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航没有任何反抗。
吗啡的余力,令他身子还是麻的,虽大口地吐血,却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痛苦。
他看到邢何也拎起自己手臂,也下意识地想要护住,但整个反应却比平常要慢了一倍不止,眼睁睁看着袖扣被拉开,袖子被撩起。
静脉上密密麻麻、无数针眼!
邢何也脸色骤白,连瞳孔都抽缩了一下。
“你竟然又……又复吸!”他颤声说,痛彻心扉。
他扬起手几乎又想狠狠一巴掌扇下去!那手顿在半空,颤了颤,却终于还是放下,落在在邢天航布满针孔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好痛。
邢天航觉得痛,痛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你……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孽子!你车祸以后分明戒了……”邢何也痛苦说道,五官扭曲,几个字下来,几乎要咬破舌尖。
邢天航惨笑。他已经完全地站不起来,软软瘫在地上,躺倒在邢何也怀里。
“爸,我真的……很痛。”
他轻轻说道,吃力地指着自己的头,又努力笑,“里面……有个锯子,像要把我锯开。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脑子坏了,真的……坏了。”
“天航,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爸爸,我们戒掉它!可以做到的……”邢何也老泪纵横。
“戒不掉的。”邢天航笑,“我现在,没了它……根本不能活。我……已经很多年了。”
“天航,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啊?是你恨爸爸没关心你,对你妈妈不好么!”
邢天航摇头,“小时候恨过,现在早就不恨了。”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试着去握住邢何也的手。
那是他印象中的大手。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他曾和父亲扳过手腕,父亲叫他用两只手对他一只,还故意输给他,让他高兴。
二十多年没碰,父亲的手已经老了。
邢天航有些不舍地握着,感受这丢失了许久的温暖,轻轻叹:“爸,我可能……没剩多少日子了。以后……我不在了,你有空就多去看看妈妈。她爱漂亮,爱买衣服,你就多买些给她,多夸她漂亮。”
“别胡说!天航,爸爸不许你胡说!”邢何也亦紧握住儿子,失声痛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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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何也再也没提宋天尧。
邢天航心有愧疚,说了几次,都被邢何也打断话头。他亦自私地不愿坏了气氛,也就作罢。
邢何也扶他起来坐下,亲手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邢天航甘之如饴地喝着,小口小口喝了近三分之一。
中间邢何也不停询问邢天航的身体到底如何,打算立刻请国际盛名的脑外科专家来为他会诊。邢天航不愿谈这些,敷衍了几句,倒是兴致勃勃向邢何也介绍了林轻语和邢欢。
“小语是我的妻子,小我四岁,我们就是这次在瑞士结婚的。只是她不慎受了点伤,等她好了,就带她来拜见您。”邢天航说,语声含着欣喜。
“人怎么样?能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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