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还是以前的郁小凡。不会要一个人扛起郁丰那么重的担子,不需要用自己来讨好这些臭男人。
我爸会把我捧在心尖上,会把穿着白色婚纱的我牵在手里,会在所有人祝福的眼光中,把我交到一个英俊温柔的男人手里,继续被呵护着过一辈子。
眼泪越来越多地涌出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耳边渐渐响起天鹅湖的曲声……
绿色丝绒铺就的湖面上,精致人偶踮起脚尖,芭蕾舞裙慢慢旋转,绽放,绽放……
郁小凡抱紧自己,将头埋在膝盖中。黑暗中,她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七年前那个明艳无忧的自己。
还有那个穿着黑色西服,英俊得叫她移不开眼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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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
推出手术室半个小时后,邢天航便恢复了意识,生命体征一切平稳。
林轻语吁了口气。
邵泽平劝她也去休息,毕竟她也是伤病员。她依旧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敢再多说。
“家宁,谢谢你。”林轻语对两个家庭医生完全厚此薄彼。
“不敢。”陈家宁一贯爱笑的,但手术室出来后并没有见他多添多少喜悦。
“怎么了,手术不是很成功吗?”林轻语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提心吊胆问。
“手术是顺利,但不是成功。林小姐,这是两个概念。”
陈家宁望着尚在昏迷中的邢天航,暗自摇头。给他动个手术,麻醉师被逼到走投无路,普通剂量毫无用处,剂量重了又怕弄坏了他本已摇摇欲折的神经,直接醒不过来。
“成功是彻底切除病灶,完成预期治疗目标,这个才叫成功。”
陈家宁指着邢天航,无奈说:“天航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脑子,长年累月无法正常进食、睡眠,造成免疫系统崩溃,器官衰竭都是迟早的事。
这个人我治不好,也没有什么医生能治得好。除非现在有什么科技能整个切除他的脑子,换上个机器脑子什么的。
所以我说手术顺利,只是这次让他顺利脱离危险,但我不晓得下次崩溃又会是什么时候。”
陈家宁很少用这么激动的语气。
他跟了邢天航不少年,林轻语对他的印象一直是笑口常开。有好几次她都跟邢天航提起,说他自己本身性格郁郁,不太活泼,身边能跟着个如此幽默的大夫,倒是天生一剂良药。
但现在,良药似乎有点生气。
又气又急,恨恨地一拳捶在墙上,闭眸长叹。
“我看来都差不多。”林轻语口气轻松地打破沉寂。
“家宁你太较真了,你看人家新闻里,某某大会顺利举行和某某大会成功举行,说得不都是一个意思吗?哪有那么复杂的!”
她摇着自己的轮椅,凑到邢天航跟前,望着那张清瘦苍白的脸,满意说道:“天航哥哥没死,一会儿醒了还能跟我说话,我开心得简直想发红包。
家宁,这儿有没有大床房?我和天航哥哥小别胜新婚,分房睡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听说北欧好先进的,医院应该有这种人性化设计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