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很爱干净的,一天要舔好多次毛,但它那时候瘫痪了,就动不了,自理都做不到,它实在憋不住了,第一次尿到尿垫上,就算我的手再快,嘟嘟下面的毛也还是会被尿浸湿,时间长了它身上渐渐开始有味道,那时候我再看它的眼睛,就没有神采了,它渐渐丧失了求生的欲望。”
绘梨衣听着伊希切尔讲述,感觉能够理解,热爱自由的猫咪,却连自理都做不到了。
嘟嘟是那么的爱干净,但却因为病魔连最后的坚守和尊严都没了,排泄只能尿到垫子上,沾到它爱惜的毛发上。
“我看着嘟嘟那样子,难受极了,它不吃不喝,似乎是想解脱,我就跟嘟嘟讲话,鼓励它,终于,后来我们俩发现了办法。”
伊希切尔笑了笑,“嘟嘟每当想小便的时候,都会叫一声,然后我就把它挪到桌子边,它对着外面,我把尿垫铺在地上,它就精准的尿到那上面,就不会沾到毛发了,就是从那一天起,嘟嘟好像心情好了些,我喂它流食,它开始吃了,晚上还进行了生病后第一次大便。”
分明是在讲一些污秽之事,但没有人觉得恶心或者好笑,只是折服于女孩儿的坚持。
“而那时候我的钱也用完了,我握着嘟嘟的爪子问它,想不想回家,嘟嘟就很灵性的叫两声,第二天我们就出院了,回到家后嘟嘟很开心,因为它觉得那是它的地盘,比医院安心许多。”
伊希切尔手伸在下面,嘟嘟就很配合的躺在地上,被撸着肚子。
“然后我每天就还是那样照料,太阳好时就带嘟嘟晒晒太阳,就在回家第五天后,嘟嘟的后腿居然能动了。”
伊希切尔脸上带着感动的笑容。
零开口道:“自愈,动物都有一定的自愈性,虽然只是理论上,极小可能性的,这是唯一在溶栓期过后,能够慢慢恢复的办法。”
“是的,嘟嘟很争气,它自从后腿能动后,就拒绝我帮它上厕所,自己气喘吁吁忙活半天,把自己前半部分架在猫砂盆上,双腿吃力颤抖着拱起,自己来,当他第一次完成这一切后,开心极了,那天吃了很多,它求生的欲望再次旺盛起来。”
“回家第十天,嘟嘟的前腿也能动了,第十五天,它能四肢着地站起来,第二十天,它第一次下地走路,一个月,它能流畅的走路”
伊希切尔顿了下,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一个半月,嘟嘟能跑了,再后来每天都在变好,直到现在,又吃成了当初的那个小胖子,健步如飞,医生在电话中问过一次,我说好了,他还不信亲自来村子里看了,他高呼着是医学奇迹。”
“的确是奇迹。”
陆晨感叹道,照顾瘫痪的“病人”,他总觉得很触动。
可他没有等到奇迹。
伊希切尔摇了摇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奇迹,猫血栓并不是绝症,只是世界上没有很多肯像我一样做的主人,主人们将猫放在医院就去上班了,殊不知在那冰冷的铁窗中,陌生的环境下,它们是多么的害怕。”
“小家伙们以为自己生病了,不好了,主人们不要自己了,加上其他箱子里的猫猫狗狗乱叫,人群走来走去,医生抓着它们各种拍片,做心超,主人又不在身边,它们该多么害怕绝望啊而医生跟我说,实际上和嘟嘟一样病况的,有很多主人把它放在医院,就不再去接了。”
“当时我就觉得我不能这样,我要陪着嘟嘟,从它发病到出院的十二天,我没睡过一觉。”
路明非听了伊希切尔的话,很想称赞对方一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怕一开口就是“妹子十二天不睡觉,牛逼啊!”这种白烂话。
伊希切尔拍拍嘟嘟的屁股,意思是今天上午没吃的了,“医生说是奇迹,但如果真的是奇迹,那也是爱的奇迹。”
这是很文艺的总结,但没人能说少女是中二或是文艺。
就连零也无法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嘟嘟身上的事,只能归功于伊希切尔的不离不弃,细心照顾。
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奇迹。
“伊希切尔妹妹好厉害,嘟嘟遇到你很幸福。”
绘梨衣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花,
“嘿嘿,是我讲的太多了,饭都快凉了,大家快吃啊,我早起做的。”
伊希切尔有些不好意思道,说着,也不顾忌,第一个动了筷子,夹起一条鲜美的小鱼。
“伊希切尔辛苦了,味道很好。”
陆晨吃了一口红烧肉,昨晚没有这么丰盛,少女应该是起得很早,去集市上买的,她收了高昂的住宿费,但对客人也很良心。
“过誉过誉,哈哈,我也好久没有吃这么丰盛的了。”
伊希切尔笑道,她生活贫困主要是因为两年前在嘟嘟身上花了大量的医疗费,还借了钱。
如果不是这样,她现在应该早就攒够去上高中的钱了,毕竟她平时很勤奋。
“嘟嘟那天晚上到底看见了什么呢?”
感动完后,绘梨衣好奇的问道,她也记得大家这次的任务,这件事或许和异常事件扯得上关系。
提起这个,即使伊希切尔已经咽下了米饭,俏脸还是气鼓鼓的,紧紧的握住小拳头,“不知道,但要是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吓到了嘟嘟,我绝对要把他找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路明非看了眼伊希切尔,很想吐槽妹子就你这娇柔的身段,如果真是小偷,你打得过吗?
“后来嘟嘟有再被惊吓到叫过吗?比如最近这段时间?”
陆晨开口问道。
他对猫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作为华夏本土生长的人,多多少少听过些传说。
传说猫是通灵的,能够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么嘟嘟病发的那晚,会不会是看到了脏东西?