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
宾利车上一股浓烈的十三香味道。陈家宁说一会儿恐要让阿德开去洗车,邢天航笑笑,说不用。
在门口,遇到林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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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航脸色微微一变。
随即便笑着招呼,“莫言,回来了?正好我买多了分量,你来便是正好。”
说得好似他并非穿越,而是隔壁串门回来。
林莫言抓住邢天航,他长衫长裤将身体遮得极好,但腕口骨节分明,捏着硌手。再往上瞧,整个人已消瘦得脸颊两侧都深陷了下去,苍白不算,清俊眸下一片青黑,再出尘的容貌也瞧得骇人。
“对不起,天航。”林莫言颓然说,“我未能阻止。”
邢天航笑笑,“我猜到了。我在这里没什么变化,多半是你那边进行得不顺利。八音盒这东西,也不是那么精准,那时候小语也是跑到了童年时分。对了,她人呢?我特地买了她爱吃的,麻烦你背她下来,大家一起凑个热闹。”
他听上去并不在意,主动去餐厅张罗,将买来的餐食一一摆在桌上,招呼大家来吃,又从冰箱里拿出几听啤酒。忙忙碌碌,不亦乐乎。
“天航。”
“嗯?”
“我并非没有机会改变。”林莫言艰难说,“我只是,做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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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一直都没有下楼。
她突然间觉得很累。
就像去游乐场疯狂玩了一整天,当时劲头十足,兴奋尖叫,但到了游园关门,那潮水般的人流退去,那缤纷闪亮,比白昼还眩目的灯火一盏盏熄灭。
就是无比的黑,无比的冷。
感到落寞,还有一丝丝的害怕。
天航哥哥早上又发了脾气,这倒没什么。他的情绪不太稳定,邵泽平说过,到如今这样的阶段,能控制得像他这样已是十分不易。邵泽平让自己多体谅他,别太在意。
她自是不会在意。
为了他,她向来什么都可以。
只是背转身,还是会觉得有些累,累到想哭。
林轻语让自己舒服地躺下来,在他睡过的那张大床上,平躺着,闭上眼睛。
他曾骄傲地对别人说,她能把所有的悲苦都化作乐观,小小的身体里有无穷无尽的能量。
天航哥哥,我没那么厉害,我只是个傻瓜。
只有傻瓜,才能遭遇了这么多苦难还笑得出来,也只有傻瓜,才会明晓得走投无路,还是勇往直前。
可曾经,我是有退路的。
在二十一岁之前,我一直都躲在壳子里,攥着那条退路。你在壳子外面三番四次地诱我出来,我都不敢,因为我就预感到那会是很可怕的一条路。
可最后,我还是受不了你的诱惑。
你太好,我太喜欢你。
我斩断了那条退路,改成拉着你的手。
爱情本身并不伟大。
而是因为爱,让我们从懦弱到坚强,从自私到无畏。
从渺小的自己,变到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