什么,我也一清二楚。柏靳文,尊夫人重伤犬子,如今尚在诉讼期内,我可随时起诉她。”
柏靳文哈哈大笑,“天航怎么说都曾入赘我柏家,随凌凌叫过我一声爸。当年的旧账要翻出来,只怕谁都不好看!何况,眼下这冯年凯的情妇还是你那风流公子的老相好!”
他眯了眯眼,再睁开时,眸中又翻涌起当年越战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狠戾,“邢何也,你倘若要玩,我一定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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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丰股指继续下跌,甚至跌破四年前越江大桥倒塌时的悲惨境地。
公司门口,不知是不是竞争对手恶意闹事,拉上白底黑字的横幅,写上许多难听的话。更有人挤在看白戏的群众当中唾沫横飞,现场解说各种香艳镜头。朱琳加派了保安,仍无法阻止郁丰时隔四年,再一次成为千夫所指。
派去的人回了消息,说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郁小凡都不见踪影。
而齐凤则继续闭门不出。
邢天航心情沉重。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在他策划下,甚至可以说事情的发生与他完全无关。
但他确实有推波助澜。
是他鼓励天尧去自首的,因为他晓得只要天尧一踏进市公安局的大门,冯年凯、郁小凡,包括天尧自己,就都没了退路。
而他又通过线上线下加攻宣传,在最短时间内令事件迅速扩散发酵,升级到一个全民皆知的热点。这样一来,即便邢何也插手,也无法轻描淡写撸过,而必须给个交代。
这本来是一箭三雕的妙招。
他以为他会有报复的快感,用来缓解他一直以来的痛苦与绝望。
但没有。
他仍旧是个软弱的人,表里不一,色厉内荏。
“炸爷,事态有些过了。咳咳……暂且压一压。”邢天航在楼下打电话,压低声音说道。
“邢先生,我早已没有炒作,现在都是网民自行转发。”
“封掉所有渠道。”他轻声吩咐。
邢天航刚刚收线,林轻语已经在楼上轻唤。“天航哥哥,你好了没有?要不要我下来帮忙?”
“不用不用,小语再等一下。说好了你受伤期间,让我来照顾你的。”他回答一声,从煎锅中盛出培根,放在盘子里。
一条培根和两枚鸡蛋的配置,是林轻语发明的满分早餐,她很迷信这个,从前每次考试必吃。
吐司机里跳出两片焦黄喷香的面包,邢天航取出来放在盘子里,又在她的杯中倒上热牛奶。
所有的东西都码放整齐,他端着餐盘走出厨房。刚要上楼,突然脑中猛地一阵剧痛,他手一松,盘子便整个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