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一丝怜悯。
“我帮你吧。”她微微叹息,伸手握住了他。
冯年凯微微一怔,“小凡。”
她的手有些凉意,温柔搓揉着他力不从心的难处。她已没有再躺着,而是跪在自己面前,专心地帮着自己。
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
最初的时候,他迷恋她年轻的身体,她垂涎他生杀的权利。
欲望和交易,如此简单而已。
但交易了三年,没有感情,也有习惯。
他害怕自己不行,令她失望。当他看到她身边的宋天尧时,更是嫉妒成狂。
“小凡,小凡!啊啊啊……”他终于爆发出来,瘫倒在她身上。
我还没有老。小凡,我可以满足你。
他喘着气,去亲吻她。
“年凯,我很感谢当年你能把郁丰拉出低谷。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她低着头说,温柔地擦去他拼尽全力后的白色痕迹。
“为什么?”他脸色一变。
“我要结婚了。年凯,我总是要结婚的。”她站起来,披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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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商女无情。”冯年凯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说。
他懒懒地靠在软垫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暗红色的烟灰扑簌簌落在锦绣未央的彩瓷花纹床品上,烫出一个烟洞。
他动也未动。
郁小凡毫不心疼。
她挺喜欢这套床品,但再也喜欢,用过了也是要扔的。
她冷静地与他对视,坐在妆台前,点了一支细细的事后烟。
三年了,她了解他。或者说,她了解这一类人。
感情不是没有,但就像他在床上的表现一样,无法持久。他是喜欢她,但这种喜欢究竟有多少是纯粹的感情?是仅限于喜欢她的身体,还是不甘承认自己败下阵来?
谁说得清楚。
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片刻之前,她还感念他当年的恩惠,怜悯他的老态和彷徨无助,但片刻之后,他们就宛如谈判桌上的甲乙双方,割地赔款,干脆利落。
“我陪了你三年青春,也不算无情吧。”郁小凡淡淡说,“再说,无情总好过纠缠。我们好聚好散。”
冯年凯一笑,却看不出任何喜悦。
“小凡,真的打算从良?自贸区几十个亿,就这样送给正天,这不像你啊。”他颇有深意地看着她,“还是说你有了更大的靠山?”
“什么靠山不靠山的,冯书记你说笑了。我毕竟是个女人,难道还在职场上拼一辈子么?早晚是要嫁人生子的。”郁小凡不露声色。
冯年凯打了个哈哈,未着寸缕的他拿捏着官腔的时候显得有些滑稽,但他自己却未曾察觉。
“小凡,你是什么样的脾气我还不晓得么?你和你爸如出一辙,若不是已经攀了更高的高枝,怎么可能舍得放开我?”
他将半截烟头直接往奢贵的床单上滋下去,喉结滚动,说着令人作呕的字句。
“怎样,父子同台,是否别有乐趣?不过,先被邢天航上,再被邢何也上……郁小凡,你就不怕像杨玉环一样赐死马嵬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